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股掌之上-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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蚁,而这种红色的蚂蚁呢,我虽然也不知道叫什么,不过,却在横穿非洲的热带森林时见过。在觅食的过程中,不过碰上什么,都会被直接吞了。它会从的五脏六腑钻进去,用神经性毒液麻痹你,然后从内脏开始吃。不过,这种毒液只是让你上失去行动的能力,大脑还能思考,感觉还很鲜明,在你还拥有完整的意识时,从里吃到外,能清晰地让你感受到自己的内脏被吃空的感觉。”
  伊莎贝尔不想再听下去了,蚂蚁已经快蔓延到她的地方,四周根本没有落脚的地方。她狠了心,几步冲出,踩在蚂蚁堆里,迅疾一跃,攀上了谷中的斜坡。
  几只蚂蚁还是爬上了她的腿,顺着她的膝盖爬上来寻找可以钻进的缝隙。伊莎贝尔几刀,干净利落地把它们斩断。
  下面的蚂蚁群发出几声厉啸,纷纷攀上岩壁。伊莎贝尔卯足了劲向上爬,争着逃命,再也无暇管清河和一彦。
  一彦捏一捏清河的鼻子,还是不放开她的眼睛。
  清河心里一阵阵发憷,“到底怎么了?”
  “宝贝,我劝你还是别看的好。”一彦平淡地看向已经被蚂蚁吞没的两个金发男人。在他们惊恐的眼中,红色的蚂蚁有秩序地从他们的鼻孔、眼睛、耳朵、嘴巴……一点一点钻进去。它们的身体很有弹性,原本大个的身子,也可以收缩钻入,较小的个头甚至能从粗大一点的毛孔中钻进,迅速无声。
  等那群蚂蚁吃空了内脏,从只剩两具躯壳的人身里爬出来、钻进花苞里,花瓣渐渐合上。
  山谷里一片安静,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一彦算了算时间,也差不多了,带着清河几步出了山谷,往来时的路返回。
  清河不明所以,“我们……这不是走反路吗?不找对讲机了?”
  “找什么对讲机,我们又不是来为姓赵的卖命的,我巴不得他马上就去死,还会帮他争面子争里子?”
  清河没有明白他的意思。
  穿过一片丛林,到了沙滩上。
  晴朗的碧空下,一架直升机挺在滩上,一个年轻男人和一个中年男人停留在那里等着,清河认出来,他们就是之前那个欧洲军火商的人,少年是主子,男人是保镖,一个叫罗斯,一个叫盖尔。
  一彦上去和他们抱了个满怀,也没有告诉清河为什么,三人直接上了飞机,离开了这片海域。
  直升机上“嗡嗡嗡”响声不断,震地清河鼓膜都在响。一彦似乎和这两人认识,早就算计好了,他们好像不是来参加这个活动的,只是来走个过场。
  只是一会儿功夫,他们就离开了这片海域。目标太醒目,他们在就近一个山头停下来,藏好直升机后,入了下面的一片森林。
  “能帮的就帮到这里,我们还要回去参加活动,免得被人发现。”罗斯拍拍一彦的肩膀。他哪里还有之前的浮躁之气,神色自信从容,分明是个偏偏少年。
  “去吧去吧,我也有我自己的事情。”
  几人就这么分了别,一彦拉着清河就出了这片丛林,路中劫持了一辆吉普车,转了方向盘就向赵家坤宅子的方向开。司机吓得瑟瑟发抖,生怕他们撕票。清河忙安慰他,“我们只是借你的车用一下,到时候一定还给你。”
  “不用了不用了,车送给你们了,求求你们,放我下车吧。”
  一彦直接打开车门,一脚踹他下去,“快滚。”
  他用的力正巧,司机在地上滚了几圈,安然落地,除了灰头土脸外,几乎没什么损失。他感激涕零地看着绝尘而去的车子,心道,真是劫后余生。
  清河责怪地看着一彦,“你这就成了真的打劫了。”
  “谁说我不是打劫。”一彦神色自若地开着车。
  “你——你打劫人家的车干什么?”
