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纨绔娇宠-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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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待那小厮走了,沈大夫人忍不住多嘴道:“老爷,您就不该惯着这二房。昨日抢了良家之女,今日是与山阴王世子争道,明日又会做出什么来?”

    “回去罢。”沈辛固却没有多说,“好好看着兰池。”

    沈大夫人只得作罢。

    老爷对自家妻儿如此淡薄,可偏偏却对二房如此包容,真是叫人心底恼恨。

    那整个二房都乌烟瘴气的,从上到下无一不歪,借着安国公府的匾额作威作福。尤其是那沈二夫人肖氏,本就是个争强好胜的鞭炮『性』子,因着沈大老爷大度,竟常常骑到她头顶来,真真是可恶。

    纵使沈大老爷的包涵是有些不得不说的原因的,可沈大夫人还是咽不下这口气。

    ***

    沈家二房。

    沈桐映正与红袖仔细密言,满面皆是振奋。

    方才去沈家大房闲逛一阵,她竟听到许多了不得的话来。原来大房那个什么都好的堂妹,竟是恋慕上了镇南王府的世子,还与他在御花园内私会。

    难怪沈兰池出席宫宴时竟穿着的如此朴素简单,唯恐引来了陆兆业的注意。

    将红袖招来仔细一问,沈桐映方知在沈兰池更衣时发生了这样一出好戏。她仔细查了一遍妆奁,确信自己不曾丢过浅杏『色』的香囊,便打算让红袖将此事宣扬出去。

    天降好事,沈桐映又怎不能惊喜?

    “我那二妹妹,不是希望将此事宣扬得满城皆知么?我这个当姐姐的又怎好不助她一臂之力?”沈桐映忍不住『露』出了笑意,嘴角高扬,“如此一来,太子殿下便也不会想娶这样一个水『性』杨花的女子了吧?”

    红袖连忙点点头,谄媚道:“若是二小姐真的嫁给了镇南王府的世子,那这太子妃之位,非大小姐莫属了。”

    主仆两又悄悄商量了一阵,这才休息了。

    ***

    隔了四五日,楚京的贵介之中,悄然传起了一条流言,说是那安国公府的长房千金沈兰池与镇南王府的世子陆麒阳有所勾缠,还在宫宴之时于皇宫禁苑偷偷私会。

    若只是普通男女幽会,根本不会有人说道。可是这沈兰池乃是安国公府的千金,亦是皇后的侄女,传言之中未来的太子妃。她与陆麒阳私会,那岂非是让天家难看?

    这消息一传十,十传百,很快,连安国公府的人都知道了。

    沈大夫人听闻此事,气得茶水都喝不下了。早先听闻女儿私会陆麒阳之事,她就在心底担忧此事会被人揭『露』出来。如今这消息真如长了翅膀一般飞遍楚京,又怎能叫沈大夫人不气?

    这次,定要让兰池吃个教训!

    当即,沈大夫人一面叫了人去处理此事,一面命丫鬟将晨睡初醒的兰池请了过来。二话不说,便押着她去了沈家的祠堂,让她跪在了列祖列宗的牌位前。

    看到女儿跪地,沈大夫人微一心疼,可很快心底冷硬了起来。

    那流言自有解决办法,叫人用其他流言盖过便是。可兰池的婚事,事关安国公府前程与皇家脸面,决不能听之任之,让兰池就这样错下去!

    可怜沈兰池方睡醒没多久,还有些懵懵懂懂的,便被压着跪在了牌位前。从小到大,她也只跪过两次牌位;一次是大过年的,她跟着陆麒阳一道往陛下经过的御渠里丢炮仗;另一次是次年,她又跟着陆麒阳一道往陛下经过的御渠里丢炮仗,炸得满道宫人浑身水花。

    相比起来,二房的人跪牌位的次数就多了。沈老爷是不会让二房的人跪牌位的,大多时候,是二房的人惹了祸,老安国公沈瑞实在瞧不下去,定要让闯了祸的人跪几个时辰的牌位认错。

    “就让她跪着!”沈大夫人一面心疼,一面咬牙道,“上次忘了惩戒你,如今可不能忘了。天家威严,岂能容你放肆?给我好好跪着!”

