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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炮就是几十个人！非死即伤。
左翼包围迂回部队的部队长横山中佐被击毙，大久保大尉被击伤，指挥官伤亡殆尽。
四百多名官兵，被炸死炸伤失去战斗力二百多人，整个部队失去了战力。
右翼部队日军情况好有些，非常侥幸，几个军官都完好无损，可是，他们的士兵伤亡率明显更高，多达55％。
这种情况下，发动进攻意义已经不大了。
问题是，敌人的轰击一直没有停止！
南云大尉本来还指望等该死的炮击停止以后，等待进攻的信号弹呢，同时，他也疑惑，怎么北面自己的炮兵阵地上被轰炸得七荤八素呢？而且，炮弹不是从那面支那军的阵地上打过来，而是从自己的阵地后面打过来，是日本军的炮兵。
那些家伙叛变了？
想到这里，南云大尉的腿肚子都抽紧了，那样的话，太可怕了。
啊？叛变，不可能，难道是支那军偷袭了那里，控制了局势？
不光是南云大尉聪明，每一个日本官兵都不是榆木疙瘩，即使是左翼穿插迂回部队的官兵，也傻乎乎地看着，其实之前就很惊悚了，妈蛋，自己的炮兵轰击自己人？这种窝囊和莫名其妙，几乎让这些人发狂。
按照计划，炮火准备以后，正面和两翼部队一起发动围攻，歼灭支那军，可是，炮兵居然反叛了！
他们能够看见正面步兵主力遭遇的惨案，好像已经四分五裂，狼狈而逃了，难道只要两翼发动进攻吗？
他们更担心支那军的主力已经反迂回穿插到了自己的背后，控制了重炮兵部队！
日军犹豫不决，不知所措。
此时，阵地上的58师中国官兵，更是莫名其妙，许多人喜极而泣，互相指点着，评论着，讥讽着，他么的小日本自己打自己了，太好了，内讧得好！
阵地上临时担负指挥责任的蔡仁杰旅长，赶紧掏出望远镜观看，又使劲揉搓自己的眼睛，“他么捏，小日本吃错药了？”
58师的威胁基本接触了，头顶上，阵地上，周围，都安静了下来，借助炮弹爆炸的火光，蔡仁杰等军官用望远镜观察着，也注意到了日军在两翼迂回包抄的部队，可是，这些鬼子潜伏不动，等着挨炸呢。
北面是正面的对峙战场，日军步兵集群已经不见了踪影，曾经穷凶极恶的山炮轰击波也消失了。
“真是开眼了，老子打了半辈子的仗，还没有见过这样的。”蔡仁杰吧砸着嘴，有惊喜，也有后怕。
不过，他毕竟不是普通官兵，作为旅长级别的中高级军官，他经验丰富，知道现在的时局发生了根本变化，马上产生了一个顽强的念头，终于，他忍不住狂呼：“兄弟们，现在，日本鬼子内乱了，他们的炮兵完蛋了，估计是炮弹没有，他们的重炮错乱了，估计是神经病发作，这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我们必须抓住，否则，在这里被他们轰炸，就是等死，坐以待毙，74军58师的兄弟们都是有种的，中国的男人，走，跟老子冲，趁乱把小鬼子踩成臭虫！”
他一喊，其他军官也赶紧鼓动，“兄弟们，战区长官要我们反攻，拼死反攻，如果不反攻也是个死，现在，只能死里求活！跟小鬼子拼了！”
蔡仁杰再次呼喊了几句口号，立刻带领自己的警卫部队率先冲锋。
在他的带动下，阵地上的58师官兵士气大振，一部分监视敌人两翼，其余主力向着正北面日军阵地发起了突击。
呐喊声声，人潮涌动，蔡仁杰部队很快就冲过了牛车湾日军阵地，这里还有少数日军顽抗，终于被58师团的人潮淹没。
日军阵地上，战火簇簇，尸体遍布。
