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炮灰,要逆袭么-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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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琴歌瞪着他——这人的脸怎么能变得这么快?

    韩朴嘻嘻笑道:“你的话我当然信了。不过难得你这么关心我,一口气说这么大一段话,我还想再多听两句呢,谁想等了半天你都不吭气。”

    琴歌顿时无语,默默将药吃了。

    虽秦逸的药对他的伤没什么用,但止疼效果却极好——每次发病时,那种整个人如同四分五裂似得疼痛,让不怎么怕疼的琴歌都觉得有些难以承受。

    琴歌坐了一阵,缓过劲来,正准备将韩朴撵走好继续练剑,忽然听到有人声,转头看去,只见树林那边几个灯笼晃动着,似是一路朝他的小院去了。

    韩朴道:“应该是傻大个儿回来了,还带了人呢。”

    余生带了四个人走,却带了四十个人回来,男男女女老老少少站成几排,等着琴歌来挑,管事儿的在一旁小心翼翼的陪着不是,说自己考虑不周云云。

    质子府的人手原就该由大秦配备,是以琴歌并不推辞,挑了四个三四十岁、看着干净利落的妇人,让管事的将其他人带回去。那管事的又极力建议他多留了一个厨娘、一个针线嬷嬷和两个车夫、长随。

    余生带人去安置,韩朴在一旁唉声叹气,抱怨道:“人家挑人,都捡年轻漂亮的,你倒好好歹留一个给你我养养眼也行啊!”

    琴歌在南楚的时候,身边也爱用年轻漂亮的女孩子,如今却不知怎的变了想法。女孩子若生的漂亮,即便是卖了身的下人,也难免多了几分骄矜,他以前是乐得哄着她们的,便是丫头们对他使性子发脾气,也觉得是别有情趣如今却没了这种心思。

    皱眉道:“你不觉得他殷勤的过分了吗?我总觉得自己是不是忽略了什么。”

    韩朴道:“怎么会?秦钺迷你迷成那样,他不殷勤才奇怪吧?”

    “赢”琴歌忽然醒悟,他果然是糊涂了!

    当初刺杀秦钺失手被擒,他自觉必死,为保易安,他告诉秦钺,只有做出迷恋易安之态,大事化小,才能迷惑齐人——可是秦钺便是再迷恋易安,也不会因此放过直接下手的刺客。

    如今他活生生的在这里,显然是他自个儿取代了易安“被迷恋”的位置

    琴歌扶额:“明天你拿着我的信物去南安茶楼去一趟,告诉他们过两日我要去喝茶,让他们留一间靠窗向南的房间。”

    韩朴眨眨眼:“额?”

    喝个茶而已,要这么麻烦?

    琴歌淡淡道:“留在这里,就是被捆了翅膀的麻雀儿,便是将武功练得再高有什么用?总要先离了大秦再说。”

    韩朴道:“离开大秦啊?这还不容易?这我本行”

    忽然想起论起逃脱的本事,这少年只怕不在自己之下,恍然道:“你是想光明正大的走啊?我看你就别妄想了,秦钺怎么可能放过你?”

    琴歌道:“没试过的事,就不要说不可能。”

    起身回房。

世界二 公子琴歌() 
第十九章

    不知道是因为白天睡得太多,还是外面的月光太过明亮,在牢里都能睡得香甜的琴歌,居然在高床软枕上失眠了。琴歌试了几次未能成功,索性放弃了,爬起来将房间里藏着的几坛美酒取出来,刚给自己斟了一碗,就听见原本该在左右厢房熟睡的两个人,一个翻上了屋顶,一个守在了门外。

    琴歌扬声道:“你们两个,谁进来陪我喝酒?”

    房顶上的动了两下又安静了,门外的更是稳如泰山。

    既没人赏脸,琴歌只有自饮自酌。酒一入口,琴歌就想骂娘,明明就是他记忆中的味道,明明就是他最喜欢的江南醇酒,怎么就是觉得——真他妈难喝!这玩意儿也敢叫酒?

