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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更别论其中还有一份弹劾奏折竟是方文安递上来的,那弹劾之语更比旁人恶毒五分也不止。
“你不如仔细给朕,你这个亲爹蠢成这样儿,他是怎么生出来你这样儿的?”
永乐帝一头儿将方文安的折抛给方麟看,一头儿笑问。
那方文安可不是什么好鸟儿,他早在十几年前便清楚得很;只不过前朝留下的、像方文安这样的臣可不少,他总不能一一将人全杀了,也便将人全都放在没什么实权的位上养起来。
只是永乐帝如今后悔了,看罢方文安这个折便后悔了,后悔于哪怕旁人都不能杀,这个也该早杀的,也省得将人养到眼下,虽远远称不上养虎为患,却成了癞蛤蟆跳脚面,不咬人却膈应人。
“皇爷爷为何这么问玉?”皇太孙本就在龙书案边亲自伺候永乐帝笔墨,如今闻言就叽叽咕咕笑了。
“玉身上可有我们朱家的血统。”
皇太孙其实明白得很,他皇祖父既是给东宫选了方麟留待将来施恩,本就巴不得方麟是个天煞孤星才好。
否则这朝中有着方麟这样一身本事的虽不多,到底也能挑出那么三两个不是,还能真叫方麟一枝独秀?
只可惜另外几个勋贵弟全比方麟亲朋多,将来的牵绊自然也多得多,他皇祖父这才选定了方麟,留待着将来好接容指挥使的衣钵。
这就像容指挥使一样,容指挥使本就出身辅国公府,看似兄弟姐妹、家族旁支极尽庞大繁茂,姻亲亦是满朝遍布,可实则自打那位蒋氏做了容指挥使的继母,这位指挥使大人便已不是天煞孤星,胜似天煞孤星。
皇太孙若不是早明白这个,前几日他皇祖父故意将方麟支到东宫去,他也不会贸贸然替他皇祖父和父亲做了主,叫方麟尽管回家清理门户。
那方文安蠢是蠢了些,娶的那个续弦亦是蠢得要命,可这不比聪明人好对付多了?
若方麟有着聪明绝顶的父亲,亦有着聪明绝顶的继母,这两人从打方麟尚且年幼时便联起手来牵绊他,岂不是白白废了好好一个顶尖人才!
皇太孙也便张口便替朱家抢了功,径直便将方麟的聪明能干归功为宗室血统,当即就惹来永乐帝一阵大笑。
“朕也是被这些折气得……一时间就将这是清河大长公主的外孙一事给忘了。”
“不过话既到这儿,倒叫朕想起来,翟驸马今儿头午还曾进宫来陪朕下棋呢。”
“朕听他的意思是想求朕的一个旨意,给方麟你这和容指挥使的女儿赐个婚?怎么倒仿佛这亲事早就议了起来,朕却从来都不曾听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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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百九十九章帝王多疑
容程与方麟闻言便已是同时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又趁着俯首之际对视了一眼,心中全都明白过来。
敢情陛下召见他们,这最想问的话等在这儿呢,而不是真将他们喊来、仔细叮嘱他们如何上折自辩?
容程与方麟自是清楚,这从古至今但凡是个做皇帝的,最为忌惮的便是臣下强强联手了,当今陛下也不遑多让。
要知道容家本就是辅国公府,虽是早年间损失了大爷和二爷两位正当年的将军之才,容程却掌管锦衣卫多年、如今正如日中天。
而方麟出身的方家本家虽是看似远在应天府,那方家到底是积年的世家,这些年来不但出了一位四品京官方文安,方麟的大伯父如今亦是四川巡抚在任。
这若是再加上他祖父,这方家短短两代便已出过三位进士了,这还不能再往上朔本逐原,更不能再算上他的外祖家。
这就更别论方麟可是陛下给太选定的左膀右臂,只待自己百年后,便由他接替容程的锦衣卫指挥使之职。
那么又有哪个上位者愿意瞧见这两位竟然联了姻?这岂不是叫那锦衣卫换汤不换药了?
