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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长,你六根不净-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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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倪浅心思一绕,直起身,摘了一朵,走到他身前,轻悠悠地说:“怪只怪,我那日死得太惨,忘不掉啊。”
  只一句,便让花海中站立的男子身形一晃,他那日,终究是没护好她。
  “是我不好,才让你。。。。。。”
  “不不不,我记得清楚得很,是我自己将冰刃插入身体,都是我自己的选择罢了。”倪浅试图减少他心中的罪恶感,上前拍拍他的肩膀:“殊润,我们这孽缘怎么也不能一直延续下去不是?这一次,权当是个乌龙,龙凤两族的关系也无须你我二人联姻来维持,你看如何?”
  “我估摸着这次我拒婚不从,龙族的老骨头们也不能把我怎样,大不了随他们去龙峰,祭拜一下老龙。。。。。。咳咳。。。。。。我名义上的父王先尊。总之,我择日便会离开凤凰岛。”
  殊润听了她的话,久久没有言语,终究还是朗声大笑了几声,震得整个山间都回荡着他的声音。
  “好!好!我殊润没有这个福气,再怎样强求只会让你生厌,阿浅向来性子豪爽,最最对我胃口,做不了红颜,总能做个知己。”殊润按下心中的苦涩,拿着纸扇躬身报手作揖,往后退了一步。“阿浅哪日若想来这赏花喝酒,我殊润定当奉陪!”
  倪浅闻声,轻轻点头,等脚步声远了 ,才缓缓蹲下,双手报膝埋在花海中,一呼一吸间都是熟悉的味道,再抬眼,竟看到一双玄黑的鞋。
  心下了然,她戏虐地抬头问:“道长,你怎么有心来看花?难不成是春心动了?”
  她面上这般不正经,心里却想着:好想抱他。。。。。。。
  那张比阿泽还棱角分明的脸,隐在白纱后,山间的风一吹,就顺着风的方向轻扬。
  好想抱他啊。。。。。。。
  倪浅仰着脸看着尹烨。
  山巅之上,满山火红的凤尾花海中,带着白纱斗笠的男子站在她面前低头看她,少女仰着头,脸上带着戏虐的笑,却比哭还难看。事实是,倪浅连自己也没发现,从她低下头的时候,泪水就一直抑制不住地流,湿了满脸。
  尹烨冷声道:“你哭了。”
  声音冷冽清晰,传入她耳中,似这山间的风,吹得她头有些晕。她却傻乐地笑起来:“嗯,风太大,沙子进去了吧。”正说着,两行泪刷地又流出来,滑过她的面颊,打在凤尾花上。那花微微一颤,弹了一下,复又挺立如初,却比原先更鲜艳了些。
  尹烨道:“起来。”
  倪浅试了一下,耸肩:“脚麻了,懒,动不了了。”她说着身子一摊,径直往后倒去,压了一片的花,那姿势,极其无赖。
  尹烨皱眉,只是一霎,就转过身去。
  “喂!你不管我了啊?”倪浅急得大喊一声,却发现他人没走,只是很快蹲在她面前:“上来。”
  倪浅大喜,立马欢快地直起身子趴上去:“道长,你这般就对了。”
  尹烨背起她,一步步走出花海,静静地听她在背后絮絮叨叨。
  “我觉得吧,这凤凰岛风景虽好,但是总归让人气闷,我明日就会离开,龙族的一堆长老催促着我启程回龙峰,我想着也没去过,便准备去看看。。。。。。”
  “。。。。。。我想着你和乐菱俩人也没处去,不如随我去龙峰瞧瞧,长长见识也是极好的,说不定能有点儿什么收获。你放心,以咱俩的交情,我就给你们免了伙食费。。。。。。”倪浅说着说着似乎觉得一个人说着无趣,伸手锤他肩头一拳,“你倒是说句话呀!”
