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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厉喝一声,表情狰狞。
木兰纵身上前,一把扼住她的脖子。
丫鬟见状,扑上前来,拍打木兰的胳膊,“休要伤害我家小姐!你快放手!她已经离开王家,如今可是沈家妇!”
正跟哥哥玩儿的玉玳却忽然转过脸来,“她若死了,她肚子里的小孩子,还能活吗?”
有些嘈杂烦乱的花厅里,一句童声,立时安静下来。
众人惊讶的看着玉玳,眼睛瞪得珠子一般。
玉玳伸手指着王洛璃的肚子,“有个会动的,特别小,在她肚子里,那是她的孩子吧?”
众人皆惊讶的看着玉玳,又狐疑的看向王洛璃的肚子。
“你……你怎知道?”王洛璃的丫鬟颤声问道。
玉玳嘻嘻一笑,“我阿娘告诉我的呀!我问阿娘,我和哥哥是哪里来的,阿娘说,是从她肚子里出来的。所以,她肚子里的也是她的孩子吧?”
玉玳指着王洛璃。
“她是想问你,你怎么知道,她肚子里已经有了孩子?”玉琪站在一旁,替众人问道。
玉玳挠了挠头,有些疑惑的看了看哥哥,又看向阿娘,“我怎么知道?我就是知道呀!”
木兰皱起眉头,她手上早松了力气,却并没有完全放开王洛璃。
“娘娘?”木兰皱眉。
“叫我看看她的脉。”陆锦棠说道。
木兰钳制着王洛璃上前,按她在椅子上坐下,拿着她的手腕放在桌上。
陆锦棠深深看了王洛璃一眼。她脸上也是惊诧之色。
“要杀便杀,一个不成形的孩子,还能改变什么不成?”王洛璃冷哼一声。
陆锦棠却落指在她脉门之上。针灸可以暂时改变人的脉象,王洛璃学过她的针灸之法,她会不会那种针法呢?
可玉玳又不懂脉象,他一个三四岁的孩子,又是凭什么判定的?
陆锦棠心中满是疑问,她细察王洛璃的脉象良久。
“我不惧死,你也不用装模作样!”王洛璃狠狠说道,“我恨不得你死,想来你也一样!一个三四岁孩子胡言乱语,你何必在意?”
“是有孕了。”陆锦棠收回手说道。
沈世勋恰被临风请回来,正欲迈步进门。
陆锦棠话音出口,他迈出的脚步都堪堪停在了半空,忘了落地。
王洛璃面色一怔,她由不敢信,自己也按上脉门,“怎我自己毫无知觉?”
她也算学过医术,自然不及陆锦棠自幼学起,王洛璃学医术,只是为了不被皇后娘娘比下去。她勤学苦练的唯有针灸,医理不如陆锦棠知道的那么透彻,算是半瓶子水。
“娘娘说什么?”沈世勋的脚终于落了地,迈步进门,但他的心却是悬在了半空中,声音都有些飘。
“是有孕了,且已经有三四个月了,真是奇怪。你自己葵/水未来,你和你的丫鬟都不知晓吗?”陆锦棠皱眉说道。
丫鬟在沈世勋的目光里,慌忙跪下,“小姐为考试,努力读书,且操心过多……头一个月未来的时候,也请大夫看了,说忧思过重,所以内里失调,运化不畅,并没有说是,是有孕……”
王洛璃自己也没有往这边想过,虽然她的肚子都已经微微起了些变化,她却以为自己是近来吃胖了。
切脉她不甚在行,加之没有往这边想,她根本没切出喜脉来。
她和沈世勋的房中事很寡淡,也很少。最近的一次,还是几个月前,她从南境离开,前来京都考试前那一晚吧……莫非就是那个晚上?