第507章胜利会师
牛车湾日军防线就这样崩溃了。日军40师团步兵234联队的主阵地，本来是追逐围歼中国74军58师的桥头堡，步兵集群的重点地域，现在，被潮水一样的中国官兵漫山遍野冲过来，黑暗中，根本分不清人影，已经遭受重炮轰击的日军，土崩瓦解，横死的已经冬眠，受伤的还在挣扎，哀嚎，尚未坚守阵地的兵员微乎其微，虽然他们极其顽强，使用机枪火力，掷弹筒火力猛烈逆袭，但是，他们的火力密度比起之前要微弱的多，根本无法形成有效的拦截火网，此时，吃过大亏的74军58师官兵，也不是一味蛮干，傻瓜式冲锋，而是在冲锋中，边延缓速度射击。
58师了也有许多掷弹筒和机枪，还有手雷，毕竟中国王牌中央军的装备，远非普通杂牌军可比，和日军相差不是太多，战术素养和训练也有相当专业，能够形成冲锋中的火力攻击，对付很少的日军火力点，不成问题。
蔡仁杰是个科班出身的专业军官，虽然黄埔军校是军事科技的幼稚园，但长期的内战实战和抗战经验还是有的，这个人的确是个悍将，真实历史上，随张灵甫成仁在孟良崮。
尽管部队编制混乱，他还是努力指挥，在击溃了敌人正面阵地以后，一面派人纵深发展，一面派人冲击敌人的山炮兵阵地，查看情况，夺取炮队，一面固守阵地，保持机动，还反复观察原来阵地两翼的日军迂回部队的动向。
地图作业很容易，在实际的混战中，要做的这一点很难很难，不过，日军的崩溃和混乱，一点儿也不比58中国部队差，给了他观察和指挥的余地。
“快点，这里有连长没有？”蔡仁杰大声问。
“有！我就是。长官。”这位可敬的连长也不清楚指挥的长官是谁，都打得昏头昏脑了。
“贵姓？”
“免贵，刘。”
“好，刘连长，我命令你，带领你的人，去给我那边，对，那边，这是望远镜，你看清楚了，去抄小日本的后路，把他们左翼的渗透包抄部队给老子端了！”蔡仁杰怒吼。
“长官，我的连都乱了，只有，好叻，我马上就去。兄弟们，我是刘畅发，我是一旅二团三营三连的的连长，兄弟们，听师部长官的话，给我反包抄小鬼子去！”
“好，冲啊。”
一群热血的，被战场的枪炮声和胜利冲锋的氛围刺激得疯狂的中国精锐官兵，咆哮一声，一股人潮就被分流，冲向了那里。
74军58师的基本情况，赵羽可以模糊观测，整个形势大为改观了，他还是没有放弃战斗，继续指挥重炮轰击敌人，结果，又进行了几分钟的轰击，将日军左翼的迂回部队炸得稀里哗啦，根本无法集结。
日军都在旷野地里，没有丝毫的工事可以隐蔽，黑夜就是最佳的掩护网，可是，他们根本就想不到，有一些人，一些眼睛，正死死地盯着他们，不断地调整着重炮的炮管射角，将一发发威力巨大的炮弹，轰击到他们的人群中。
“八嘎八嘎！你们瞎了眼睛了？白痴，”左翼日军气急败坏地臭骂不止。
从方向看，完全是自己的炮兵在轰击自己啊，还轰得这么准，简直太阴险了。
四百多名日军，经过再次轰击，二百多残兵又减少了小半，其余的无法支持，只有狼狈撤退。
右翼日军，就是74军58师官兵的左翼位置，日军正在动摇，正在收拾死伤的官兵，重炮轰击停顿了一些时间，他们赶紧集结。
自然，他们的咒骂也相当恶毒，还坚决发誓，将重炮兵的左兵卫中佐送上军事法庭，判处绞刑！八嘎，这还不够，还应该，还应该把他的老婆和女儿，全家的女人都抓到支那战场当慰安妇！
蔡仁杰等人对两翼敌人的迂回渗透部队的发现，是根据经验，也根据重炮轰击时的火光和惨叫声感知的，因为，围攻的部队方向感不太对，那个刘畅发连长根据望远镜的印象领兵，结果和日军主力错开了。
即使这样，日军也知道不妙，慌忙逃走。
