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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笙花看看手里的伞,裂了个大口子,这细雨绵绵之下,这么精贵的公子怎么能撑把破伞。“公子你叫什么?”
“……严紫陌。”
“你看我怎么样?”
严紫陌闻言,有些不清楚夏笙花指的是什么,“你穿得不错,长得也不错。”
夏笙花心里一阵窃喜,“那在下带公子去买把新伞怎么样?”
买新伞?严紫陌看看眼前的人,身材高挑一身短打装束,长得一表人才,怎么看也不像是有断袖之癖,“这位公子言重了,不过是一把伞……”
“弄坏了人家的东西不赔怎么行呢!我娘一直教育我,弄坏了人家的东西必定要原样奉还,严公子这便随在下去吧。”夏笙花热情地上前,把严紫陌从马背上拖下来抱到自己马背上,夏夫人的确从小教育夏笙花,不过字面意思一样,个中深意就略有不同了。
“人家弄坏了你的东西,就得打得他十倍奉还,你弄坏了人家的东西,看情况赔一赔就得了。”在夏夫人的棍棒教育之下,夏笙花把这句话背得滚瓜烂熟,别人的东西弄坏了看情况赔,这公子长得不错,以身相许得了。
“这位公子……你笑什么?”严紫陌似乎被吓得不轻,坐在马背上都没敢挣扎,夏笙花坐在他身后,无端笑出声来,“……没事没事,在下赶着回家成亲,自然开心,人逢喜事精神爽嘛……驾!”
夏笙花骑着马带走了严紫陌,白马完全被人无视,却仍在原处踱步。
没多久,树丛里钻出来一小厮,正要牵马,忽然一愣,抬眼看马背上……
“公……公子!”
第三章:【暴雨倾盆】()
小厮急得直跺脚,好端端的一个大活人,解个手的功夫就这么不见了,难道被野兽叼走了?不可能,公子怎么可能被野兽叼走,况且这林子里就算有妖怪,也是避着走的份儿。
正着急着,身后传来哒哒的马蹄声,小厮回身,看见一群骑兵列成整齐的数列逆雨而来,骑兵中间是一架豪华的马车,马车飞檐上坠了六角的驱魔铜铃,在风中发出清脆的声响。
“小兄弟,方才可否见到一人骑马走过?”为首的骑兵呼停众人,下马问道。
小厮在京城土生土长一辈子,就没见过这么多士兵,况且个个都是风尘仆仆,怎么看都不像是这边的人,“我,我没看见,倒是我家公子……不,不见了……”
跟在马队里面的夏九听见,赶紧上前来,“兄弟,你们家公子帅不帅?”
小厮摇摇头,就在夏九松了口气的同时,突然补充了一句,“我们们家公子是京城第一美人。”
京城第一美人,夏笙花一定不知道。骑兵或许不知道,但是夏九绝对知道,猛地一拍大腿,“哎呀完了完了,这下可好!”
“此话怎讲?”身为夏笙花的下手,为首的骑兵自然知道,按照夏大将军的尿性,上头皇帝爹妈逼得又紧,那什么路边的公子,不用猜,一定是被路过的夏笙花看上,直接掳走了。
将军官至正一品,放眼满朝文武,除了皇帝丞相与夏元帅,基本上碰见谁都敢昂着脑袋斜眼看着人走路,掳个人怎么了?况且没有坏心思,将军也不是什么不讲道理的人。
“兵爷有所不知啊,京城第一美人,出身不太好。”
“你才出生不好呢!我们们公子天人之姿,你们这些凡胎知道个什么!”小厮听见夏九这么说,当场就急了,差点没蹦上去给他一拳。
“我相信将军不会嫌弃公子出身的,将军是个老实人,看上了,人家要是不同意,也不会强来。”
夏九擦擦额头上的汗水,“但是严公子的身价……”皇上虽说重金悬赏,也就出了那么百十两黄金,严紫陌是什么人,那身价,恐怕公主府不搬空是结不了这帐的。
正僵持着,马车帘帐掀开一角,福公公涂了脂粉的银盆大脸露了出来,“我说展校尉,怎地不走了?杂家可是要被这该剥皮的臭鹰给熏死了,若不是看在皇上的面子上,杂家也不会受这份气!”
