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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色王座-第47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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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兰理也不理,转身就走,却被郑冲一把扯住,“卫兰同志,请你不要逃避,逃避解决不了问题!”

“郑冲,你放肆!”卫兰狠狠一甩,挣脱了郑冲的大手,冷道:“既然说开了,那我也明摆着告诉你,且不说我和薛书记光明正大,就算真有什么,那也与你无关!郑冲,从前我还觉得你是个正人君子,可今天看来,也不过是个自视甚高的无胆鼠辈,你还好意思说你比薛书记差什么,薛书记在忙着整顿萧山财政时,你在干什么,你在和卫齐名想着怎么收拾这个不听话的小子;薛书记以身投河,抗洪抢险时,你又在干什么,你还在和卫齐名埋怨这么一个人品高尚的人坏了你们从地委的骗钱大计,一桩桩,一件件,太多太多了,多到我已经不想在说下去了,我真不知道方才那句‘我还差他什么’,你是如何出口的。”

被心上人诛心一骂,郑冲浑身直颤,可他又无从辩驳,只得咬牙道:“都是做官的人,你应该知道什么是政治,他有他的行为准则,我有我的处事标准,各自立场不同罢了!”

卫兰不怒反笑,盯着郑冲,晃动着脑袋,似乎在左右上下地瞧,要将这个人里里外外看个透一般,看得郑冲骨子里发毛,一屁股跌坐回了花池。。

第二百二十五章卫兰的秘密

噗嗤,卫兰捂嘴一笑,可郑冲怎么看,怎么觉得那笑是嘲笑,果然,很快郑冲的怀疑,便得到了证明,但听卫兰道:“郑冲啊郑冲,今天的你,大概才是真实的你吧,狭隘,诡辩,自私,胆小,好,你说薛向为萧山县做的桩桩件件,都是因为所谓的政治利益。那咱们就抛开公事,谈谈私事儿,你郑冲不是口口声声说喜欢么,今天,刘力,俞定中逼我喝酒时,你在哪儿?”

“我,我……”卫兰这一问算是在郑冲心窝子上插了一刀,叫他如何能答,便是狡辩之词,也再难应出一句。

细说来,郑冲此人本性不坏,只是从小被他老父郑功成管束得太过严厉,造成了今日的器小志骄,偏生又魄力不足,再加上,人过青年,依旧没有感情经历,在男女之情,越发地畏缩不前了,好不容易喜欢上卫兰,偏又慕艾而无断,护花又惜身。

就拿今晚俞定中、刘力逼迫卫兰饮酒来说,郑冲也是心火万丈,可他偏生又怕自个儿强出头,让大家怀疑他和卫兰有私情,就这么一怕二怕,反而把机会让给了薛向。

是以,这会儿,卫兰以此相问,郑冲再没了言语。

卫兰冷冷看了他好一会儿,道声“郑书记以后请自重”,扭头便走。

郑冲知道卫兰这一去,自个儿就再没希望,绝望之下,鼓起余勇,又追上前去,拦住了卫兰的去路。

“郑冲,你有完没完!”

卫兰终于火了,不管不顾地大声叱出声来,亏得此地偏僻,更兼入夜,否则非闹出绝大的绯闻风波来不可。

“没完!”绝境之下,郑冲倒也迸出了些老爷们儿脾气,“卫兰,你清醒点好不好。是,我纵有千不好,万不好,再比不上薛向,可你想过没有。你和他可能么。可能么!你比他大多少啊?”

哗!

郑冲此话一出,卫兰脸色陡青,说实话,卫兰一直把对薛向的这种好感。也仅仅只当好感而已,就是因为年龄相差太大,划成了难以逾越的鸿沟,这道坎儿横在她心里,就因为这道坎儿。无数次,她都让自己的努力地不再去想薛向,可偏偏人不能控制思想。

原本卫兰已经够烦心得了,而这道坎儿,是她的禁忌,也只能她自己去想,可偏偏被郑冲拎出来了,气得卫兰浑身直颤,勉强抱了膀子。呕哑了嗓子冷道:“我也比你郑书记大不少啊,咱俩也是不可能的,你还没皮没脸地缠什么?”

