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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小姐也看到了。”云雁对她坦然道：“这所谓针对修士的机关，对我们半点用处也没有，它们的灵力都太弱了。”
“弱？！”明珠哼出一声，对潘如曼附耳过去：“小姐！对于这群闯入者，如果手软的话，就会被他们反制！”
“如果制服不了他们，被绑架的三少爷，可能就回不来了。”绯玉很着急：“现在横竖已经把他们弄进了地宫，若不能处理好这件事，城主大人知道后，就麻烦了……”
“……”潘如曼紧紧捏住拳头，将那只栖霞石制作的密钥，几乎捏出了汗水。终于，她下定了决心，对身侧侍卫大叫一声：“护卫我，我将释放出这里最大的力量！”
“是！”众护卫高声呼喝，齐齐聚到她身侧，摆出里三层外三层的阵容，盾牌齐整，刀枪峥嵘，十分威武。
然而这样的威慑力，在众修眼底几乎为零。除了努力挣扎着，想从捆仙索里钻出的周晴与郭小冬，其他人都好整以暇地立在原地，大刺刺地面对着潘如曼的羽城卫。
他们还有空聊天。
云雁赞许道：“大小姐的手下的军士姿容雄健，训练得极好，可见她能力不错。”
徐泽龙好奇地仰望镜石穹顶：“她说的最大力量，会是什么程度？”
“凡人眼底的巨大力量，还会是什么程度？”鹭过掩嘴笑：“你和云雁随便出招，造成山崩地裂，在他们眼里，都足以跪地膜拜了。”
“我瞅着不对劲。”木越西手搭凉棚，有些吃惊地眺望四周：“这澎湃的灵力气息……当真十分强大！”
云雁和徐泽龙对视一眼，异口同声：“还相当熟悉！”
第一千七百零六章 分裂的灵儿
“轰隆隆！”
正面镜石磊叠的墙壁，随着灵气四溢，发出巨大声响。接着它猛然碎裂成大小晶块，凝固盘旋在半空，露出里面蕴藏的庞然大物。
那是一把华丽巨大的宝剑，正牵引着金色光波，倒悬在晶块堆中，全身流光溢彩，仙气弥漫。
“灵儿！”云雁振奋之下，对着大剑发出呼唤：“你果然在这里！”
徐泽龙不像她，在面对瑶光剑本尊时，一时半会难以适应。但见他在原地踟躇片刻，也终于扬起笑脸，握着百转轮呼出口气：“指针在这里凝固了，她果然被夜逝水藏在地宫里。”
“可是仔细看去，灵儿的这个本尊，似乎并不完整。”云雁望着瑶光剑：“而且她对于我们的呼唤，没有半点反应。”
“我把她弄下来再说。”徐泽龙低呵一声，拔出轩昂厚重的泰阿剑，朝围绕金灵儿的晶石块刺去。
“他竟然对着瑶光之影攻击！”下面的绯玉吓得面无人色，尖声大叫：“这是什么人啊，居然能抗衡住如此巨大的力量！”
不知不觉间，云雁已使用捉影式挪移到她身边，横出止水格上她的脖颈，逼问道：“你刚才说什么瑶光之影？”
“住手！不要伤她！”潘如曼立刻着急了，努力挡道绯玉面前：“瑶光剑影是金帝赐下，给予我潘家密地的守护术。能够催动地宫最大的威能，逼退不怀好意的进攻者。”
“你说她仅仅是影像？”云雁指向半空的瑶光剑，摇了摇头：“她虽然被抽离开来，并不算完整，但并非影像，而是实体。”
“你说……她就是瑶光星君本人？”潘如曼惊叫：“怎么可能！”
“怎么不可能。”云雁沉下面容：“现任金帝在曾经亲手弑杀自己的仙剑鎏金，再折损一位，他也不会有半点皱眉。”
“胡说！”潘如曼和身边的守卫官员都齐齐大喝，集体用手指着云雁，一副怒不可歇的模样。