    虽然是初夏,可这祠堂的地却冷硬的很,沈兰池觉得膝盖有些难受。她悄悄锤了锤膝盖,嘟囔道,“原来咱们安国公府眼里还有天家威严呢……”

    沈大夫人虽说了不准旁人照看跪祠堂的女儿,自己却心疼得要命,在祠堂外走来走去,仔细掐算着过了几炷香。正在这时,红雀从外头回来,道:“夫人,国公爷领着镇南王府的世子爷来了。”

第42章 一桩交易() 
此为防盗章

    因而; 于这件事上; 劝一句,倒不如不劝。

    也唯有老安国公沈瑞,看到二房轰轰烈烈的这副阵仗; 还会『露』出一副轻蔑的神情来。他对兰池说:“兰丫头,你懂不懂什么叫‘月盈而亏,水满则溢’?”

    “一知半解。”兰池在沈瑞面前答道。

    “我看你近来聪明了不少; 以后定能跳出这个满月池塘。”沈瑞笑道; “也不用管我这老头子在想些什么了。所谓‘富贵由命,生死由天’; 这府里头的命数; 都是老天早早定下的; 我也就不跟着瞎掺和了。掺和也是白忙活。”

    兰池笑笑; 在心底应和了一句。

    她眼下的当务之急; 还是赶紧甩开陆兆业这个白眼狼; 也没空伸手管二房的那么多事了。

    肖氏揽了这一桩活; 忙里忙外,竟然一副春风得意的当家主母模样,俨然就是这安国公府的女主人了。连带着她的两个儿子都神气不少; 大手大脚地花公中的钱。这钱使出去了,虽不是大房的私账; 可也足让沈大夫人心疼。

    想安国公府家底虽厚; 可也不能这样无度挥霍。因而; 沈大夫人心底对二房的不满又涨了一分。因着沈辛固总护着二房; 她对自己的夫君也有了几分不满。

    到了安国公寿辰这日,沈家自然是门庭热闹、鞍马往来,门前车道上一派车水马龙;各家权贵络绎往来,金衣玉带惹人眼『乱』。

    兰池跟着母亲沈大夫人在门前待客。未多久,她便瞧见阮家的马车到了。这阮家可是她特地求了沈大夫人请来的,自然要好好招待一番。

    “阮小姐来了?兰池可盼了你好久了。”沈兰池立刻迎了上去,对刚下马车的阮碧秋道,“你我本情如姊妹,不如到我这边来坐坐,吃点茶?你我也好说会话。一会儿宴席开场了,兰池便要去待客了。”

    阮碧秋提着裙角,险些被她那句“你我本情如姊妹”给震到。还未站稳,她就察觉到身后母亲推搡着她的脊背,意思是让她多与这安国公府家的嫡女沈兰池走动攀谈一番。

    “这就来了。”阮碧秋『露』出个轻淡如素月的笑,“谢过沈二小姐招待了。”

    沈兰池领着阮碧秋穿过游廊,在塘畔边停住了脚步。待站定了,她先仔细打量了一番阮碧秋,见她穿一袭素净的若紫衣裙,身姿如弱柳扶风一般,又似那画里的桃源仙子,真是美极,兰池不由慨道:“阮小姐如此美貌,理应嫁予人上之人。”

    阮碧秋不动声『色』,淡然问道:“沈二小姐此言何意?”

    “阮小姐,你也不用与我说那些弯弯绕绕的话。我知你对陆兆业有情,恰好我也愿成人之美。”沈兰池勾唇一笑,伸手捻起阮碧秋一缕乌黑发丝,“只是不知道,阮小姐愿不愿意抓住这个机会?”