“公公,末将刚刚得知,将军在经过此地的时候,截了一个人。”展校尉解释道。
“什么人?倒是常年在外打仗的莽夫,将军怎么做出这种下作事情来。”
老杂毛,将军下作你算什么!展校尉呵呵一笑,“她把严紫陌给劫了。”
福公公当即一愣,“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将军劫了严紫陌,要是不快些赶回去,可是要出大乱子了!”且不说将军要嫁个小倌,光是那赎身的钱,都能叫夏元帅就地挖个坑把自个儿给埋了!
“……那还冷着干什么!还不快走!真要等她嫁给小倌丢我们们皇上的脸吗!”福公公扯着尖细的公鸭嗓拍着车框尖叫道。
夏笙花单枪匹马,带着严紫陌一路往京城飞奔,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干了什么样的蠢事儿。严紫陌靠在她怀里,倒是随遇而安,“这位公子,可否听下愚一言?”
夏笙花抱着未来夫君正开心着,听见他说话,忙勒住马,“何事?”
“此地距离城门尚有几十里路,今夜会下暴雨,恐怕会很危险。”严紫陌道,“下愚见公子一身骑装,必定不是一人出来,若是今夜发生山洪……”
“不必担心,他们没关系的,这雨越下越大,把公子你淋病了就不好了。”夏笙花大方一笑,“走了这么久还没来得急自我介绍,在下夏笙花。”
“夏公子。”严紫陌点头,夏笙花见他外衫已经湿透了,怕他真生病,便把自己的披风解下批到他身上。
严紫陌没有出声,眼光异常复杂地看着夏笙花,偏偏后者什么都没感觉到,继续策马朝京城飞奔。
按理来说,跟在夏笙花后面,不过就是落了那么几里路,怎么会变成现在这样!夏九想不通,展校尉也想不通,福公公更是想不通之中的想不通。
眼前道路被随着泥石滚落的巨石给挡了个严严实实,这大雨倾盆的,随行的都是打仗的士兵,身上除了剑,就只有一双手了,怎么挖?
“挖!怎么不挖,不挖等着全天下的百姓看笑话嘛?”福公公继续尖着嗓子叫到,顺便瞪了一眼关在马车笼子里的鹰隼一眼,“物似主人形,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宠物,哼!”
鹰隼被后窗大风吹进来的雨水淋得蔫蔫儿的,抬头瞥了一眼福公公,然后,状似无意地,转过身去,把尾巴露了出来。
电光火石之间,不等福公公把袖子抽回来,上面已经落了一团冒着热气的鸟粪。
“……这是皇上御赐的官府……我,我要杀了你!”福公公气得差点翻白眼,正要扑上去把笼子里的鹰隼揪出来拔毛,被展校尉唤人架住,“公公稍安勿躁,这路总会有的,何必把气撒在不懂事的畜牲身上呢。”
展校尉话刚出口,那鹰隼别过头来像是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展校尉揉揉眼睛,再看那鹰隼,好端端地背对着福公公,正在用喙梳理羽毛。果然是幻觉,展校尉觉得或许是连日来的奔波弄得自己神经衰弱,等回到京城,一定要洗个热水澡好好睡他三天三夜!
“先别管那公公了,快点儿来挖吧,老爷夫人早就修饰好公主府,就等将军回去,找人拜堂成亲了!我们们要是不赶紧地回去,公主府就要倾家荡产了啊!”虽说皇帝也有穷亲戚,但是公主可是皇上的亲姑姑,皇上能看着公主府因为将军娶了个小倌败落,自己的亲姑姑亲姑父流落到大街上去要饭吃么!
