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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门锦绣_小染-第9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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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得换了人。

    而方麟心头的暖意也是因为锦绣那番话可没少替他着想,还不愿他为些不相干的人生气动火。

    他是早就没了亲娘不假,亲爹也因着娶了继母变成了后爹,可他也不曾觉得自己有多可怜,毕竟他还有外祖母呢,还有容三哥和华贞表姐呢,这些年来他也不是喝着冷风长大的。

    可怎么就是锦绣的这份心意却偏偏叫他更觉得温暖?

    方麟再看向锦绣的目光里,便饱含了几分连他自己都不曾觉察的欢喜,既欢喜于她的冷静缜密,又欢喜于她待他的好。

    而这目光落在锦绣眼中,就像她上午被他注视着后背、目送她离开致雅堂一样,顿时令她又生出了满脸灼热,直到将她的面颊与耳根全都烧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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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六十四章也有骄傲

    好在方麟再怎么心生喜欢,他也明白得很,眼前这丫头可是他容三哥的眼珠。

    若他真敢不经了容三哥的默许,莫是他伸出手来碰上锦绣一下,他就是只敢在心里多打她几分主意,以着容程的性也得很叫他吃上一番苦头。

    他那华贞表姐倒是有些想要撮合他与锦绣的意思,否则早就出声阻止他频频往容府后宅跑了。

    可容三哥也是华贞的眼珠呢,她哪儿敢不跟容三哥商量清楚,就私下决定将锦绣和他方麟撮作堆?

    那不是逼着华贞抠了眼珠当泡儿踩么?

    这就更别论方麟自己个儿的骄傲性了,他再怎么喜欢锦绣,她若是看不上他不也白搭?

    他若真是那等随便跟女孩儿家示好的人,也不管对方愿不愿意就张口胡八道,更不怕示好之后铩羽而归,他还至于二十岁了依然打光棍儿?

    方麟也便哪怕再觉得眼前的锦绣羞涩动人,这份艳色令他心跳也快了,口舌也干了,他也慌忙收回注视她的目光,又慌忙端起手边的茶壶给两人各自续了些茶。

    等他端起自己的那杯茶连喝了大半盏,好歹掩饰住了些许慌乱,他这才沉声笑道,你当我那继母为何引荐那位周大奶奶来。

    “那周仲恩的贪墨军饷一案牵连的高官可不少,其中便有我继母的亲哥哥。”

    锦绣此时也已从羞涩和慌乱中冷静了过来,闻言便连连摆手道,这案的事儿我可不懂。

    “……我不过是个后宅的闺中女孩儿,方表舅可别将这等重案当成儿戏给我听。”

    其实锦绣明白,方麟这是想跟她仔细他那继母打了什么算盘,也免得她认不清那位方夫人的丑恶嘴脸,哪怕今儿拒绝了吴天娇,也不定哪天就会上当。

    白了便是谁也别以为后宅就和朝政无关,单只方才的赏花宴上,不是还有两位夫人也悄悄问起周案,却全被华贞无形之间推挡了回去?

    更何况锦绣前世做的那份工作,平日里见过的私下打听和求情还少么……

    只是锦绣到底也没听,那方夫人的娘家兄长已经伏法了。

    那若是方麟先在她这里露了口风,随后却叫方夫人的兄长逃了,或是有所警觉之后便销毁了罪证,她可担不起这么大的责,就是方麟也担不起。

    只不过锦绣也觉出自己方才那份避之不及仿佛有点过了,最起码是对不住方麟的一片好心;她便又连声笑道,方表舅尽管放心。

    “左右那位方夫人也不是个什么好鸟儿,莫是她引荐这个联合那个,意图扭转周案的局势。”

    “她就是随便打个喷嚏、我都嫌弃有毒呢,我还能叫她那点伎俩在我这儿得逞么。”

    方麟顿时笑起来,直道锦绣这个比喻有意思,他那继母可不是打个喷嚏都有毒么。

    想当年他不过是为着他父亲的寿辰,勉强回到方府住了两日,她便在早膳桌上连连打喷嚏、又摆出一副不知为何受了凉的架势呢。

    她连自己个儿怎么受寒的都不知道,难不成还是他半夜摸到了正房窗根下,又悄悄将窗户拨开了,这才叫继母染了风寒?