牛车湾两侧的平直防线上，日军还有部队在，保存着完整的建制，发起了几次攻击，因为兵力不足，都被击退。
赵羽继续侦测着敌人大队的动向，指挥部队，再次拦截了右翼敌人的撤退的二百多人，几炮下来，将他们轰碎了六七十个，也给刘畅发连长等中国攻击部队指示了目标。之后，赵羽炮兵又开始轰击牛车湾主阵地两侧的日军反击兵力，将敌人炸乱，炸开。
战斗三十余分钟以后，重炮的炮弹只剩下了一半，六个人精疲力尽，期间还找到鬼子的干粮大快朵颐了一顿，补充体力呢。
重炮弹太重了，搬动起来太吃力了。
放了一个哨兵，其余五人钻进附近日军修筑的一个地堡式建筑里，美滋滋地睡起来。
清晨，血红的太阳弥漫了东天，乱云飞渡，充满了肃杀之气，不过，金色的光辉还是普照了大地，温暖的空气活泼了树梢上的鸟儿，新的一天蹒跚而来。
重炮兵阵地上，赵羽等人接洽了74军58师的先头部队一个排，那个排长还算明智，看到这边一水儿白色内衣服装的士兵，没有直接开枪，经过交流，马上兴奋地冲过来。
“就是你们在轰鬼子？我说呢，鬼子不会这么浑啊，当时我们就猜测呢，果然是自己人，太好了，呜呜呜。”排长说着就哭了。
其他的士兵也都哭了。
他们上前揪扯着赵羽等人的胳膊，使劲地摇晃，甚至熊抱。
他们都知道，是这里的重炮，彻底改变了战局，甚至，挽救了他们的生命。
“长官，你们怎么穿着鬼子的白衬衣啊？哦，你们是战区特种部队的？贵姓啊，长官，特种部队的兄弟们呢？都在哪里？不会只有这几个人吧？”排长哭得稀里哗啦的，一面问。
只有战场上尸山血海中杀出来，侥幸逃生的人，才会这么深刻动情地感谢这样一支天降奇兵。
同样的感情，同样的问题，一次次出现，当一**的74军58师团官兵赶来，最后，实际的统帅蔡仁杰旅长过来了解了情况以后，也哭了。
他是打扫了战场，综合了各方面情况以后才过来的，对昨天夜里的战斗情况的把握，理解，更加深刻，他一个个和赵羽敢死队员六个人拥抱，最后，一连三鞠躬，九十度还多，长揖不起。“兄弟，救命之恩，无以为报，你们，是我74军58师团的亲兄弟，以后，你们有什么事情，只要说一声，我们58师的全体官兵，每一个兄弟，都会为你们挺身而出，两肋插刀！”
说着话，他代表58师的所有官兵，牺牲的烈士，受伤以后辗转在痛苦甚至昏迷中的伤病员，所有侥幸生还的百炼成钢的战士，庄严地给赵羽磕了三个响头。
咚咚咚。
军人就是实诚，将地面砸得声音很响，当赵羽搀扶起他的时候，发现额头都淤青了！
“蔡旅长。您太过分了。”赵羽赶紧劝慰。
“不不，不过分，没有你们，也许今天，你们就再也见不到74军58师的一个活人了！”蔡仁杰动情地说。
凌晨有了晨曦开始，他就遣人四处查看，自己也骑马奔驰，查看各处，了解了全部战场的情景，也能推测出昨夜的全部战场发展，不禁冷汗森森。
58师7000人，日军近4000人，但是，日军拥有重炮兵，山炮兵，骑兵部队，综合实力远远高于58师，58师经过苦战以后匆匆撤退，丢弃了不少重武器，枪弹，实力减损了许多，如果正面对战，已经不是日军对手，昨夜日军包抄形势已成，张灵甫的正面冲锋，恰好相当于自投罗网，突出的阵地和聚集的大量部队，被日军三面包围，张灵甫等大量军官莫名其妙地损失，部队指挥彻底紊乱，只要日军持续轰炸一会儿，再三面合击，58师必将全军覆没！
昨夜之战，58师惊险获胜，付出的代价极其惨重，一千三百多人战死，五百多人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