王洛璃脸上并没有喜悦,只是多了一些烦闷。
沈世勋却忽然撩起衣摆,冲着陆锦棠跪了下来。
“舅舅请起!”陆锦棠连忙起身,让人扶他起来。
“王家犯了重罪,拙荆也曾参与其中……这些臣已经知道了,只是……盼着娘娘能看在拙荆怀有身孕的份儿上,饶她一命!”沈世勋并不肯起身,一字一句,说的十分郑重缓慢。
王洛璃的目光渐渐找回焦距,诧异狐疑的看着沈世勋,“你为我求情?”
沈世勋看她一眼,没说话。
王洛璃却哈的笑了一声,“你那点儿心思……你怎会为我求情?我虽有身子,但能为你沈家生孩子的女人大有人在吧?你会因为顾惜我肚子里的孩子,而跪下为我求情?”
“小姐……您这是说什么呢?”丫鬟流泪去拽王洛璃的袖子。
王洛璃一把挥开她,“以前我王家尚且是名流大族,你对我也不曾多几分热情。如今,王家大厦倾覆,已沦为罪臣了,你又何必假惺惺?”
正文 506 不想一竿子就把王家全打死?
沈世勋抿了抿唇,语气很是艰难,“并非假惺惺,我也许对你不够体贴,不够温柔小意。却是承认你沈家少夫人的身份。我既把你娶进门,自然会对你负责,这是我作为一个男人,一个丈夫该负的责任。即便你今日没有怀孕,我亦会向圣上求情。”
王洛璃挑了挑眉梢,“责任?”她讽刺的笑了起来。
“是,很多事情并非人心能够控制,但责任是不可逃避的,我也没想过要逃避。”沈世勋一字一句的说道。
丫鬟小心翼翼的又拽了拽王洛璃的衣袖,相劝的话不敢多说,但求她家小姐别再固执了。
沈太守在丫鬟看来已经极好了,沈家有那么大的家业,他为人却不骄不躁,他自己并不穷奢极欲。却是把家中的财政之权,全都交给她家小姐。
即便她家小姐挥霍无度,三日之内订了几十套精工绣制的衣服,转眼却又一件不穿,买了几十套头面,一件没带,却都送给她的小姐妹们……沈太守都从未表现半分不满。
小姐还求什么呢?非要夺了天下才甘心吗?
即便王家没有失败,夺了天下的人,也不是她家小姐呀!她一个丫鬟都看明白的事情,小姐怎么就看不明白呢?
“我不想生孩子!这个孩子根本就不该来!我从未感受到过他的存在!也不会把他留下来!”王洛璃句句狠厉,看着沈世勋的目光,都格外的清冷,“如此,你还要为我求情吗?”
沈世勋闭了闭眼睛,喉结艰难的动了动,“是。”
“哈……”王洛璃笑出了眼泪,“你何必自欺欺人,你喜欢的人明明……”
“吾妻王氏!”沈世勋徒然抬高音量,“吾妻只有一位,那就是王氏洛璃!”
王洛璃一脸讽刺笑意,“连说都不敢说吗?也不敢叫我说?沈世勋,你就是个懦夫!”
陆锦棠叹了口气,“舅舅快起来吧,我会禀明圣上的。多谢你这段时间帮我照顾玉玳,我这就把他带走了。”
陆锦棠告辞离开,人家夫妻之间的事儿,和不和睦,也容不得自己这个外人在这里搀和。
王洛璃想说什么,又被沈世勋打断,陆锦棠不是不明白。只是这种事情,已经过去了,还是不提为妙。
回宫的马车上,陆锦棠一直目光灼灼的看着玉玳。
他究竟是如何知道王洛璃怀孕的呢?
