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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记着,昨个儿柳红娘送了件桃花衫来?去拿来,今天穿那件。”
拆散沉甸甸的发髻,江浅夏拨弄着头发道:“刚才那样老气的发型也换了,就算要梳夫人髻,也弄个活泼点儿的。”
被主子盯的没辙,紫苏只能嘟着嘴重新给她打扮了一次。焕然一新后,小姐看起来确实漂亮极了,没扫胭脂,脸上都面若桃花,嫩的能掐出水来。
来回折腾了两次,等江浅夏踩着鹅黄的绣鞋,身着偏偏若飞的桃花衫去给古刘氏请安时,连午饭的点都快过了。
面沉似水的古刘氏,一见踏进门来的那抹桃红,就跟斗鸡似的从位置上跳了起来。
“江氏!你看看你这狐媚样儿!将门的当家主妇,有你这么卖弄风情的吗!”
江浅夏一脸的受宠若惊,娇羞的抹着脸,眨巴着眼睛喜滋滋的道:“大娘夸赞了,浅夏蒲柳之姿,哪儿有您说的好看。”
“噗嗤——”
好奇的看去,一个江浅夏从没见过的瘦弱男子,正捂着嘴闷咳的满脸通红。
对上江浅夏水灵灵的眸子,男子特别不好意思的往手里吐出粒果核,偷偷摸摸的背过手去。
“这是古焱,你们应该是第一次见吧。”
古黎适时介绍,看他表情柔和,还亲昵的拍了拍古焱的肩膀,就能看出,虽然不是一母同胞,但古黎对这个唯一的弟弟,还是很疼爱的。
“古焱见过嫂子。”
“小叔,你看着也太白净了,气息虚弱,平日里可不能老闷在家里,跟着夫君多练练身子骨才是。”
没想到这个嫂嫂一见面就教训起自己,古焱愣了一下,心里竟然不觉得厌烦,好像被她教训,是理所当然的一样?
“小贱人,你算什么东西,敢教训起焱儿来了!”
被忽略了半天,古刘氏气的头顶快冒烟了,见这贱人竟然当着她的面教训她儿子,哪儿还肯罢休?
乱七八糟的骂了半天,江浅夏老神在在的听着,最后竟然发现,她这个瘦弱的小叔之所以身体这么虚,竟然都是因为古刘氏心疼儿子,见不得儿子打熬身子受苦?
翻了个白眼,江浅夏屈指轻敲桌子,抬眼打断古刘氏滔滔不绝的谩骂。
“我说大娘,小叔要再这么下去,肾阳虚弱,可是很难有子嗣的!”
没子嗣这话在这个年代,简直是最恶毒也最可怕的结果了。
古刘氏一下子脸都吓白了,想起她好像是个颇有名气的医女,嘴上再也不敢骂了,上前拽着小儿子就往外跑。
“焱儿不怕啊,娘给你找大夫,听说医仙在白云观中暂住,娘带你去求老神仙救救你!”
虽然信了江浅夏的话,但在古刘氏心中,儿子是无论如何不能交给她医治的。
她每次都为难她,那小贱人恶毒的每次都差点把她气死,怎么可能好好帮她医治儿子?
瞅着一老一少慌慌张张离去的背影,江浅夏悠哉的窝在古黎怀里喝口茶,随意道:“估摸着她们晚上才能回府了,下午让仆役们来认认脸,晚上我下厨,一家人吃顿家宴吧。”
第86章、整改
中午被古黎和无涯合伙喂到撑,江浅夏捏着自己圆润了一圈的腰,发愁到孩子足月的时候,她得胖成什么样?