谁知却也不等跪地俯首的两人想好对策、再逐一张口分辨呢,永乐帝便哈哈笑起来,直道瞧瞧你俩这副模样儿。
“朕只是稀奇于这么大的喜事儿怎么一直没叫朕听,又不是要问责你们,怎么挨个儿都像插秧一般跪下了?”
原来永乐帝乍一听得翟驸马提起赐婚圣旨之事,当时也的确有些恼,恼于容程竟敢将锦衣卫当成他们自家的差事了。
这容三儿自己个儿当了多年指挥使还不够,还连带着将来的指挥使之位也给占上了?
只是再想到不论容程也好,还是方麟也罢,这满朝之中还真没有比他们更为胜任锦衣卫总领之人,永乐帝又一向都有惜才爱才之心,这才未曾立时暴怒。
再翟驸马那是什么人?
那可是与太祖皇帝下棋都能输得水到渠成,令太祖一直以为他棋力不够、甚至堪称臭棋篓的主儿。
眼见着永乐帝听得自己请旨就变了颜色,翟驸马只管假作没瞧见,便竹筒倒豆一般将缘故讲了,而这缘故也不过讲到一半儿,永乐帝的神色已是彻底放晴。
敢情容程与方麟这是打算趁机彻底剿灭仙公教,这才打算大办喜事,摆出一副并不曾将那教派当成大案来办的样?
那容三儿膝下不就这么一个独苗儿女儿么,竟也如此豁的出去?
这若不是他还打算再将容程与方麟这两个当事者喊进来问个明白,也免得被翟驸马的一面之词糊弄了去,他也可能当时便将那赐婚圣旨下了。
怎知却也不等他召见的这两人入宫而来,那些弹劾折便先被递上了他的龙书案。
永乐帝只需将那些折随意瞄了两眼,心头便已彻底不怪容程与方麟了,哪怕这两人并不是如翟驸马所,而是早就生了联姻之心。
要知道容程与方麟这二人可都是铁杆儿皇党,每次被弹劾都是结对儿被朝臣写在折上递来的,这几年他可见多了,这两家联姻不是理所应当?
难不成容程的女儿就该嫁个朝政上左右摇摆的墙头草,方麟也该娶个搬权弄术之家养出来的姑娘,指不定哪日便被那些姻亲拉得跑了偏,这才合了他这位帝王的心?
他是有些忌惮强强联手不假,犹以近年更甚,谁叫他已日渐老迈,太……又是那么一副身体,胖得走不了十步就要站下喘上半日。
可若是皇党之间的强强联手,一切强力皆为辅佐帝王而生,这岂不是他与大明之幸,也是太与太孙之幸?
这就更别论那容程与方麟并不掌握兵权,与内阁亦是毫无友好可言——文武百官早就对这些锦衣卫万分憎恶,单看那些弹劾折便已是一斑窥豹。
那么哪怕这翁婿联手之后就变了味儿,便不愿再做铁杆儿皇党了,堂堂帝王还怕这两个光棍儿不成!
“朕知晓若是只为了迷惑仙公教,便大张旗鼓赐下这么一个婚,容爱卿的女儿难免委屈了。”
“可方麟这本就是朕眼瞧着长大的,也是容爱卿你眼瞧着长大的,对他的人品和本领早就再熟悉不过,若叫这真成了你的女婿,是不是也还算不赖?”
“而若因此一举便能叫那些仙公教教众被迷惑了,转而便被你们二人联手一打尽,这又岂只是你们翁婿二人的大功?”
“便是容爱卿的女儿,朕也大大有赏!”
这时暂且不容程是如何大松了一口气,又连连叩谢皇恩浩荡,再道臣必早日荡平仙公教、为陛下效忠万死不辞。
方麟亦是满背的冷汗终于褪去,只可惜有容程这个上司在,那些效忠之言与谢恩之语也暂时轮不到他,遂伏地叩首不言,眼角却到底缓缓挂了笑。
他外祖父到底不负他所托!怪不得外祖母昨日便胸有成竹告诉他,外祖父一旦出马必会得胜而归!
