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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进间哪里还有半点皇子妃端庄舒雅,若不是赫连敏敏反应极快,知晓闹起来得不了好处,反倒被人看了笑话,这时候只怕是要闹得众人皆知,不可开交。
卫甄是全程看着赫连正妃如何焦躁不安守在外面整整一夜。如今才知晓这不过是殿下之前就设计好布局,却一点风声未曾透露,心里定然不会好过。一时间不禁心有戚戚,被殿下和瑶主子这么隔绝在外,他还好说,听命行事惯了。可赫连正妃……恐怕就没那么容易转过弯来,消了这口气甘愿认下。
“里头确是一产妇,是殿下特意安排迷惑他人之用。”这要求其实是她家主子提出,说是细节不容轻忽,越真实越容易混淆视听。最紧要,她家主子一再强调,“抓贼拿赃”!到了这时候,也从未断过要捉拿背后之人的想法。
可惜事有不巧,这产妇生产时候是对了,可惜过程却艰难了些。竟遇上难产,让屋里屋外忙作一团。这也使得赫连正妃尤其愤怒,怕是要将主子给记恨到心里去的。
苏蔺柔半梦半醒间被赫连敏敏一声怒喝惊醒,还没弄明白怎么回事,就见正妃怒气冲冲带着人拂袖离去。
“主子,里面那人,好似不是侧妃。”苏蔺柔打了瞌睡,她身后丫鬟红袖可不敢明目张胆跟着溜号。方才卫大人那句惊呼,她自信听得极为清楚。
既然侧妃已顺利生产,那里头还在叫唤之人,必定是弄虚作假之辈。
“不是慕氏?”苏蔺柔傻乎乎瞪眼,片刻之后暴跳如雷。“混账!竟敢如此愚弄众人,倒要看看里间装神弄鬼一个晚上,到底何人如此狗胆!”也不听劝,就这么莽撞拨开戴嬷嬷阻拦的手,横冲直撞进了产房。
片刻之后,只听里面一声凄厉惨叫,之后苏蔺柔面色煞白掀帘出来,步子快得似身后有人追赶。
“快走快走,哪个不长眼的贱人,居然敢帮着慕氏冒名生产。待殿下回府,妾定要将她假孕邀宠之事禀报上去!”苏蔺柔身子还在哆嗦,方才产房里血淋淋的画面一直在她脑子里不停打转,床上那女人长发遮了大半张脸,似垂死挣扎的样子实在是吓人得很。
赫连敏敏方才从屋里出来就是一幅怒极模样,看来也是揭穿了慕氏把戏,这一回看那女人如何狡辩!
苏蔺柔一觉醒来,脑子未曾清醒就被那产妇惊吓一场。不思赫连敏敏何为气成那样也未当场发作,却声声催促卫甄赶紧向殿下禀明真相,莫要被那慕夕瑶欺瞒过去。
红袖一听主子话里意思,便知方才那句提醒彻底坏了事。早知主子如此不管不顾就要将侧妃问罪,她就该先行将人劝回去慢慢说与她听。
卫甄板着脸,看着面前精神抖擞,一点没有困倦样子的苏侧妃,只当听了笑话。依礼告退,离去时不由摇了摇头。
殿下这位苏侧妃,当初到底是如何甄选进府?原以为瑶主子已是十分不靠谱,没曾想还有一位这般出挑的人物在……
绛紫轩中,万靖雯目眦欲裂,怒火攻心。
“万般设计,敌不过她偷梁换柱!这样的要求,殿下居然也会应她!”没有宗政霖撑腰,慕夕瑶避不过暗卫把守,私自出府。
“为何她偏要处处与人不同!”万靖雯右手握拳,嘭一声砸在书案上,几乎怒到呕血。这一回她兴师动众,几乎动用全部势力也没能将慕夕瑶铲除,反而落了人在她手里等候审问。这样眨眼间天翻地覆的转变,让她如何顺得过气!
那女人堂堂侧妃,居然不顾体面避到府外,转眼就避开她一切算计?这样违背常理的行事,就是十个她也预料不到!