“我竟然给忘了，夜逝水根据点之一的蒙泰城，城主一脉定是保帝派的。”云雁扶额：“所以我说的一切，在你们看来，都是对金帝的无礼诬陷。”
潘如曼拧着秀眉，将栖霞石钥立在掌心，对云雁一晃：“你若再胡说八道，我便驱动瑶光之影，将你埋入地宫深处！”
“试问大小姐，你做过这事吗？”云雁脸色平静：“就算你是凡间的高手武者，也具备着仙根。但想驱动这样的术法，没有充裕的灵气，是绝不可能的。”
“对于你们这些金帝的敌人，我就算豁出性命，也要进行对抗！”潘如曼斩钉截铁地冷哼，已驱动全身力量，再次用那栖霞密钥，进行地宫的灵气调配。
正当云雁暗中叹息，就要施展剑气拦下她时，上空的徐泽龙发出阵阵欢呼，将金灵儿硕大的身躯，朝云雁斜斜抛来。一边运用此大力，他一边大叫：“接住了，还有些束缚住她的隐藏灵络，待我将它们一一清理。”
“铿！”
只听瑶光剑发出细微的轻鸣，下方的云雁已从各个方向弹射起，平伸双臂将大剑稳稳托住，再小心翼翼落到地面。这举动已把潘如曼等人惊得石化，过了好一阵才反应过来。
“放下仙剑之影！”
“大胆狂徒，快将我们的地宫守护神归还原位！”
“今日就算血溅当场，也不能让他们得逞！”
“就算对手是仙师，但我蒙泰城的儿女也不会屈服。”潘如曼在一片嘈杂里拔高音量，朝云雁等人突然挥出手臂：“给我冲，将他们拿下！”
一道浩荡的金光如暖洋洋的阳光，自上而下挥落，挡在冲锋的侍卫身前。徐泽龙凝在半空，轩起眉头对众人道：“你们看清楚，这并不是什么仙剑之影。”
“是瑶光剑的实体。”云雁抱起大剑，对潘如曼展示，指着剑身花纹内的灰褐色锈斑：“而且她被不明道术污染了，身体连同剑魂，被抽离开来，分成了好几份。”
“原本灵动活泼的瑶光星君……”她咬了咬牙：“已经不会说话，也无法动弹。”
周晴担忧地抚摸剑身：“师父，也就是说，咱们只找到了灵儿星君的一部分。她其他的身体和魂魄，不知道被分成了几份，也不知道被藏在何处。”
云雁被郁闷悲哀堵住胸口，很艰难地点点头，轻轻抚摸着金灵儿的残躯，心中对夜逝水咒骂不已。徐泽龙等人也纷纷流露出悲伤遗憾，将大剑团团围住，不时发出焦躁的叹息。
也许大家的真情流露，使潘如曼有所触动，她高高扬起手，做了个阻止卫队前进的手势。在绯玉和明珠的簇拥下，缓缓走上前来。
迟疑了片刻，这位大小姐凑近了些，仔细去看金灵儿身上那些锈迹，猛地掩住嘴：“仙剑也会生锈吗？这……当真是实体，并非仙师术法！”
“若不是徐泽龙把她取下来，夜逝水还可以一直这样骗你们。”云雁咕哝：“反正你们这些凡人城主之类，也相当好骗，他身为金帝，说出的话很多人愿意相信。”
“你……胡说……”潘如曼犹豫地将下半句话咽下，顿了一顿，又开口道：“那么他为何要把瑶光星君放在这里，还将她弄成这般摸样？”
“要想知道答案，就要有请大小姐帮忙。”徐泽龙对她一揖，恳切道：“我方才探查到，束缚灵儿的灵脉，源头应当来自另外个结界。”
“在双子结界的另一边……”云雁瞟了眼，潘如曼手中的栖霞密钥：“能够顺利开启通道的，便是那栖霞石了。”
“可是我听闻，若要栖霞石破除空间屏障，是需要前置口诀的。”木越西为难道：“像这样的特殊密钥，一般而言，会配备属于它的专属咒语，麻烦的紧。”