卫兰三十八,郑冲三十二,以现下世俗论。确非良配。

闻听卫兰的讥讽,郑冲不怒反喜,“不,不。你骗得了别人,可骗不了我。你忘了我父亲曾经担任过萧山县一号?你今年压根儿不是三十七八,你不过二十八岁,是我比你大,大四岁,正,正……”

郑冲到底没失去理智,到嘴边的“正合适”,愣生生地收住了。

卫兰没想到这个秘密竟然被郑冲发现了,不过,也算不得什么秘密!

原来,卫兰今年确实是二十八出头,二十九不满,履历上也如是写,倒未玩儿什么虚报年龄的把戏。之所以众人都以为卫兰三十七八,不过是因为卫兰已经为这二十七八的年龄而不胜其扰了。

卫兰不是萧山县人,在老家时,就因为年龄问题,不住被催促婚事,一怒之下,卫兰便走门路,托到了这偏僻萧山。她来萧山时,也不过二十四五,当时也只在组织部一个科室担任科长。而卫兰为了免去在老家时的困境,每当别人问年龄时,便报三十四五了。

二十四五的大姑娘不结婚,大伙儿都得替她着急,说媒拉线的得排队上门。三十四五的老姑娘还单身,任哪个媒婆也不好上门,因为你压根儿就弄不清人家的婚姻状况,况且这种年龄的女人还单着身的,背后必然有故事,且多数是不好的故事,哪个媒婆也不愿去触这个霉头呀!

因此,卫兰靠着虚报年龄,渐渐免去这最大的烦恼。当然,大伙儿都不是傻子,你二十四五的大姑娘,愣报成三十四五的少妇,也得有人信呀!是以,卫兰便在着装,发式、化妆上努力营造。她的着装,你见着永远是样式大胆新潮又庄重严肃,偏偏颜色极显老气,比如卫兰爱穿这会儿压根儿没大姑娘敢穿的套裙,偏偏裁剪精致,看上去极是英挺,但颜色多是灰暗,再配上她的盘发,以及眼角若有若无装点出的鱼尾,一个大姑娘愣生生就老了七八岁。

就这么着,卫科长在萧山县晃荡了两三年,也没几个人怀疑他的年纪,前任组织部管档案的部长自然知道卫兰的真实年纪,不过,也只当大姑娘爱闹腾,喜欢跟下面人开玩笑,也就没当回事儿。

久而久之,大伙儿真就当卫兰三十多了,偶然有人瞧见卫兰青春靓丽得过份,也不过想人家卫科长胚子生得好,爱打扮,会保养。

两年后,卫科长变成了卫部长,美人骤升,绯闻自然也就出来了,传得绘声绘色,说卫部长其实是省里谁谁的那啥,风声传到卫兰耳里,她不怒反喜,果然,事情和卫兰料想的一样,自这风声传来后,身边的狂蜂浪蝶骤少,常委会上,她卫部长独来独往,也从未受过小鞋,反倒成了卫部长背后有人的明证。

就这么着,卫兰的年纪,瞒过了许多人,甚至常委会里,除了卫齐名这位管人事的书记清楚知晓,便是俞定中也以为卫兰三十七八了,因为压根儿没谁能真正看到档案底稿,至于履历只有某年某月在何处工作,也极少列得很细,再说,更少人去没事儿翻卫兰的履历,于此,薛向初至时,也是听铁通的介绍这位风韵绝佳的卫部长多少岁,背后站着那绯闻中的谁谁,知道了这两样重要情报,薛向便也没翻卫兰的履历。

细说来,卫兰的年纪瞒得过无心人,却瞒不过有心人,更何况,郑冲这有心人还有个担任过萧山县一号的好老子。早在卫兰初至萧山县时,郑功成还在萧山县革委会主任的位子上还没退。

当时,郑冲一眼就被卫兰的风情勾走了魂儿,上了心,自然得往死里了解俏佳人。在当时的萧山县,郑公子要了解一个人,各部门自然是一路绿灯,至此,郑冲便知道了卫兰的真实年纪。郑公子也是聪明人,略略一想,便知道卫兰为何谎报年纪,心下对这卫美人越发高看几眼。当然,卫兰年纪的秘密,郑公子自然愿意烂在肚里,他可不想吐露出去,平白多上无数竞争对手。

直到今日,卫兰似乎有铁了心奔薛向去的架势后,郑冲终于忍不住,搬出这道杀手锏了。当然,郑冲决计不会低级到玩儿什么“你不跟我好,我就把你这秘密说出去的”把戏,他只不过希望卫兰别被薛向的“美色”吸引得失了理智,忘了二者巨大的岁差!