“可知她何时不声不响,离了府去?”金蝉脱壳也总得有个恰当时机。
“看守之人碍于殿下留下暗卫,只能远远盯住。没见那位单独出去,这时候想来,应是借了慕府马车,趁着于氏最后探望那次,躲进车里,瞒天过海出得门去。”
“那么早就被她察觉了吗?”于氏上门,可是接连来了好几回。起初只以为是她 心切,没成想这也成了慕夕瑶遮掩手段。
万靖雯心有不甘,却着实无力回天。错过这回,对付慕氏更是千难万难了……
慕夕瑶醒来时候,已是第二日傍晚。
“殿下。”恹恹呼喊宗政霖,见得那男人目光自身畔小床投回她身上,才有气无力带着哭腔诉说委屈。
“真是儿子?”她盼了许久的小棉袄,又没能成?脱力前玉姑那句恭喜,慕夕瑶宁愿是她精神恍惚给听岔了。“御医请平安脉时,与妾说是闺女儿来着。”尤不死心。
“御医说你脉象清浅,探不出来。若说闺女儿,也是可能。”这是原话,御医从未与她担保必定能得个闺女。宗政霖无奈将人扶起,对着很不乐意的女人只能哄着说些好话,让她乖乖进食。
慕夕瑶对女童偏执的喜爱,宗政霖无法理解。但既是她欢喜,便也跟着抱了期待。平日里跟着慕夕瑶如女儿般对待府中胎儿,念书游戏也比诚庆那时候轻柔许多。
这下子突然得个儿子,不说慕夕瑶那个历来古怪的,就说六殿下,也是存了意外。这么个宝贝疙瘩,尤其落户皇家,才一出生,除了屋里伺候之人欣喜若狂,那俩最该得意的主子,却显得格外平静,似还带了淡淡可惜?
用饭漱洗过后,玉姑再次为她施针调理。宗政霖在外间翻看文书,身后叶开低眉敛目,将殿下做了批示的文书另行收拾,摞在一处。
慕夕瑶侧身躺在床上任由玉姑背后下针,胡思乱想间,突然想起一件极为重要的私密事情。这事儿趁宗政霖不在,正好向玉姑请教一二。
“姑姑。”慕夕瑶小声唤人,声音压到几不可闻。
玉姑也是聪明人,见她偏着脑袋努力往后使眼色,偷偷摸摸带着小心,便知这位是有话要说,还是特意避开外面那位。
“侧妃有话请说,妾身听着。”也是轻言细语,十足领会了慕夕瑶用意。
“倘若妾欲亲自哺乳,通奶这档子事儿,可有别的法子?”上回是被boss大人趁机揩油,之后那男人各种抢食,慕夕瑶记忆犹新。得了教训,这次怎么也得学机灵些,免得又让宗政霖屡屡得手,忒的不要脸面!
一早一晚还好些,避着人行事旁人不知。可中午和下午时候,总不能让小儿饿着,每回喂奶,您大男人一个跟进去也不觉得丢人现眼。
慕夕瑶这么个问法,“别的”二字隐含意味再明显不过。玉姑尴尬着收针,还是与她说了实话。
“法子是有,但需刺激胸前几个穴位,定是要疼的。”这慕氏倒是奇怪,好好的不让殿下帮忙,难道宁愿承受针扎痛楚?夫妻间亲密些,实属寻常。更何况六殿下着紧她非同小可,趁这机会借机固宠,不是正好?
果然,慕夕瑶犹豫起来,“很疼?”才经过生产,这时候她几乎就是“闻痛色变。”
“痛与不痛,娇娇都莫要作想。”宗政霖黑着脸进屋,玉姑起身收拾妥当,很快离去。独剩下慕夕瑶躲躲闪闪,不敢与之对视。
“怎么,不乐意本殿效劳?”宗政霖瞥了眼闹别捏的女人,过去轻轻将人拥在怀里。“羞了?”
羞了?慕夕瑶差点没被自己呛住。要羞也轮不到她!这男人到底有多理所当然,才认定该羞臊之人定会是她?
而且他怎地这样也能听见私密说话?她可是很小心专门避过。
“妾有何亏心羞臊之处?断不会跟某个抢小儿吃食的一样……”嘀嘀咕咕,当着他面还真就不怕。
宗政霖眉头一挑,这会儿精神头好起来,出口就与他呛声?