第四章:【公子嫁我】()
“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对本公公无理!本公公乃是皇上身边的人,正五品官阶,你个小小家奴竟然敢这样对本公公说话!去,把他拖下去埋了!”
展校尉咳嗽几声,身上披着的蓑衣已经被雨水淋透,这老杂毛还在这里犬吠,不敬怎么地了,敢在三品官面前耀武扬威,活腻了不成!“公公,眼下组织将军拜堂才是正事,若是将军真的嫁给了一个小倌,皇上龙颜大怒,我们们这些没办好事情的,都得掉脑袋啊。”
福公公显然被唬住了,别扭地哼了一声,“放开杂家,你们都去挖路,挖不穿路,等着把牢底坐穿吧!”
展校尉向福公公一抱拳,转过身撇下脸,“兄弟们!将军今日截错了人,我们们若不能及时赶到,只怕将军要滑天下之大稽,为了将军,挖!”
小厮坐在马车后沿,低着脑袋看地上被雨滴击打出来的小小漩涡,白马跟在马车后面,许是肚子饿了,正假装亲昵地蹭着他,实际上是在抽小厮蓑衣上编的稻草吃。“哼,说我们们公子是小倌,滑天下之大稽,你们将军才配不上我们们公子呢!”夏笙花八年前离京出征,全城男子夹道欢送,就差没放火烧个草垛来表示开心了,这样泼皮的女子,倒贴一万两黄金公子都看不上眼。
夏笙花当年在京城,可是鼎鼎大名啊!只可惜她离京三年之后公子才来,不然一定不会这么轻易就被骗走了!
天上的雨似乎没有半点要停的迹象,小厮哼哼着,摸摸白马的鼻子,摸到了一手的碎稻草……
“我的爷,你这是做什么!”小厮欲哭无泪,这蓑衣可不是他的啊!
夏笙花带着严紫陌快马加鞭,天黑之后不久便到达城门,此时宵禁未到,尚能进城。
守城的侍卫都是些嫩脸,八年没有回京,等回来了,才发现物是人非,夏笙花透过高高的城门,望见街道上灯火通明,皇帝自她离开之后,一定是个治国有方的好皇帝啊……这般感叹着,虚无飘渺间,身子微微一晃,被严紫陌出手扶住,“夏公子你怎么了?”
夏笙花摇摇头,又张望了一下城内,“严公子所住何处?在下送你回去吧。”
严紫陌微微点头,“如今天色也晚了,夏公子不必相送,早些回去成亲才是啊。”
夏笙花摆摆手,忽然脸上一片潮红,“严公子只管说便是了,在下送你回去。”
这人明明是京城口音,怎地居然真的不知道他?严紫陌看看夏笙花的衣着,断定她是个练家子,送都送到城门口了,再拒绝也实在说不过去。“下愚住在玉楼。”
玉楼!
夏笙花吃了一惊,“严公子住那儿作甚?”想她十五六岁的时候,也没少逛青楼象姑馆,虽然都是喝喝酒唱唱小曲儿,就算时隔八年,她还是记得很清楚,玉楼是象姑馆。
“你说的玉楼,是不是京城十四巷里最出名的艳巷里那个玉楼啊?”
“正是那个玉楼。”
“哦,我送送你,京城夜里也不太平,如今正逢中元节,听说暗巷里面闹画皮鬼呢,专门剥美人的皮。”夏笙花下马走到城门口的侍卫那儿,登记了一下姓名,就带着严紫陌进城了。
这人居然不介意他是小倌,真是奇怪……严紫陌思量着,任夏笙花牵了马进城。
“虽说物是人非,但这街道我还是熟得很呐!”夏笙花慢悠悠地踩在浸透了雨水的青石地面上,一步一步丈量着这久违了的距离。
严紫陌似乎有些疲累,伏在马脖子上,宽大的衣袖下面路出几根粉白剔透的纤细指节,在街边商铺高挂的灯笼下,折射出绯色的红晕。
“严公子……”夏笙花轻轻叫了一声,严紫陌微微抬起一丝眼帘,“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