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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墨染,我有事劳烦你。”
“爷只管吩咐。”
“妩儿身边没有妥帖的人不行,你去一趟侯府,将冰松和听雨接来,若是我爹娘问起,就说这边临时有些事儿,还不能立即就回去,等办完了皇上吩咐的事,我们自然搬回侯府。不要透露咱们就在田庄的消息,免得爹娘找来,见到妩儿这般要心疼担忧。”
曹玉略想了想,道:“爷,不如让旁人去,我不放心你这里。”
若搁在原来,霍十九是不会在乎的,可是侥幸心理害人害己,他必须要谨慎,当下颔首道:“那你替我吩咐下去。”
曹玉拱手道是,就连忙出去了。
不多时,焦忠义便来了。霍十九与之去了前头的正厅,屏退了旁人,遂亲自沏茶。
焦忠义忙双手去接过,道谢。
安稳落座后,霍十九才道:“出行半个多月,京都情况你该有所了解吧。”
焦忠义原本担心霍十九先拿他来兴师问罪,毕竟他在那样大的事上耍了他,想着到时候大不了磕头认错。
想不到这件事霍十九并不提起,而是先问起朝中情况。
焦忠义对这位皇上执意要保护的“弄臣权奸”,终于有了一些新的认识,面上也恭敬许多,面色沉重的道:“三天前传来的消息,皇上病重,现在朝政又英国公代理,所有奏折英国公代为处置,已换朱批为蓝批。”
霍十九的心咯噔一跳,面色凝重,紧抿着唇,半晌方道:“可知皇上是何急病?”
“说是皇上贪玩,爬屋顶摔下来,之后就昏厥了……”说到此处,魁伟的汉子一拍桌子:“他娘的,这是什么破烂借口!我看分明是老贼想要当董卓!”
霍十九摆了摆手,十分沉着的道,“焦将军稍安勿躁,仔细隔墙有耳。”
焦忠义吼过了才意识到自己方才太过激动,嗓门太大了一些,讪讪坐下,低声道:“侯爷莫怪,末将着实太过焦急。”
焦忠义虽是一介武夫,却也并非缺心少肺,皇上能将虎符交给一个窃国贼吗?既然皇上要保护他,还将三千营、神机营、和五军营的调配权力都交给他,那就说明此人毕竟有过人之处,如今见他遇事沉着冷静,又无传说中那般的妖娆惑主的劲儿,分明是个清冷矜贵的贵族模样,当下就熄了许多鄙夷的念头,加之先前感激他豁达不予追究,就越加恭敬起来。
霍十九食指在桌上轻轻敲着,缓慢而规律的声音,像是心跳,让人的浮躁的心渐渐地沉静下来。
“如今情势紧张,你我在此地或许已被英国公的人盯着,若有异动一定会惊动上头。英国公连那等事都做得出,随意给你我按个罪名,再诬陷我偷了虎符以图谋反,派兵来平乱,你我可就只有一死了。”
“侯爷说的极是啊!”焦忠义连连点头。
“所以你我切勿轻举妄动,还需想个万全之策。皇上未必就是摔下来了,或许他只是被软禁也未可知,你我也不必先慌乱了阵脚。皇上若有事,与咱们一样着急,且会现有行动的大有人在。”
“你是说……清流?”焦忠义说着,眼前一亮。
霍十九略颔首,优雅的吃了一口茶。
虽是很寻常的白瓷茶碗,但在他修长白皙的指头中,那茶碗都显得贵气了起来。
“焦将军,这些日劳烦你密切关注京都中的情况,我想你的人必然会经常传信给你。我初来锦州,且有许多事已长久未接触,还需要在适应一段。”
霍十九说的委婉,所谓“长久未接触”,还不是焦忠义将他绑了的这半个月?