    阮碧秋眼睫微动,声音淡如流水:“沈二小姐多虑了。碧秋自知家门出身寒微,不敢肖想太子殿下。虽不知沈二小姐何出此言,但碧秋从未想过高攀太子。沈二小姐大可放心。”

    不愧是阮碧秋,面上竟然分毫不『露』。若非兰池两世为人,也会被她这副不动声『色』的面孔骗了过去。

    前世的阮碧秋,乃至整个阮家,都在费尽心机地向上爬,不放过任何可乘之机。兰池犹记得,永嘉二年的深秋,阮家奉旨调查京中流盗一案。因此案牵扯之人甚多,阮家竟遭到流盗狠心报复,以至阮父重伤,家中另有男丁死伤。

    此事本与天家无关,可阮家竟硬生生将行凶之事推到了同在监查此案的河间王身上,直言是河间王醉后伤人。

    阮家出身微寒,又掌大理寺之职,在民间颇有声望。此事一出,民议纷纷,『逼』得圣上不得不亲自抚恤阮家,答应阮家之请,提拔阮碧秋的父兄,又令阮碧秋嫁入东宫,成为太子侧妃,好以此抚顺民心,平息『骚』动。

    兰池本也对此事不知情,只当是河间王失手伤人。只是陆兆业一次酒醉,无意对兰池说漏真相,又言他也不情愿娶那阮碧秋,可他不敢违背皇命,只能先纳了这个女人。不过,这话是真是假,并无人知晓。

    因为这事,沈大夫人气得心口疼,直要兰池改了这门婚事——按照大楚风俗,除非正室为续弦填房,又或者正室的身份过于低微,夫家方可在正室过门之前就纳娶侧室。陆兆业听从皇命纳娶阮侧妃,和窝囊废似的,丝毫不曾抗争,那便如狠狠地抽了沈家一个耳光,再将未来的太子妃沈兰池羞辱了一顿。

    那本是沈兰池逃离这桩婚姻的最好时机,可是她却轻描淡写地放过了——前世,她对沈大夫人说:“只要能做皇后,兆业哥哥提前纳娶了几个侧室,女儿都懒得去管。男人,不都是如此?”

    沈大夫人极是心疼,可拗不过兰池自己想嫁,只能继续准备婚事。

    沈兰池从前世的回忆里脱出思绪,眸光微转,目光落到了阮碧秋面上。

    她看到阮碧秋面颊白皙、如凝雪玉,便忍不住将食指落在了她的面颊上,倏然轻刮了一下,口中道:“阮小姐可要想好了。与桐姐姐为伴,倒不如与兰池为伴。至少我还爱慕你青春容『色』,打心底里希望阮小姐活得如意顺遂。”

    兰池的手指细细嫩嫩,口中的话又似一个游『荡』街坊的登徒子,令阮碧秋不由蹙起了眉心。

    “沈二小姐要我如何做?”她终于松了口。

    “今日,太子一定会来安国公府,也会来这处游廊走动。”沈兰池收回了手指,将先前在宫里拿到的玉佩交到了阮碧秋的手里,“这是太子私物。虽不常佩戴,可也是他心头爱物。怎么用,便要看你自己了。我只有一个要求,藏着些,别在我祖父的寿辰上闹出事儿来。”

    大概是兰池的笑意太过,阮碧秋有了戒备之意,道:“我怎知这个玉佩一定是太子所丢?”

    “信与不信,你自己斟酌便是。”沈兰池唇角的笑意愈甚,“你若是不信,便把这个玉佩丢到池塘里去咯,就当我不曾来见过你。”

    说罢,她转身便走。

    这本就是一场赌,看阮碧秋敢不敢赌。

    “沈二小姐!”阮碧秋喊住她的背影,“碧秋能否问个‘为何’?”

    “为何?”沈兰池答,“自然是因为阮小姐生的貌美动人,我见犹怜,令我一见倾心。恨只恨我沈兰池不是男儿身,不能中了状元再赠你凤冠霞帔。因而,也只能令你嫁给人上之人,好享无穷富贵了。”

    阮碧秋愣在原地,而沈兰池已经走远了。

    兰池回到沈大夫人身旁时,沈大夫人还在待客。安国公府是楚京之中一等一的权贵,往来客人自然也都是名阀贵介。除了高门贵胄,也有陆家子弟。那些平素高高在上的郡主、王爷们,也都备了厚礼,前来道贺。

    兰池微踮了脚,寻找着什么。沈大夫人像是知道她心事,说道:“镇南王府的世子爷刚才已到了,不过他是跟着王爷一起来的,你不用想了。镇南王何等威严?容不得你造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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