    这恶妇真是不知所谓!

    锦绣听了这话也笑了,只是笑着笑着也忍不住皱起眉来。

    若这方夫人竟是这么一个处处“用心良苦”之人,那她随后就要给方良摆的生辰宴席……恐怕也不止是为了将那康六儿塞给方麟吧?

    好在方麟既早得了方良报信儿,这生辰宴他也不会回去参加,倒也可以轻轻松松避过一个接着一个的陷阱。

    方麟轻轻点头:“我也是怕到了那个生日宴上,指不定有多少人等着算计我呢。”

    既是他继母刻意给方良摆了个生辰宴,他继母的几个娘家兄弟会不去?

    到那时他恐怕才刚一口酒下肚,便会有无数双眼睛盯上他,同时还有无数双耳朵支棱起来了!

    ……两人既已对方麟的继母很是令人避之不及达成协议,方麟这才又提起容程今儿一大早给他的事儿。

    “我听等我叫人捉了邱准,你也想去听听我怎么审他?”

    方麟自是巴不得锦绣多跟他相处相处,这样的机会他本就是求之不得。

    可那邱准哪怕再给容秦当了几年暗线,更甚至这人本就一直暗中替蒋尚书府做事呢,那也不过是个的不能再的蝼蚁了,审他有什么好听的?

    再那审案的牢房里可不是什么干净地方,那审问手段也是花样百出、样样鲜血淋漓又脏又臭,她一个花样女孩儿却偏要往那里去做什么!

    锦绣轻轻抬眉:“之前不是方表舅告诉我的,是这邱准打听到了您的行踪,知晓您先是去了大同、回来时又带着我,这才确定了我娘依然留在大同?”

    方麟这才恍然大悟。

    敢情就是那么一句话,便叫这丫头记恨上邱准了?这丫头还真是敢爱敢恨、从不掩饰呢!

    只是方麟既想阻止锦绣前去牢房听审,便是他不止嫌弃牢房不是锦绣能去的脏地方,还有些其他顾虑。

    这份顾虑便是源于邱准那人也许本就是蒋尚书府的人,而那蒋尚书蒋德章……亦与周仲恩那桩军饷贪墨案有关。

    再何止是那贪墨案背后有着蒋德章的身影?

    那蒋德章还与两江总督、另有那江南许多文官武将蛇鼠一窝呢……

    他就轻声与锦绣商量道,索性不如这样。

    “等我捉了他先将他审一审,也免得从他口中出什么不该叫你一个姑娘家听的,审罢了再带你去找他出气可好?”

    方麟本以为依着锦绣的倔强,或许不是那么容易被他服的。

    谁叫那姓邱的嘴欠、随便口一张便出卖了人家的娘,若换了他也是巴不得这就将那邱准臭揍上一顿,也好出口恶气。

    再四房那个庶女叫容之蓬的,那不也是邱准的亲外甥女?

    那容之蓬之所以敢对三房下手,仗着的又何止只是蒋氏给她撑腰!

    谁知锦绣竟然飞快的点了点头,连声道她听方表舅的。

    “既是您也知道我就是想拿那个邱准出口恶气,又连个磕巴也不打就答应了我这个无理要求,我又何必非得去听什么审问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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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六十五章真是调皮

    原来锦绣若是并不知道蒋府涉嫌豢养私兵,方麟的话也许当真阻止不了她。

    可她既然已经知道了蒋府这等阴私,她又怎会不联想到邱准身上?

    那邱准既然连她父亲这个顶头上司都不怕,也不怕方麟,这些年来一直在暗中给容秦和蒋氏当暗线,他身后必然还有其他真正给他撑腰的人,那人也许就是蒋德章!