焦忠义老脸一红,又感念霍十九不追究,忙道:“是,末将定不辱使命。”
“那就有劳将军。”
霍十九又细致的嘱咐了焦忠义一些事,例如手下亲兵不可对田庄的人表露身份,就说是他随行护卫即可,若无命令也不准随意外出走动,免得引起不必要的麻烦再得英国公的关注……
霍十九所思周密,话也不多,往往言简意赅却能一针见血,着实让焦忠义感慨万分。
到一切事情谈论完毕,焦忠义要告辞时,才爽朗的笑道:“果然,传言不可尽信啊。侯爷竟是这般清风明月的人,从前是老焦的不是了,因侯爷那些不入流的名声,总觉得您是弄臣,很欠揍,老焦才起捉弄之心,今日着实悔不该当初,还请侯爷恕罪。”说着拱手单膝跪地。
霍十九微笑将人搀扶起来,玩笑道:“现在焦将军不觉得我很欠揍?不是弄臣了?”
“您活生生的人在我眼前,比那些传言要可信的多了,传言又虚,恐怕也有人特地加油添醋污蔑侯爷,老焦现在是心服口服,皇上英明,慧眼识英才啊!”说着又是爽朗的笑。
☆、第一百八十二章 转好
蒋妩醒来时,屋内弥漫着一股十分清新的米香味,其中还混杂着淡淡的*和茶香。她原本是不怎么觉得饿的,也许是因为得知霍十九安然无恙,即便昏迷时依旧压抑的心情终于得到舒缓,她还没张开眼,就感觉到饥肠辘辘。
“夫人,您醒了!?”看到她眼珠转动,身旁一直盯着蒋妩看的冰松鼻音浓重的道:“您感觉怎么样?”
蒋妩张开眼,立即觉桌上的绢灯光线刺眼,眯着眼适应了片刻才道:“你怎么在这?”
“是侯爷接我和听雨来的,夫人,您怎么伤的这么重。”冰松才刚忍住的泪水又一次涌了上来,怕蒋妩烦乱,忙用手背拭去。
蒋妩笑道:“都是皮外伤,没大碍的。”
“什么皮外伤,您当我还是原来那样傻乎乎的啊。”冰松嗔怪道:“才刚郎中来都说了,夫人受了贯穿伤,伤及大血管,需要好生将养着,您没看到,侯爷当时听的脸都青了。我和听雨都吓的直哭……夫人,您长这么大,哪里受过这种苦,想不到做了侯夫人,反而不如在家的时候,从前在家里劈柴那种粗活都比这个安全啊。”
听雨喋喋不休时,蒋妩已经听到外间的动静,虽看不清竹帘外头的人影,却能感觉到有人停步在门前举步不前。
蒋妩猜到那人是霍十九,忙转移冰松的注意力:“我饿了。”
冰松抹了把眼泪,忙道:“我这就去端来,郎中说夫人这段时间要吃一些好克化的,最好清淡一些,才刚厨房里预备了粳米粥,还有四样精致的小菜,十分爽口,侯爷又吩咐人给您弄了羊*来,您稍后。我马上就回来。”
说着话,冰松已经撩起竹帘,一抬头,看到站在门前的霍十九。先是一愣,随后想到自己那番话可能被他听到了,有些心虚,可转念一想夫人竟然为了他受苦这么多,当即冷下脸来,竟还冲着霍十九哼了一声才走。
霍十九一时间觉得哭笑不得。平日里冰松并非是很大胆的女孩子,如今竟然都能为了蒋妩给他摆脸色看了,可见他在她心目中有多过分。
一个婢女尚且如此,若是让爹娘和家人知道了,还不将他剁吧剁吧去喂猪……
“妩儿。你醒了?”霍十九坐在炕沿,摸了摸蒋妩的额头:“还好,已经退热了。”
蒋妩道:“我才刚发烧了?”
“嗯,略有些低烧,郎中已经煎好药送来了。待会儿吃过饭了再吃。”
“好。”
蒋妩乖巧应着,从她平躺的角度去看霍十九,他双下巴都出来了,只觉十分有趣,未免心情大好,道:“阿英,我躺的不舒服。你扶我起来坐会儿吧。”
“也好,总是一个姿势身子都僵了。”霍十九扶着蒋妩起身,索性在她背后坐下,自个儿充当靠枕,让她靠在他怀中,一只轻柔的为她按摩背部。
触手的是一片皮包骨。都有些硌手……从前的她纤浓得宜,生产后更是丰腴不少,皮肤光滑细腻,弹性十足,手感是极好的。如今却是瘦骨嶙峋。
霍十九心疼的皱着眉,却是温柔的问:“这样好些吗?”