    算了,劲儿不够,量来凑。

    琴歌一坛子酒下肚,终于把自己灌得晕晕乎乎,最后人事不知,有人进门将他弄上床都没什么反应——倒是做了一晚上光怪陆离的梦。

    在梦里,他高高站在云端,一挥袖,海水倒卷、天翻地覆,一拔剑,山崩地裂、石破天惊,纵横驰骋,好生快意可惜一早醒来,依旧是手无缚鸡之力的无用书生。

    简单梳洗后出来,韩朴和余生正在院子里过招,琴歌看了一阵,觉得有趣,随手折了一枝柳枝在手,叫道:“韩朴!”

    韩朴回头:“怎么?”

    琴歌笑道:“看剑。”

    一“剑”刺了过来。

    韩朴翻了个白眼,“别闹”两个字还未出口,瞳孔猛地一缩,似要抽身后退,又似要提刀来挡,最后却只呆呆的站在原地,眼睁睁看着软软的柳条儿顿在他额前。

    看着韩朴发散的瞳孔、额角豆大的冷汗,琴歌缓缓收“剑”,微微一笑,道:“如何?”

    韩朴觉得自己的心脏这会儿才重新开始跳动,看怪物似得盯了琴歌好一阵,艰难的吞了口唾沫:“这是,你昨天一晚上”

    琴歌点头,只见韩朴发出“啊啊啊啊啊”一连声怪叫冲了出去。

    琴歌大笑。

    余生茫然道:“他这是怎么了?”

    琴歌笑道:“他大约是觉得自己这辈子白活了”

    话音未落,门外传来韩朴的怪叫声:“老子这二十年都他妈的白活了!狗日的老天爷,没这么欺负人的”

    余生将自己的兵刃——两柄短剑收了起来,道:“我去吩咐她们摆饭。”

    琴歌点头,目光微凝:他并未刻意掩饰与韩朴之间的相识,反正他在南楚时交游广阔,也认识一些武艺高强的豪侠,有朋友担心他的处境前来帮忙,也说的过去——以韩朴的身手,若是真的误打误撞卖身到他身边倒惹人起疑了。

    让他诧异的却是余生的反应,余生除非是瞎的,否则早该看出端倪,但他却无动于衷——并不是掩饰的太好看不出来,而是,他根本不在意、不在乎这些。

    这个暗卫,单纯的有点可怕。

    琴歌收回心神,又是一“剑”刺出,这一次却无论如何都找不到刚才玩笑时随手一刺的感觉,又一连试了几次,却是一次比一次更不中用好在他也从未想过要一步登天,耸耸肩扔了柳条去用早饭。

    因为韩朴跑了个无影无踪,早饭就只能琴歌和余生两个人用,等韩朴回来的时候,琴歌已经练了一轮剑回来,正和余生两个在做木工。

    “你要的剑!”韩朴大大咧咧将一柄连鞘的长剑重重插在琴歌身前,得意道:“你让我做的事儿,我可都做好了。”

    琴歌知道他说的是茶馆的事儿,嗯了一声,目光落在面前的长剑上,额角青筋开始跳动。

    韩朴笑嘻嘻道:“你不是要重一点的剑吗?我保证,这是全秦都最重的剑了!”

    琴歌也相信,这的确是秦都最重的“剑”:插了一小截在地上,剑柄还差点到了他胸口,将近两掌宽的剑身跟个门板儿似得,虽剑在鞘中看不出薄厚,但看如此长宽,绝对薄不到哪儿去,这样一柄剑,分量可想而知。

    琴歌将它从地上拔了起来才拔剑出鞘——他个头不够,直接拔剑有点难度。然后琴歌发现,以他的力气,把它提起来不难,但想握着剑柄将它平举起来还差得远。

    “你故意的?”琴歌一边把玩,一边漫不经心道。

    这绝对是报复!不就用柳条吓了他一下吗?这心眼儿小的!

    韩朴坚决不认:“不是你要重剑的吗?我好不容易才弄到手的!”