  似乎为了回应她,尹烨道:“。。。。。。嗯,多谢。”
  倪浅心头一闷,这闷葫芦的性子是跟谁学的?还是阿泽可人些,整天缠着自己糯糯的唤着“阿浅阿浅”的,给根肉骨头,都能欢快上白天,多好。
  倪浅在他背上乏了,干脆双手搂着他的脖子趴在他背上,找了个舒服的姿势睡了,不一会儿尹烨就听到那细小的鼾声,只是微不可闻地轻笑,将她背回了她的厢房。
  正准备将她放在床上,倪浅低声喊了声“阿泽。。。。。。。”让尹烨僵了下身子,扶住她的手微微一颤,复而恢复那淡漠的神情,全掩藏在白纱里,推门出去。
  他才一走,倪浅便睁了眼,刚刚那声呼唤,便是心血来潮的一测。她此时心中已了然。这尹烨,多半是收了殊泽的那一缕残魂,有了那世的记忆和灵力。
  倪浅坐上旁边的竹椅,翘起了二郎腿,指尖捻过桌上的葡萄往嘴里丢。心里想着:这小子魂魄破碎,没准是想靠着神隐草融魂,只可惜这神隐草世间难有,她不如好人做到底,继续帮他找。
  这样也好,时不时让阿泽蹦跶出来陪他解闷,她也可以抱着揉揉。这会儿想着想着她手就痒了,不禁摇头,果真是揉出习惯了。
  她伸手布了结界,将问天镜祭出手中。
  “问天,我思索着这每滴亡魂泪都和我的前世有关,我想不通,想问问你是为何?”
  问天镜转了一下,作思索状:“不知,许是我本就是个追魂索灵的仙器,自然从第一滴亡魂泪开始,每一次都搜到主人的前世。”
  “我是想问你,难道就不能从别处寻得?”倪浅心下自然而然地抵触,她并不想总是看到自己前世的经历,既已轮回,她此生只想做自己。
  “那主人只能另寻一滴泪,从他处寻得线索。”
  倪浅一手拄着下巴,这么想确也是个办法。但,从何寻起?
  问天镜一圈圈转着镜身,思索着,忽而镜面一亮:“主人!我寻到一丝与亡魂泪相混的气息正在靠近!”
  “嗯?哪里?”倪浅一时陷入沉思,待听它这么一说,一抬眼,竟看到结界外,一双小手一推,就进了门内,狡黠的目光看着倪浅,惊喜莫名:“我可找到你了。怎么还布结界?”
作者有话要说:  

  ☆、龙峰

    “司。。。。司寇?”倪浅大惊,这结界可是她用千槐笔布下的,就算她法力再不济,也不至于被他这么轻松就破了。“你怎么就进来了?这结界竟没事?”
  “哈?你说这结界?”司寇转过小身子,将毛茸茸的狐狸尾巴对着倪浅,小手一挥,那结界就“砰”地一下破了,散于无形。
  司寇挑眉,转过来看着目瞪口呆的倪浅,拍怕小手,吹了吹:“你这结界不行,阿浅。。。。。。嗯。。。。。。”他说到这儿停了,那对小眉毛扭成麻花,似乎很是纠结,不情不愿地说:“我不大想唤你‘阿浅’。”
  倪浅被他的小模样逗乐了,笑着问他:“你倒是说说想唤我什么?”
  司寇一听,俩小黑眼珠泛着光,满怀期翼地看着她:“我听闻你就是我当年掉的那颗龙蛋。我。。。。。。我想。。。。。。”
  “。。。。。。你想做什么?”倪浅看他扭捏的样子,有重莫名的不祥之感,端起茶杯喝着,只竖起耳朵听他有哪些幺蛾子。
  “我当初想着要养只宠物来着,如今看你这样,觉得养只‘娘亲’也不错。”司寇上前拉住倪浅的衣袂,仰头看她:“我唤你‘娘亲’如何?”
  “噗——”“咳咳咳。。。。。。”倪浅刚刚喝茶,这前面刚听一句养只‘娘亲’正笑喷,后面立刻被他这问给惊着。
  这世上怎么有这种说法,“你这是要唤只宠物‘娘亲’?”倪浅觉得简直匪夷所思。她还未嫁人怎么能认个干儿子?
  倪浅道:“你娘亲知道你在外乱喊,岂不是要揍你?”