小没良心的,守了她一夜,就得来这么个回报……
“殿下,”慕夕瑶拉拉他袖口,被男人牢牢抱着真是舒坦,“您还是换身衣衫闻起来清爽。”才回来陪她那身,没有淡淡墨竹香。
宗政霖好气。千里迢迢赶回京里,陪她生产还被嫌弃了不成?这女人娇养得,还知道好歹是怎么个说道?
“可是那样的殿下,令妾好生心安。”慕夕瑶蹭蹭他胸膛,十分满足带起笑颜。
殿下,妾记得您的好。您别一副气恨样子。
宗政霖呼吸一顿, 她背脊的手轻轻将人压在怀里。
如此,纵使隔得万里之遥,也回得不冤。
第一九七章 看穿
一场闹剧过后,重新收拾整洁的主屋内,慕夕瑶平躺寝塌上面,宗政霖握了她手,陪坐在近旁太师椅上。
“甑瑜那女人,殿下准备作何处置?”刚刚那女人疯魔似的上蹿下跳,下手没成,对着宗政霖又哭又笑,若不是六殿下当机立断,一掌将她劈晕过去丢出门外,慕夕瑶觉得小豆丁怕是得受她惊吓,嚎啕不止。
“交官府,按律查办。”送清云寺都能惹出风波的女人,再无留下可能。
“妾就怕母妃心软。”触了她底线,慕夕瑶从来不怕被人指责落井下石。
宗政霖听出她弦外之音,凤目一挑,稍作考量之后便有了计较。“母妃盼娇娇肚里这个,却是等得急了,绝难容忍任何危及他之人。”
既然曾瑜挑了慕夕瑶母子下手,那便顺着小女人心意,将事实稍作修饰,也无不可。宗政霖这么一点头,曾瑜那女人的动机,便从争风吃醋,变成淑妃绝容不下的谋害子嗣。慕夕瑶小小伎俩,却让曾瑜在淑妃面前再无旧情可用,甚至变得面目可憎。
“如此最好。这回过后,她总该彻底消停。”慕夕瑶眼中冰寒尚未褪尽,若不是玉佩烫得吓人,她也不会想到竟有人偷偷跟到此处,还存了险恶用心。
曾瑜摸进来那会儿,她提前叫了宗政霖抱着小豆丁到床前说话,面上是稀罕儿子,实则是将她母子性命交到宗政霖手中,由身前这男人好生看护。
“看她那打扮,分明是才庙里偷跑出来,一身衣裳也是顺手牵羊不问自取。没人暗中帮手,怎可能凭她区区女流,躲过庙中那些耳聪目明的戒律僧?”
宗政霖赞赏颔首,小女人见地还是这般犀利非常。
“想进清云寺内院,非鱼符不得入。”鱼符乃盛京正三品以上文官配饰,随身携带以证官职。
“殿下可能查出,近日何人曾动用鱼符,暗中相助曾瑜落跑?”
这罪名可是不小。但凡送进清云寺的女眷,都有录名造册。如此私底下放人离开,无异于暗通曲款,以公谋私。
“不出两日,当能查出结果。娇娇对曾瑜特别留意?”之前应付一连串阴毒手段,也没见小女人皱过眉头。如今陡然出现的曾瑜,却让她露了慎重。
“殿下,曾瑜这步棋,与之前所有都存着不同。妾怀疑,这是另一人补刀之作。”这么说虽显得粗鄙,却能够干净利落将真相剖开,让人看得明白。
“之前所有都是按部就班,计划周密。只曾瑜这一出,出乎意料,颇为诡异。”
能够想到借用曾瑜这女人行事,背后之人目的,绝不是径直取她性命这么简单,而是做了长远打算,存心试探她根基深浅。与之前招招致命的坚决不同,后者利用曾瑜带着赌博性质的试探,显然出自不同人手笔。
那人应该也知晓,就凭曾瑜这块料,一击即中不过是妄想。那人想要的,不过是看清在极短时间内,她和曾瑜的交锋。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