    琴歌会信他才怪了,低头研究自己新得的宝剑,除了样子奇葩一点,剑绝对是好剑,材质和炼制手段皆是一流,而且琴歌还闻到一股浓厚的血腥味儿这柄剑,是见过血的,而且很可能曾杀人如麻。

    再联想韩朴口中的“弄”字,问道:“这是何人的佩剑?”

    韩朴嘿嘿的笑,余生答道:“是齐将王猛所用。”

    王猛琴歌是知道的,大齐有名的先锋官,身高八尺、力大无穷,每次攻城掠寨皆冲在第一,杀人无算,在与齐接壤的各国,他的名字有止小儿夜啼的神效。

    “王猛来秦都了?”

    韩朴冷哼道:“不仅来了,还嚣张的很。前些日子在长街纵马,伤人无数,被秦王派人警告之后,虽不再纵马,却还是那么嚣张。那日随手掀了人的摊子,摊主壮着胆子向他索赔,差点被他一拳打死,前来劝阻的小吏也被他打掉两颗大牙我亲眼看见的便不止这两回,听说街上的小娘子也被他抓回去糟蹋了好几个,如今稍稍漂亮些的妇人都不敢出门呢!”

    “今儿出门,正好看见他拿了人一大屉包子,吃着就走,连笼屉都不还我横看竖看他不顺眼,加上你又想要柄重剑,我就顺手将他的剑弄来了。”

    琴歌双手握剑,勉强挽了个难看的剑花,问道:“偷的,还是抢的?”

    “额,”韩朴挠挠头,道:“算是半偷半抢吧?”

    余生抬头问道:“什么叫半偷半抢?”

    琴歌接口道:“就是偷东西动作不利索被人发现,只能拿了东西拔腿就跑呗!”

    “胡说!”韩朴怒道:“我有那么没出息吗?我和他过了几招才走的好吧?”

    琴歌将剑戳在地上,道:“拿去还给他。”

    韩朴不满道:“你就算不喜欢,也不用还给他吧?为了抢这玩意儿,我被他差点把骨头打断了。”

    琴歌道:“就是喜欢,才要你还给他,好再光明正大的弄回来——我将来上了战场,难道要用偷来的兵刃吗?”

    “就你还上”想起早上那一剑,韩朴话说了一半改口道:“反正我不去!”做刺客的,向来都是管杀不管埋的,让他去还东西,没门!

    琴歌也不勉强,道:“余生,你把剑送去衙门,就说是路上捡的——让他们帮忙张榜寻找失主。”

    余生还未答话,韩朴已经笑开了,道:“这个我喜欢!榜一张,那王猛岂不是颜面扫地?哈哈!我去我去!”

    琴歌冷哼道:“你去告诉官府,你就是那偷儿吗?”

    “我”被降格成偷儿的韩朴气的话都说不出来,偏余生就在一旁,他连辩驳一下自己不是偷儿是刺客都不能。

    余生拿了剑离开。

    琴歌继续削木头,韩朴接过余生留下的活儿。

    琴歌边干活边道:“大韩是秦国灭的,为什么你看起来更不喜欢齐人?”他倒不是非要自己动手,只是这个时代的技艺向来是靠言传身教的,他绘出图纸让木工去做,他们却只能看个似懂非懂。琴歌有将形状和尺寸讲解清楚的功夫,自己都已经做出来了——横竖他只需要做一套,而且据余生所言,这样也可以锻炼腕力和指力。

    “都不是什么好东西,”韩朴道:“不过相对起来的话——譬如你租着人家的房子住,你是喜欢房东被灭了换一个房东继续交租子,还是喜欢时不时来一伙人,抢你的粮食、睡你的女人、烧你的房子,甚至将你抓去做奴隶?”

    琴歌默然不语。

    韩朴叹了口气,道:“虽然秦兵过境的时候,也是无恶不作,但他们终究是冲着军队、冲着土地城池来的,可是齐人,他们的目的大多就是为了烧杀掳掠咱们这样的平民百姓,当然更恨他们,不过你们这些达官贵人就不一样了。”大齐是草原部落,游牧而居,他们不擅耕种,也不擅守城,物资匮乏的时候,就会到中原各部来掳掠,等对方的大军一来,又退的干干净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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