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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得锦绣掩饰不住欣喜的连连点起了头,方麟便叹了口气道,你怎么如此糊涂。
“我自是懂得你这是为了岳母好,那仙公教如今看似闹得声势极大,实则哪里比得上蒋府与江南一党势力大。”
“若是岳母这便混进仙公教给镇抚司做暗线,总比去武安看起来稳妥得多,安全得多。”
“可你就不曾仔细想想,那仙公教是个什么来路?那些教众信奉的本就是应文和尚……”
方麟意下之意便是仙公教的暗线可不是那么好当的,到时莫是以此立功,不准还得又一次费力洗白,白了便是又给岳母多泼了一盆脏水。
这就更别论那仙公教在京城里的窝点已经暴露了两三个,想必不出几日便能拔出萝卜带出泥,连带着京中分舵也将暴露。
那若是在这当口才叫岳母混进去当暗线,这危险岂不比前往武安还大?这是将仙公教的头目们都当成了傻不成?
那些仙公教教徒本就已经如同惊弓之鸟了,等得巢破之时,那些头头脑脑还不得杀人灭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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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百九十七章放心一半
宋丽娘这才听懂了,敢情女儿执意拦着她、出尔反尔的不许她前去武安,竟是打了这么个主意。
她就欣慰的朝着方麟笑了笑以作赞赏,这才又将他未曾敢于明里出口的一些话做了些补充,笑道这仙公教教众的名头可不比建文帝的暗谍强上几分。
“若是你娘真听了你的话,便混进仙公教与教众们打成一片,这可更是跳进泥潭都洗不清了。”
“本来你父亲和你商议的那个主意,就是为了帮我洗白的,若在洗白前却又跳进泥潭再打一个滚儿,这又是何苦来?”
起来她既是做过前朝暗谍,自是也有她的一些优势,只要这仙公教真心将应文和尚信奉为仙公,不愁那仙公教教众不信她不服她。
可是这般一来她又成了什么人?这哪里是个真正的暗线应该做的事儿?
再方麟方才便了,那仙公教本就到了大厦将倾的时候了,至少在京城再无可以轻松落脚之地。
她若是在这当口才投入教中,她到来的时机就已是充满了蹊跷。
别看那教派看似打着应文和尚的旗号,实则也不过是一群乌合之众罢了,又有几个是真将应文和尚当成神仙供着的?
要知道就在她前往山中养病的时候,凌枫便已顺着她给的一些线索悄悄打听了出来,应文和尚早就病逝了……
那群教众又怎会真将她的那些优势当真,也便因此高看她一眼?那些人不当即就将她杀人灭口都是好的。
“这就更别论你也该明白,哪怕两样差事都算得上是功劳,这也不能同日而语。”
方麟语重心长的接了宋丽娘的话,轻声对锦绣道。
“那仙公教的差事必先自污,那武安的差事却是从始至终都干干净净的。”
“而那仙公教的旗号虽响,教众终归全是些不入流的老百姓居多,背后顶多有那么一两个别有用心之人当后台,哪儿有江南一党根深蒂固势力庞大,更惹得当今陛下忌惮?”
锦绣也便不需再多听下去,已是领会到了自己的轻忽。
毕竟这可是她娘与方麟双管齐下,一轮又一轮的给她掰开了揉碎了解释呢,她若是还听不懂自己错在了何处,她可就真没一点脑了。
只是她又哪里能够轻易认输?
她便又将目光望向她父亲,只盼着她父亲也上几句表表态度,若是她父亲也与她娘、方麟站在一头儿,她必然不再坚持异议。
容程顿时就被女儿的固执气笑了。
“亏得你娘和玉已是的再明白不过了,连我都觉得他们有些啰嗦了,我还当你早就听懂了,也不再差我那一句半句的。”
容程之前倒也险些就为女儿的想法动了心,谁叫那仙公教倾塌在即,若是丽娘接下这个差事,简直就是唾手可得的功劳。
可他眨眼间也就纳过闷来,虽他是再想为丽娘洗白身份不过,又分外在意她的安危,这也不是感情用事的时候。
因此上宋丽娘与方麟的看法就是他的看法,那便是武安一行着实比混进仙公教做暗线高明太多,功劳也不知大出几成。
要知道那仙公教也不是最近几年才闹起来的,早十来年前可比眼下闹得热闹的多,可就算那时也没惹得陛下眨一眨眼,只是轻描淡写的派人围剿了几轮便罢了。
哪怕就是那些闹了几朝的白莲教,那根基和势力比仙公教也不知庞大多少呢,在陛下的眼里又何尝会比江南一党来得严峻凶猛?
“另外也不知你想过没想过,就算你娘在仙公教全身而退,功劳也有了,这份功劳能不能令她可以彻底卸任,重归田园,从此平平静静的过日?还是反而给她找了更多麻烦?”
容程笑问锦绣道。
那仙公教在京城可不知渗透到了多少高门大户去,更不知拉拢了多少夫人太太们入教呢。
那若是等得丽娘协助镇抚司剿灭了仙公教地处京城的所有窝点,她倒是领了功劳,那些高门大户的底细岂不也全被她瞧了去?
那些太太夫人们的身份暴露了之后,各家各户自得清理门户,乍一琢磨仿佛也不需要担忧。
可谁知会不会有那么一两家心慈手软的将人留下了,或是下手前也允许自家女眷辩白?
谁知这些女眷会不会破丽娘的身份、再叫各家家主们暗暗将丽娘彻底恨上?
何况丽娘可是锦绣的亲娘,若是亲娘也被人家恨上了,再加上锦绣本就有个锦衣卫指挥使的爹,锦衣卫指挥佥事的未婚夫君,这孩将来还怎么在京城勋贵圈里头走动?