“不愧是仙师，似乎什么都知道。”潘如曼捏紧了手心的密钥，低着头若有所思：“开启地宫双子通道的专属咒语，在很小很小的时候，母上就曾经传授过我，但不允许擅用。”
第一千七百零七章 彩云城主
云雁大喜，礼貌道：“想要找出加害瑶光星君的魔道源头，唯有前往双子结界的另一边查探。”
“你是闯入蒙泰城，妄想推倒金帝的忤逆者。”潘如曼注视她：“我为什么要帮你？”
“瑶光星君的模样，你也看得清清楚楚。我相信大小姐你是位明白人。”云雁严肃认真地望着她，真诚而激昂道：“这一切都是为了天下苍生。”
“她每当说这句话的时候，就千万信不得！”她手臂上的青虬缚，不耐烦地甩动尾巴，伸过来龙头插嘴：“这个人是个大骗子！大恶人！”
云雁轻松地掐住它的脖颈，把它的尾巴硬生生塞进嘴里，盘绕成一个麻花，然后对潘如曼自然地微笑：“这个世界是因七剑而诞生，若七剑受难，无论是修士还是凡人，都逃不过大劫……望小姐三思。”
“走吧。”潘如曼呼出一口气，打断她侃侃而谈：“我将双子通道的另一边开启。”
“大小姐！”明珠惊骇道：“你虽然知道咒语，可是也从来没有进去过啊！只有每一代的城主，才有资格前往那一边，这是潘家的祖训！”
“城主大人知道后，你一定会被骂死的。”绯玉则紧紧拖住她的袖子：“原本那她就有意，立潘弘亮为继位者，小姐这么闹一出，离少城主之位就更远了！”
“我潘如曼，不在乎做不做城主。”那女将温暖一笑，拨动斗铠披风，将栖霞石插入正墙内，向右旋转三周，向下扭动四周，侧身对众人道：“只要能守护这个我爱着的城市，便心满意足。”
“现在它好像受到了威胁。”她伸出掌心，将栖霞石密钥覆盖：“那么我就除掉这个威胁，无论采取什么方式，也要达到目的。”
接着在众人的围观下，她缓缓阖上眼脸，嘴里吐出轻声的连续咒语，掌心里的血管清晰可见，与栖霞石融成一团彩光，深入到镜面墙壁中。
墙壁就这么无声无息的裂开，里面……还是墙壁。不仅材质一样，连磊叠的晶石形状和位置，也一模一样。那就是双子结界的另一端。有着与这个空间，完全相似的对称形貌。
“大小姐！”绯玉和明珠担忧地呼唤。
“你们便和卫队守在这里。”潘如曼对他们道：“我与仙师们进入一探究竟，很快便出来。”
“不行！”两侍从齐齐摇头，绯玉紧挨着她不放：“城主也在里面。”
明珠则认真道：“小姐脾气倔强，让城主生气时，我们在旁圆场几句，往往才能稳定局势。”
绯玉急忙点头附议，两人定要随行，潘如曼也无可奈何。她对云雁等人招招手，将通道完全打开，露出椭圆透明的空气圆环。除了卫队留在此地待命，其他人都一脚踏进入口，瞬间消失在原地。
当冰冷的风覆上脸颊时，云雁打了个激灵，发现已置身在另一个镜面空间。与那一端不同的是，此地不再一览无余，而是修建有数根直抵穹顶的高柱，密密麻麻地伫立眼前。
望了一眼满脸好奇的潘如曼，她低声道：“多谢大小姐相助……才能让我们顺利进入，这个夜逝水的秘密基地。”
“秘密基地？”潘如曼歪了歪脑袋：“这里分明是我潘家历代城主，才可以进入的地宫祭坛。供斋戒修心之用，以思索如何处理民生，并学习治理知识……”
“你的母亲潘彩云，从小是这样对你说的吗？”云雁在前引路，踏到最近的石柱前，凝视地面。
这里的地板下完全缕空，有淅淅沥沥的水声传来，还有“**”的气泡破裂脆响，好像大面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