  “我们还有正经事,老大、老二、老三、老四之前答应帮我去寨子里走货,现在是最难脱身的时候,我怎么能丢下他们不管呢?”一彦笑了笑。赵家坤早对他起了疑心,他才不得不快刀斩乱麻,借着这次活动偷偷溜出来。要是一直呆在寨子里,肯定要出事。早早就和四人商量好,借着走货的名义混入寨子,正好一把火烧了赵家坤所有的货。
  这个时候去找四人,正好接应。
  不过,这种事情就是告诉清河,她也不会明白的。

  42

  那场大火焚毁了赵家的罂粟田;回到国内时;清河依然记忆深刻。
  三月里的气候;乍暖还寒。
  这座城市被笼罩在一层空濛的烟雨里。
  “你真要见我姑姑?”临到家门口了;清河还是迟疑。小桥流水后一片草坪;有栋独栋别墅坐落在草坪上。这是城东最僻静的地方;回来前清河联系过宋丽霞。
  “当然要见;难不成你想和我私奔?”一彦回头靠在棵路边的杨柳树上;懒洋洋的样子;清河看了来气。
  “我怎么觉得,你有什么不好的预谋?”
  一彦反问她;“你的预感什么时候准过?”
  清河想起当初把他当成个好孩子的事,至今还是脸燥。瞪他一眼,回头进了屋子。宋丽霞什么人,她早看清了,恶人自然要有恶人磨。
  她忽然有点期待起两人的相遇了。
  进门的时候,宋丽霞的语气就不太好,抬眼打量她几下,“怎么久回来?”
  “有点事情。”
  “什么事情比你的终身大事还重要?”宋丽霞把门开大点,好让她进来,一抬眼就看到她身后的少年。
  俊丽的眉眼,笑眯眯的样子,看着像只慵懒的小毛仔。
  “姑姑好。”一彦一点也不认生,笑得亲切可爱,一如那些邻家弟弟一样。
  宋丽霞想了老半天,没反应过来,记忆里更没这号人。宋家没落后,她现在唯一的财产就是这栋屋子和城西的一栋楼房了,想着可能又是从哪个旮旯里跑出来的穷亲戚,眼皮就开始抽搐。
  清河一看她脸色,就知道她在想什么,“这是我朋友。”
  “男朋友。”他有些不满地加了句。
  宋丽霞愣了好一会儿,脸开始绿了。之后的一番说教和怒火,清河就不愿去回想了,结果是两人被扫地出门。临走前,宋丽霞在门口叉着腰,“我看你是脑子出问题了,想清楚再回来吧。下个月的五号,你必须给我去相亲。”
  “她才脑子有问题。”清河难得这么直白地骂人。
  一彦点头附和,“非常地有问题。”
  “你也这么觉得?”
  “一眼就看出来了。”
  清河冁然而笑,然后又苦了脸,“那我们今晚住哪儿?”
  一彦牵了她的手,走出这条公路。到了市里的旅店,他熟门熟路,取了门牌就进去。清河一路看得心惊胆战,进了屋才拉他衣角,“你有钱吗?”
  “没钱。”
  “能赊账吗?”