“嗯。”蒋妩索性歪在他怀里,咕哝道:“阿英,你身上硌得慌。”
霍十九好笑的道:“是你瘦了那样多,现在还来嫌弃我。”
“我不管,反正硌得慌我枕着不舒坦,你赶紧多吃一些。”
冰松这会儿和听雨抬着小几进来,见霍十九温柔的为蒋妩按摩背部,相视一笑,轻手轻脚的将清粥小菜放下,又将羊*温了送来,就都退了出去。
蒋妩饥肠辘辘,吃了一大碗竟然没饱,在要吃,霍十九却不许了。
“突然吃的那么多,仔细难受。乖,待会儿咱们吃了羊*还要吃药。”
蒋妩只得依依不舍的看着冰松和听雨将美味的小菜扯了下去。
二人相依偎着,蒋妩道:“爹娘怎么样?七斤怎么样?”
“我留了人在爹娘身边,他们安全无恙,一切正常。路上曾经遇上过盗贼,不过抛开我安排的侍卫和阿蛮他们带来的人,另外还有皇上派来的人加以保护。所以爹娘和孩子都好。”
蒋妩放下心,叹息道:“想不到你这般聪慧的人,都被皇上算计了。可见皇上当真是青出于蓝。只是皇上现在的情况不知如何了,若是无恙,他也不会出此下策。”
“你呀,就是操不完的心。你现在的首要任务是养好身子,其余的什么都不要多想。你看,跟了我才多久,我已拖累你受了两次贯穿伤,再有一次,我直接自刎谢罪算了。”
蒋妩白了他一眼,“好吧,我也的确没力气多问,反正外面的事儿交给你我也没有什么不放心的。我是想什么时候才能回侯府,我有些想念七斤。”
至今都分别半个多月了,她不想错过孩子任何一个成长阶段。
霍十九道:“等你身子好一些,咱们就回去,我也想孩子了。”
蒋妩枕着霍十九的肩膀,想起七斤可爱的模样,心内就是一阵纠结。不过好在霍十九没事,她也没事,否则七斤岂不是要成了孤儿?
蒋妩的身体底子是好的,只是从前受过一次伤,本就失血过多,当时怀七斤的时候都是危危险险,生产后没多久又伤了这么重,就算是个铁金刚,也着实是要放到的。
是以她在庄子里休养的时候,隔三差五便会发低烧,也时常是在沉睡。
郎中惧怕霍十九,虽然霍十九没有说什么恐吓的话,但每一次只要他讲出蒋妩的真实情况,霍十九的眼神就好像要从他身上片下一块肉似的。
郎中知道霍十九可是个杀人不眨眼吃人不吐骨头的主儿,怕死,也怕全家老小被波及,当即就施展开全身本领,竭尽全力医治蒋妩,又制定了药膳的食谱,每日从饮食上让蒋妩恢复。
如此折腾到中秋之前,蒋妩的身子状况终于好一些了。
她已经能够下地行走,也不会动辄发热,只是人消瘦苍白了许多,将她原本楚楚可怜的外表更曾了一些弱柳扶风的气质。
这么久以来来第一次对着铜镜梳头打扮,蒋妩竟很鄙视自己现在的外形。
“……夫人,侯府金碧辉煌的,我瞧着跟从前什刹海的宅子相比较,虽然没有那么精致了,却更添了贵气,可见皇上是很宠侯爷的。”冰松为蒋妩点了胭脂。
听雨也一面为她梳头一面道:“只可惜,皇上竟然从那么高的地方掉下来,到如今还没清醒过来,他有才刚选妃,妃子中又无有身孕的,万一连个龙嗣都没留下,将来可怎么办。”
蒋妩这些日还是第一次听到京都城中的状况,自上一次问了霍十九,霍十九不肯说,又叫她好生将养身子开始,她也就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