  司寇听闻,垂了眸子,低声说:“我没有娘亲,赫漓说我娘亲的心是冰做的,血也是凉的,我听闻我才出世,娘亲就弃了我。”
  倪浅心头一软,伸手摸着他的银色的软耳朵,声音不自觉地放柔:“你娘亲许是不得以才离开你,你可是她心头的肉啊。”
  “可娘亲只言片语都未为我留,这‘司寇’二字是我寻到家中地下禁室里的一副画,那画上有一句诗道:‘相思只在:丁香枝上,豆蔻梢头’,才方知是娘亲随意从画中诗中取了二字作我的姓氏。”司寇说着有些低落。
  “非也。我在人间听过这句诗,分明因相公相思妻子而作的诗。我想来这大概是你爹爹为你取了姓,想让你娘为你填名。”倪浅心生这一想法,不由一愣,小狐狸的娘亲多半是去了,如何得名?这么想着,越发觉得心疼,将他的小身子抱进怀里。
  “司寇,这天底下娘亲只有一个,切莫学我,张口就乱认娘亲。。。。。。”这一说,倪浅莫名觉得尴尬,当时刚破壳,要不是她懵懂地一声呼喊,恐怕早被那性子泼辣的海棠红给蒸了吃了。
  想想就觉得自己真够命大的。
  司寇环着她的脖子,蹭了蹭:“虽然那画是我祖父亲自作的,可我觉得你和那画中的女子好像,看着就亲切,性子也像极了。”
  倪浅好奇:“你怎知这性子相像?”
  司寇回想着:“我听闻赫漓说,我娘亲懒惰成性,随意散漫,总爱仗着祖父狐假虎威,关键时候却怂了。”
  倪浅听他一句句说的话,脸一下下黑了一层又一层。
  小银狐又道:“但是,那日与龙凤两族对峙,你拉着我,非要护我周全。我便觉得,你像极了赫漓说的娘亲,‘是怎样都不会任人欺辱半分,睚眦必报,且极为护短的人’。”
  好了,倪浅拍拍他的尾巴,叹口气:“嗯,我知你从小没了娘亲,但这娘亲也不是谁都能认的,我既说过会护你,就不仅仅只是那一次,日后更是如此。”
  倪浅想起什么说:“一直忘了问你,你家在何处?我明日便会离开凤凰岛,你切莫再孤身一人闯进来。”话说这小狐狸以前一直都进不来,怎么现在接二连三地混得熟门熟路的了?
  “我家在。。。。。。沧溟大陆。”司寇琢磨了一下,急问:“你要去哪儿?”
  “龙峰。”倪浅还在想着这“沧溟大陆”在哪儿,总觉得在哪儿听过,改日查一下《六界灵图》。
  “好!”司寇点点头,“那我日后想找你,便去龙峰。”他说完,化为小狐飞身窜出门去。
  倪浅心里暗笑,这小狐狸真以为这六界哪儿都随他去不成?
  “主人!”问天镜刚刚一直躲在暗处,这会儿飞了出来,浮在倪浅面前,“我发现了,这小狐狸身上有神魔想混的气息,却又像极了亡魂泪的气息。”
  “你说司寇?”倪浅转而一想,干脆将《六界灵图》翻了出来,小六子飞出乾坤袋,一脸困倦地打着哈欠:“主人,什么事啊?”
  “你快将沧溟大陆的地图打开我看看是什么地方?”
  “沧溟大陆?那不就是魔界所在地嘛!”小六子一下子醒了大半,正好与那问天镜面面相觑,“这。。。。。。问天镜?”
  问天点点镜面,道:“正是在下。”
  “魔界?那小狐狸竟然是魔界中人?”倪浅有些讶异,转而又想起初见司寇时,他以一只魑尤神龟做坐骑,来历本就不凡。
  她摘了颗葡萄喂嘴里,试探地问:“小六子,以我现在的修为,能去魔界吗?”
  小六子两个小角交叠,撇过头冷哼一声:“主人,我劝你不要去魔界送死。那里常年瘴气笼罩,还没到沧溟大陆的结界外,你可能就小命呜呼了。”
  “。。。。。。嗯,我也是这么想的。”
  只可惜她没办法轻而易举地解了左手上的红绸法禁,怪只怪当初海棠红遇到个云游怪人,说是能制住她这泼崽子,就给她娘亲支了招,整了个破法禁在手上。试问这么多年过去了,也就只有在尹庄那年解开过。
  倪浅伸手一把将小六子塞进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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