无论她怎么和他们说,孕妇虽然要补,但也不能补的太多,都没人听!无法扭转古人的思想,江浅夏只能默默的决定在其他地方多耗点精力。
比如,调教一下古府的仆役。
古府中,最宽敞的地方,是古黎专属的演武场。两大排兵器架搁置在两侧,平整的地面上布满了深浅不一的划痕,肃杀之气乍现。
演武场正前方,江浅夏让人随便搭了个台子,自己窝在布满软垫的高脚椅上,刚好躲在屋檐下的阴凉地里。
古府主宅,上下共计一百七十五名仆役奴婢,由上次在农庄见过的那个老管家带着,一列列的在演武场上整齐的站着。
接过无涯递来的清茶润润嗓子,江浅夏用一种勉强打起精神的慵懒调子,开始训话。
“如你们所见,我这个仗着将军宠爱就胡作非为,迟早要惹恼了陛下娘娘被贬为贱民,并且说不定没两天好日子,将军就移情别恋让我独守空闺…的小丫头,从昨日踏进古府的大门时,就是你们的主母了。”
在背后嚼过舌根的人,此时就算在烈日下晒着,也感觉寒风“飕飕”的往骨子里钻。
后背被冷汗浸透,要不是怀着一丝侥幸心理,怕是腿软的要跌坐在地上了。
看着神情各异的人群,坐在高处的江浅夏,颇有种在讲台上,把学生们的小动作尽收眼底的新鲜感。
接过无涯呈上的小本子,江浅夏随意的翻看一遍,啧啧称奇道:“没想到啊,老夫人看着刁钻刻薄,对你们还真挺好的。”
“看看,老夫人院中的婢女,按位份,最高的大丫鬟,一月竟然有七贯钱的月利?哦不对,应该给的月利只有两贯,但大丫鬟可以打着老夫人的名头,去找账房支取数贯,到十数贯的钱财,用来补贴自己家里?”
古刘氏的大丫鬟,此时并不在府中,而是跟着去白云观了。但意识到新主母知道的,比他们想象中的要多得多,有过小动作的仆役,还是心中惊惧。
用朱笔勾画几下,江浅夏自言自语道:“算了,大丫鬟家里困难,老母瘫痪在床,幼弟又在年幼时烧傻了,两贯钱确实不够用。”
“记下来,以后她的月利还是两贯,不许多拿。但她的老母和幼弟,准许她接到府上,划一间单独的房间出来给她娘和弟弟住,给她弟弟在府上找点力所能及的事儿做,咱们可不能养闲人。”
无涯点头应是,在他的那本本子上,仔细的记下。
仆役们傻眼了,合着主母把老夫人的大丫鬟点出来,不是为了杀鸡儆猴的?那这是,想收买人心?
没有解释的意思,江浅夏继续翻着本子道:“咱们是将门,马和马夫的分例怎么这么少?在现基础上翻一倍吧。”
“负责每日采买的人哪儿用得上这么多?裁去三分之二,让懂行的去联系附近的庄子,直接让庄户每日把府上需要的蔬菜蛋肉送来,采买的人只要清点查验和付账就行了。”
“多余的采买人员,去接替守卫和巡视的活儿,先培训一个月,要还是现在这副脑满肠肥的碍眼样,就转手卖了吧。”
负责采买的多数人都快哭了,老夫人对这些细枝末节的事从来不关心,这可是个油水充足的肥差!
“咦?采买的人里没人想闹吗?”
还在酝酿怎么哭诉和驳斥这个黄毛丫头主母,他们就听她先开口了。
茫然的抬头看去,就见小主母满脸遗憾的摇头叹道:“我还想着谁出来闹,就趁机转手卖去矿场上,给家里减少点儿没用的人呢。”
肚皮肥硕的采买人麻溜的把心里那点小心思掐灭,坚定的低头装缩头乌龟。
就算没了油水足的差事,古府的工钱也够他们活的滋润,还能偶尔接着将军的名头,让别人羡慕一番。
这会儿要是被小主母抓住机会卖了,那他们就只有惨死矿场这一条路了!
不过也奇怪,要是他们去干那些老兵把持的苦差事,那往日里喜欢抱团,压根儿看不上他们的老兵,又怎么处理呢?