“不知娘娘听说过没有,说心智特别单纯的小孩子,能看见常人看不见的东西。”木兰在一旁,小声说道。
陆锦棠未置一词,她觉得事情也许没有这么简单。
但看玉玳此时正与玉琪玩儿的开心,和玉琪的沉稳相比,玉玳当真是天真烂漫,心无烦忧。她得好好想想该如何询问,才不会让孩子惊慌害怕。
……
沈世勋派到王洛璃身边的人少了一半,但仍旧没有全部撤走,他不再拦着她跟外头联络。
王洛璃却再没了可以联络的人。
她出门闲走,沈世勋的人会随行保护她,却不会拦着她打听消息。
其实如今,王洛璃都不用特地去打听。街上随便一走,路边小摊茶馆随便一坐,支起耳朵就能听见人们议论王家谋逆的事情。
“清河王氏几乎全族都被抓了!其他的世族,据说也被牵连,但涉及的范围太广,朝廷没有一下子就全部都打击……”
“听说琅琊王氏都收敛了很多,许多人都主动引咎辞职,离开朝廷……”
王洛璃起身离开茶馆,这话听得多了,耳朵都要生茧子了,可是朝廷究竟要如何处罚王氏,却一直没有定论。
她乘着马车,来到娘家门口。爹爹也是出身清河王氏,可已经算是旁支了。
她家朱红的大门上,贴着封条,门口有金吾卫把守,不许人靠前。
沈家的马车也只能停的远远的,让她从车窗户里看一眼。
“我爹娘如今也在狱中吗?”王洛璃问马车外头随行护卫。
沈家护卫沉吟片刻,“是。”
“我能到狱中探望他们吗?”这话她应该去问沈世勋,可她现在躲着沈世勋,避而不见。
“这……”护卫面有难色。
“不能就算了。”王洛璃放下车窗帘子。
“因谋逆乃是大罪,所以现在所有人都不准探监……”护卫解释道。
王洛璃停了片刻,又猛地掀开帘子,“我爹爹只是户部尚书,是文臣,他没有参与谋逆!你告诉我,我娘家获罪,究竟是不是因为……因为我?”
王洛璃的眼圈微微红了。
莫说在她娘家一家眼里了,就是在整个族中,她都是族中女孩子里的佼佼者,是长辈们手心里的掌上明珠,她是被宠着,被特别呵护着长大的。族里的长辈都对她很好,小辈儿们谁也不敢得罪她,都得让着她。
有次堂妹不小心说了句,“你的珠花带的太多了,颜色太艳了。”
她生气扔了珠花,结果晚饭时候堂妹就被罚了,禁足五日,罚抄了好几遍经文。
这样维护她的娘家,这样呵护她宠着她的娘家……如今却因为她的缘故而被牵连至此吗?她的爹娘,会因为她做的事情,而难逃死罪吗?
王洛璃不由伤心落泪,她伸手去按自己的肚子。
丫鬟吓了一跳,“小姐!保重身体呀!您现在可不是一个人!
马车外头的护卫也是眼皮直跳,“跟夫人无关,夫人已经嫁去沈家,若是夫人做了错事,牵连也只能牵连沈家,波及不到娘家!夫人的娘家是否获罪,如今大理寺尚在调查。如今王府只是被封,并未抄家呢!”
王洛璃深吸一口气,“当真?”
“夫人不是已经看到封条了吗?那封条上都写着呢!”护卫忙说。
王洛璃抬手按着心口,胸中这才好受了些。
王炳霖的家里,可是当即就被抄了的。若是她们家也确认有罪,不会留到现在还没抄家……看来圣上并不想败坏他仁君之名?他不想一竿子就把王家全打死?
王洛璃转了一阵子就回了沈家别院。
她不想现在就启程回南境……
正文 507 你恨么?恨陆家吗?
王洛璃不想现在就启程回南境,沈世勋也没有催她,反倒把启程的时间一再拖延。
王炳霖问斩的判/决最先下达。
连秋后都没等,直接在这烈日炎炎的炎夏,拖到菜市口问斩。
问斩的那天,王洛璃执意要去看。
丫鬟怎么劝都劝不住,“小姐,您怀着身子呢!您不顾惜自己,也得为肚子里的孩子想一想……”
王洛璃却是笑了一声,“我连自己都不顾惜了,哪里还顾得上他?”
一句话噎得丫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