郑冲说完了,怔怔地看着卫兰,卫兰却无一丝怒意,先前颤抖的身子也恢复耳里平静,幽幽的月光下,整个人平冷沉寂,只静静地盯着郑冲,宛若看一个素不相识地陌生人,良久,终于轻启朱唇,“我的事儿,用不着你操心,我和谁可不可能,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咱俩,没戏!”

说罢,卫兰调头就走,郑冲伸手去抓,去抓了个空,只听那脚步蹬蹬,仿佛每一下都踏在自己的心上。

月光幽幽,晚风渐凉,郑冲怔怔地在葡架下伫立良久,满脑子空空荡荡,似乎想了很多,可似乎什么又都没想起来。

直到一阵急风,嗖的刮来,钻进半开的衣领,激得他胸口一凉,猛地打了个喷嚏,这才醒过神来,没头没脑地朝家中行去。

郑家大宅离县委大院不远,老郑主任在任时,就不习惯筒子楼,萧山县革委为了方便老主任的革命工作,特意在一处距离县委大院不远,而又僻静的地方,圈了一座大院,便成了郑家如今的老宅。

郑冲到家时,已近十一点。刚品尝了一把情刀爱剑,被割得遍体鳞伤的郑公子,蹿进大堂,便要朝房间奔去,这会儿,他只想躲进被窝,抱了枕头大哭一场。因着老郑主任的言传身教,郑书记玩儿政治、权谋很有一套,这些年还没栽过跟头,可偏偏这爱情三十六计,老郑主任非但没教过,反而打小,就弄些“非礼勿视,非礼勿听”、“唯女子与小人为难养也”之类的儒家经典塞了郑公子一脑袋。

弄得郑公子三十大几了,还是光棍一条,受了情伤,也直如纯情小处男一般,偷偷抹泪。

郑公子没头没脑地朝房间奔去,丝毫没注意客厅的一角,燃着烛火,正有两人安坐对弈。

“冲儿,行色匆匆,还有半点体统么?没看见家里有客人,整日里浑浑噩噩,越来越不像话了!”

棋盘左侧的郑功成老早就瞧见郑冲,见他哭丧着个脸,耷拉了脑袋,只顾奔走,心火儿蹭地就腾起来了,若不是顾忌有客在侧,说不得就得家法伺候。

第二百二十六章政治遗产

郑冲一抬头,瞅见了老爷子,余光一扫,眼珠子便不由自主地朝棋盘右侧的那人身上转去,“卫书记?”

郑冲脱口喊出,声音既惊且疑,几步步到左侧气窗边,伸手扯亮了灯泡,再朝那人看去,不是卫齐名又是何人。

“郑冲同志,你可是让我好等啊,怎么样,今天欢迎新书记,场面应该很精彩吧。”

卫齐名笑着站了起来,今日的卫齐名已非萧山县一号,彻底退居了二线,不过,卫齐名整个人看起来非但没有颓唐之意,起色反而好了很多,终日清白的瘦脸上,也多了几分血色。整个人看起来不像罢官,反而像升官了一般。

看着奇怪,细细一想,便又极易理解。想这卫齐名担任萧山县书记时,上有清除三种人的大山压着,下有,俞定中,薛向跟他找别扭,日子过得烧心至极。更不提,薛向渐渐融入萧山县体系,拉起一只自己的人马后,卫齐名的日子更是江河日下,亲信败走的败走,叛逃的叛逃,隔三差五,还得应付省里,中央从天而降的批评,那种日子,卫齐名简直就受够了。

现下,他卫某人退居二线,虽然闻听消息的起初,也是失落、焦虑至极,时间一久,他反而彻底松快下来,不但中央清除三种人的压力骤然消失,烦心事儿也没了,他这个年纪原本也没了多少上进的希望,能在萧山县爆发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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