    那若是等她跟着方麟去了牢房,那邱准却在酷刑伺候之下便将一切交代了,也许其中便有蒋家豢养私兵的阴私,这一切却偏偏被她一个不该出现在牢房的姑娘家听了去,岂不是令她父亲或是方麟难做?

    只是锦绣也没敢想,她此时也想不到,那蒋德章竟然不止是豢养私兵一条罪,他也许还是贪墨军饷一案中的罪魁之一。

    而那私兵也不是他一个人便敢养的,更是他养不起的,这其中还牵扯了江南无数高官,这才使得当今圣上摆了一盘大棋,也好争取将这些心生反心、图谋不轨的混账尽早一打尽。

    若非如此,她父亲又怎会明明已经抓住了一些蒋德章的把柄,却一直都不曾动手?

    这一盘棋可是牵一发动全身,容程若敢为了私仇打草惊蛇,再坏了当今圣上的棋路与下棋兴致,那便是死罪……

    话再回来,既是锦绣很是乖巧的表了态,她也不是非得去听审不可,方麟难免异常满意。

    既满意于这丫头敢情也不是那么倔强,又满意于这才不愧是他容三哥的女儿,她必是已经多少猜到了审问邱准的利害,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女。

    只是他也不忘又将锦绣叮嘱了几句,譬如叫她也别急着拿那容之蓬开刀。

    “那丫头片确实不是个好东西,竟敢为虎作伥、昧着良心往同轩馆送那加了料的桂花头油,单冲这个她就该死。”

    “可她先是办砸了血蚁石的事儿,那桂花头油也没真正得到用处,等她那个亲舅舅再被我捉了,你那好祖母就不会放过她,哪里用得着你脏手?”

    锦绣扑哧就笑了,笑方麟明明是个大老爷们儿家,怎么就对后宅这点事儿这么门儿清,还这般指点起她来。

    虽她本来也想给蓬姐儿一个黑锅背,那邱准的暴露是源于蓬姐儿的出卖,到那时就是她四叔容秦也必然饶不了蓬姐儿,可蒋氏如今已是几近走投无路,还不是一样会拿着蓬姐儿出气?

    蒋氏可不止饶不了蓬姐儿,不准还会拿着蓬姐儿当了挡箭牌,只那血蚁石与桂花头油全是蓬姐儿搞的鬼,根本就与致雅堂无关。

    谁叫蓬姐儿有个在锦衣卫当差的舅舅呢?那么哪怕蒋氏这番推诿再没逻辑,不也比没有替罪羊强得多?

    如此一来她岂不真不用对蓬姐儿动手,就是蒋氏也能暂时苟且的活着,也免得惊动了蒋德章?

    锦绣便对方麟竖了竖大拇指,直道还是方表舅高明。

    殊不知她这番话本是真心夸赞,却又惹来方麟一阵笑,直笑你这孩真是调皮得很。

    “我就不信你早没想到这些,要不中午那会儿你就不会提着容之蓬出去了,却在半路将她放了。”

    “如今你却偏将这功劳归功于我,这是笑话我只配在内宅勾心斗角么?还是觉得我可以取代肖姑姑,给你做个教养姑姑了?”

    ……既是方麟再留下去难免没了借口,哪怕他再不想走也得告辞了,锦绣便站起身来披上大氅,准备将他一路送出去。

    谁知两人还不等走到垂花门,天上就开始落雪了,他便连连撵她回去:“我又不是个不会自己走路的孩,哪里用得着你将我一直送到府门外?”

    锦绣索性也不跟他客套,便听话的站住了脚步,打算目送他出了垂花门便回转;这时对面远远的也有个人影从垂花门外进来了,看着好似春英。

    方麟见状便掏出怀表瞧了瞧时辰,顿时忍不住冷了脸。

    只因他再觉得在同轩馆西厢房里与锦绣的独自相处、那时辰过得着实太快,其实从打他给了春英他的名刺到如今,也足足过去半个时辰了。

    那吴天娇究竟想怎样?难不成不该接了他的名刺、再听了他叫春英转告的话,就该迅速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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