“至于那些追随着古帅和夫君,百战后自愿留在古府的叔伯们,浅夏觉着,守门巡视这样的活儿,实在是浪费了叔伯们的本事。”
缓缓起身,江浅夏温婉的冲那些愣住的老兵蹲身行礼。
“若是叔伯们不嫌浅夏刻薄的话,浅夏倒是有个合适各位叔伯的好去处呢……”
老兵们无声的换了个眼神,一位断了条胳膊,但雄风不改的白鬓老兵,越众而出,冲江浅夏行礼。
“老奴被古帅赐名古勇,虽身为古府家将,就应听从主子的吩咐。但为了老奴身后这些满身伤病的兄弟,老奴只能厚颜多问一句。”
丝毫不因年迈而变得浑浊的锐利眸子,死死的盯着江浅夏,百战的煞气倾泻而出。
“敢问主母,要把我们这些老兄弟,派往何处!”
被数十名精锐老兵的煞气笼罩,连无涯都倍感压力的本能做出防御状,江浅夏却深吸一口气,极为惬意的眯起了眼睛。
“浅夏果然没看错,各位叔伯即使下了战场,每日里也依旧勤加练习,否则保持不了这样的虎狼之姿。”
高兴的咧嘴笑笑,江浅夏眨巴着眼,摸着下巴道:“浅夏得师父亲传,手里有许多或许能增加军人战斗力的东西。比如新式的武器、防具、攻城器械和营地防御设施等等。”
“这些东西一旦现世,很可能就是国之利器!转手卖给陛下,一定能赚回很多赏赐啊!”
说起这个,江浅夏不免头疼道:“古府虽然威名在外,但只传承两代,还是少了些许底蕴。单说属于古府的商铺只有区区四家,就让浅夏震惊,这是怎么支撑古府上下花销的?”
“所以啊,作为主母,浅夏必须把内库填满,不知各位叔伯,是否愿意接下军工这块的活儿?这活儿,除了各位叔伯,浅夏还真找不到其他合适的人手了。”
第87章、不能容忍的罪
“军,军工?”
古勇愣了一下,满是肌肉的脑子有点转不过来。
难道新主母不是和老夫人一样,看他们这些混吃等死的废物不顺眼,想把他们远远的找个地方丢开?
“不错,军工。”
摸着下巴,江浅夏不确定的道:“不过为了让陛下安心,估计会往你们里面加人,类似监军一样的存在吧?”
“而且因为是初期,所以估计我会在古府的农庄里腾一片地儿出来,用于修建密室。反正庄子里的也多是退伍的老兵,人手不够的时候还可以凑个数。”
“虽然等密室建好后,各位叔伯可能每月才能回府里休息几日,但浅夏还是希望,叔伯们能接下这个活儿。”
“接!上不了战场,能给那些还在厮杀的小崽子们多出一份力,老奴这后半辈子,就算没辜负老元帅的恩情了!”
古勇激动的跪下,“砰砰”把头磕的生响。其他的老兵也鬼哭狼嚎的跟着谢恩,有心急的,恨不得这会儿就拽着江浅夏去农庄,给他们画下地盘来,他们就直接住那儿跟着搬砖算了!
哭笑不得的摇摇头,江浅夏得意的挺挺小肚子,眉飞色舞道:“现在浅夏可不敢放人,虽然各位叔伯心急,但还是等古家的小少爷小小姐平安出生后,再忙其他的吧。”
齐刷刷盯着她的肚子,老兵们神色凝重的点头,感觉身上的担子更重了。
主母进京后一路艰难,虽然每每化险为夷,但只要稍有失漏,就是万劫不复。
敌暗我明,因为文武相争,暗地里盯着古府的人实在太多了,他们根本分辨不出,到底是谁一直在针对主母。
在主母有身孕的情况下,这种紧迫的危机感,就越发浓烈。
要是主母腹中的小主子有个万一,那他们赔上这条命,也无颜去见那些战死的兄弟们啊!
把老兵们的危机感调动起来后,江浅夏任由这些开始草木皆兵的虎狼悍卒离去,扎堆研究怎么把古府主宅,打造成坚实的堡垒。
老兵一走,演武场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