……只是等得两人终于出了宫,方麟却不能再对容程有所隐瞒。
这也好在锦衣卫一出,闲人早已避让不知几里,这路上正是个话的好时机好地方。
他便压低了嗓门跟容程讲了讲,是他早几日入宫时、便被皇太孙暗中提醒过,是他与锦绣的婚事必会引得当今陛下猜疑,叫他务必尽早想个稳妥法,给这门亲事一个得过去的理由。
“这也正巧锦绣昨儿提起来,是不如在这当口定个亲迷惑敌人,倒将我提醒了。”
“我离了容府之后便去了我外祖母府上,与我外祖母外祖父细细商量了一个主意,请我外祖父出面肯请陛下赐婚。”
“论这事儿我既是早有打算,便该尽早给岳父知道,也免得叫岳父被陛下问得一个措手不及。
“婿本也不是成心相瞒,就在之前我领着锦绣刚进了青果胡同那处宅时,我便到定亲的话,实则就是想跟您这事儿来着,谁知到底没来得及。”
容程这才满意的笑了,笑道算你聪明。
“你当我那时张口便将你堵了回去、不许你再喊岳父岳母又是为何?”
“其实我与皇太孙的担忧也是一样的,只是苦于这些天实在太忙碌,一直都不曾想出太好的法来,又不想叫那娘儿俩平白多操一份心。”
“现如今这桩难题既是被你解决了,赐婚的圣旨明儿就到,也算是你为我分了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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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三百章要有继父
也就在容程与方麟刚离开青果胡同没多久,想来那二人还走在进宫的路上之时,锦绣便已从她娘口中得知,她娘竟与那位凌郎中好上了。
锦绣不由得惊愕万分,当即就大张着嘴愣在了那里。
她可一直都当她娘与她父亲并不是没感情,而是太多纷扰逼得两人没法在一起呢,譬如她娘那个见不得光的暗谍身份,譬如蒋家对她娘的不停追杀,再譬如蒋氏的如虎如狼。
怎么原来竟是她想错了,其实她娘早就断了对她父亲的一切情意?
“你这是什么神情?”宋丽娘不满的伸出手来、替女儿轻轻合上下巴颏儿。
“你如今可是国公府的大家闺秀了,怎么还是这般无状,就不怕方麟瞧见了你这幅样嫌弃你?”
“再你娘想要嫁人有什么奇怪么?就在去年你不还撺掇我找个好人嫁了?”
“难道你才跟着你爹过了几天就变了心,又想要逼着我为你爹从一而终了?”
锦绣忙不迭的摇晃起头来,也不知是想她不怕方麟嫌弃她,还是想她并没变心。
宋丽娘不禁失笑道,你倒是话啊,总是摇头也不怕把脑袋摇散了黄儿。
“那、那凌郎中我倒是早就见过的,我时候总是爱发烧,不就是他叮嘱娘一定要找人教我些拳脚,顶不济也要学些五禽戏,等得将身体练得强壮了,也就不爱得病了。”
锦绣皱眉回忆道。
想来当年若不是凌郎中有此叮嘱,她娘恐怕也不会教她练武了,毕竟她娘的真实身份摆在那儿,教她习武便很容易暴露些什么。
这么论起来凌郎中倒真是个十成十的大好人,他不止引导着她娘教会了她一身好功夫,后来还救了娘好几次的命。
可是好人就非得成为娘的丈夫么?
她若是记得没错,那位凌郎中可是个文弱书生一般的人物儿,除了会瞧病便是爱读书,这与她娘哪里是一类人呢?
“娘与他不是一类人,与你爹就是一类人了么?”宋丽娘轻笑。
“你还呢,你哪儿懂得是不是一类人不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