  一彦张开双臂躺到床上,踢了几下脚丫,甩开了脚上的拖鞋,“好像不能哦。”
  清河总是被他不经意间吓到,过了会儿,见他还是眉眼弯弯的,又觉得自己被骗了。她蹙了蹙眉,“你还是说实话吧。”
  一彦哈哈一笑,“我用我的名儿登记的住宿,一个小时内就传回家里,放宽心,一会儿就有人来‘捉’我了。”
  “你要走吗?”清河心里些微黯然,低头坐到床上,不再看他。
  一彦侧过头,嘻嘻一笑,“当然也要带你走了。”
  清河把头转开,不想听他油嘴滑舌。一彦却笑地促狭,把她的手在手心攒了一下又一下,手在她腰后一推,就抱了她满怀。清河伏在他身上,仰着头,被他的指尖捏着下巴,黑发间的脸颊隐隐赧红。
  “还是这么害羞。”他低头在她的脸颊上亲了一口,“啵”的一声脆响。
  清河被他舔了下嘴唇,浑身不自在,她想说什么,已经被他按在床上。就这时候,门铃响了。不过也只是象征性地响了两下,有人拿着房卡直接进了来。
  清河忙推开一彦,推到床的角落里。
  有个修长的年轻人站在门口的阴影里,面容看不清,只隐约看到齐耳的利落短发,剪成层次分明的样式。等她进了来,清河吃惊地讶异了声。眼前分明是个俊丽的人,和一彦几乎一模一样,只是嘴角的笑容看着真诚烂漫。
  “哥。”一涵乖巧地叫了声。
  一彦几步走过去,揽住她的肩膀,“进门前不知道要敲门啊?”使劲揉她的头发。
  一涵讪笑着,并不辩解,仿佛无论他做什么,她都会很听话。
  一彦满意地摸摸她的头,放柔了动作,给她介绍了清河,然后道,“有没有带礼物?”
  “我刚刚才知道你到这儿。”
  一彦拉起她的手,撸起袖子,果然看到有串暗红色的玛瑙手串。记得果然没错,这是几年前有个香港大亨的儿子送给她的——一彦很满意,一下子夺了过来,抓了清河的手就套上去,“这是你弟妹送给你的见面礼。”
  一涵,“……”
  清河憋得脸色通红,就要把手串拿下来,“一彦,你怎么可以这样?”
  “我怎么了?这是她自愿的。”
  一涵,“……”
  “你这么看着我干什么?追在你屁股后面的败家子一打一大片,我这是帮你。免得你将来不好拒绝人,反正这东西你也多得很。”一彦一瞪眼,“你再这么看着我,别人会误会我的。”
  半晌,一涵叹了口气,“哥,你真是一点都没变。”她忽然有些后悔特地来这一趟帮他们缴费了,让他们两个露宿街头那该多好?不过,这个念头只是匆匆而过,就掐灭在她心里。以一彦的性格,就是入室抢房,想必也不会委屈了自己。
  “好了好了,不就一手串吗?你要是喜欢,以后我天天送你。”一彦把她拉过来,又怀柔安慰了一番。妹妹的小手软软的,和他的手不太一样。虽然也一样修长漂亮,但是,他的手总是多一点老茧。
  “妈还好吗?”一彦问。
  一涵道,“你怎么不问爸?”
  “他好得很,不然哪有时间找人来捉我?”伊莎贝尔的事情,显然,他还怀恨在心。他这个人特别记仇,就是自己的亲爹老子也一样。对于这一点,显然一涵也清楚。这么多年过来,一彦背地里都喊白潜“老头子”或者“死老头子”,心情好时就冠上个“我家的”,变成“我家的那个死老头子”。
  白潜对她宠爱,却从小看一彦不顺眼,管教严厉。偏偏一彦性情乖戾,不服管教,从小到大大大小小的祸闯地不胜枚举。两人不对盘,那是很早以前就有的事情了。
  “你眼珠子一转一转的,在想什么?是不是暗地里骂我?”一彦按着她的头提到自己面前,恶狠狠的样子,像极了小时候欺负她的坏样。他欺负过很多人,同一个圈子的,那些长老的儿子,就没一个不被他教训过的。
  他从小就喜欢抢她的东西,尤其是吃的,各种甜食,等他吃剩了,再施舍给她一点,美其名曰“兄友弟恭”。因为两人长得像,她又穿得比较中性,很多人把他们当成兄弟。然后,他在外面闯了的祸,干了的坏事,都是她帮着擦屁股的。
  “没有,我怎么敢?”一涵有气无力地说。
  “真的没有?”
  清河实在有些看不下去,“你不要再欺负她了。”
  一彦看她一眼,像发现了新大陆,“怎么就是我欺负她了?我俩长得一模一样,就是坏,那也是同一个缸子里的墨水,谁也不比谁白。怎么就是我欺负她了?没天理。”
  清河很想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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