“可若是叫你娘前往武安就不同了,哪怕将来真将江南一派一打尽了,陛下也必不会为此下明旨点名奖励哪个。”容程笑着指点女儿道。
锦绣这才终于心服口服的点了头,道她都听爹娘的,也听……方麟的。
“只是娘也得务必答应我,武安这一行务必要将自己个儿的安危看护好了。”
原来她父亲虽是早就暗中安抚过她,她娘这一行不过是去“混个身份”,并不用风里来火里去,她的娘她自己知道,她娘这样的性可不会坐享其成。
好在现如今她爹娘连带方麟又将这趟差事重新给她分析了一遍,只差在她耳边喊上三声“真没危险”了,她这才算放下半个心来。
至于那颗心的另外一半,只能等她娘从武安顺利归来,否则便是无论如何都难以安生。
“你就放心吧。”容程笑着替宋丽娘答话。
“我前些日便已差了人往太行山去了,买了些蜂箱又雇了几个老蜂农教他们如何养蜂。”
“等你娘过几日到了那边,只管踏踏实实在太行山里做个蜂农便好。”
锦绣这才抚手笑了,直道父亲这一手儿极妙;转头再看向她娘,亦是发现她娘哪怕再极力板着脸,眉眼间也是有些惊喜,显然事先并不曾得知此事。
倒是方麟早就知道容程这个打算了,闻言便顺势掏出两只青花瓶递过来,是岳父之前嘱咐他从谢太医那里要来的。
“岳母到了太行山后,留下一箱蜂别放出去采蜜,每日只喂些糖水养着它们便是。”
“那糖水里一日兑上耳挖大的这个药粉,不出半个月便能养出一箱毒蜂,若是叫它们蛰了人,少也得昏睡上三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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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百九十八章都是蠢材
之后方麟又仔细将自己人应当如何避免毒蜂袭击的话教了宋丽娘,而若是不心被蛰了,又该如何解救,令锦绣顿时想起她娘送她离开大同时,还在信里给她夹了几颗万全解毒丹。
她便索性将自己的荷包也解下来递过去,是将那解毒丹物归原主。
“……我前些天又新得了甘草新做的几粒,连带着之前那几粒全都在这里了,娘和同伴也好留着傍身。”
锦绣本也不是那种固执己见不听劝告的人,这就更别论在座的不是她爹娘、便是她未来夫君,显见着哪一个都比她经验足。
再就算她前世的工作并不用频频出外勤涉险,顶多是前往案发现场采采样儿,刑警同事们的辛苦与艰险她也看在眼里,又有哪一个为了个人安危便举足不前的。
那么她又怎会因为一点担忧,便执意将娘拦下来——只要能叫那铁矿里的矿石别变成大量武器,继而引起战乱,害得百姓游离失所、甚至家破人亡,换成她也是会去的。
却也就在宋丽娘伸手接过女儿递来的荷包、尚且来不及上一个字,阿寅的声音便在外头响起,是陛下召唤容指挥使与方指挥同知宫中觐见。
“进来话。”容程招呼阿寅。
“前来传话的没陛下召我们何事?”
阿寅摇头:“过来传话的是您的文书仲满,他见了宫中出来传口谕的公公后便问过了,那位公公等大人们到了勤政殿便知晓了。”
容程本也正想带着方麟先回镇抚司衙门,等到申时初再回来接上锦绣离开,这期间也好叫丽娘与锦绣娘儿俩些体己话。
要知道丽娘可不止是再没回头之意了,等她武安一行顺利归来,还要嫁给那个凌枫,彻底将家安在大同。
那他就得给丽娘时间,叫她亲自将这个打算仔细跟女儿清楚,也免得女儿将来埋怨他,再以为是他不愿接受丽娘回来不是?
如今闻言他也便站起身来,叫锦绣尽管留下陪着她娘、就带着方麟离开了。
陛下隔三差五便要召他进宫问话,他自己个儿亦是有事也要亲自报给陛下知道,哪怕宫里出来传话的公公并没什么,这本已是常态。
容程也便哪怕没问出缘故,他也是并不曾往心里去,他此时自也不知陛下的龙书案上已是堆满了弹劾他与方麟的奏折,桩桩件件都是谴责他往文武官员家中伸手伸得太长了。
……永乐帝自是早就得了容程的奏报,那仙公教的教众已是遍布各大勋贵高官之家,想必不出几日便能引起诸多纷乱。
那么他又怎会不知晓眼前这些弹劾折都是反咬一口?
这些人定是巴不得趁机将自家那些教众的存在硬按在锦衣卫镇抚司身上,话里话外都这些人是镇抚司安插的暗线,也好替他们自家洗清不查之罪名!
殊不知这些人家本就不止家家户户都有下人是仙公教教徒,连带着女眷也有多半入了教。
就算那些下人是镇抚司安插进各家各户的眼线,难道那些夫人太太和姐们也是?
这、这哪里还是各家家主对仆妇下人不查,这不是……内闱不严么?
这一手儿反咬一口落进永乐帝眼里,也便连个儿戏都不如,都不堪逗他一笑了。
他这些臣怎么这么蠢?简直蠢得他都不知该些什么是好了!
只是这七八本弹劾折既是摆在这儿了,按例便得由被弹劾的官员亲自上折自辩,却不能由永乐帝直接骂那些奏折的主人个个儿都是蠢材。
他便索性将容程和方麟召了进来,命二人这便写来自辩折,也好叫那些蠢材别再嗡嗡个不停。
这就更别论其中还有一份弹劾奏折竟是方文安递上来的,那弹劾之语更比旁人恶毒五分也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