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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月下西楼-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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纹,更衬得眉目俊美有霜雪之姿,但气质如刀削般冷硬,年纪轻轻,只静静坐着,就有一种凛冽的强悍气势,让人不敢轻视。

    年轻男子正专心往地图上描绘着各种图案,笔尖蘸墨轻轻勾画,忽然眉头一皱,笔尖一顿,一滴浓墨滴下,雪白的帛布上多了一个难看的黑点。

    只听得一曲极其难听的从军歌在不远处的异迁崖上响起,不管不顾飘进营房,钻进每个人的耳朵里。

    站在边上的副将看着帛布上那滴黑墨,脸『色』比墨还黑。世子殿下不顾自身安危,好几次深入敌营,连续数月察看周边地形,就是为了绘制这幅地图,眼看就要完工,竟然毁在一曲荒腔走板的从军歌之下。

    此时的副将真真恨不得把异迁崖上吹笛人扯下来暴打一顿。

    可是,这个从军歌也不是第一天吹了,世子也不是第一天来大营。曲子再难听,听听也都习惯了,和诸多将士一样,最多睡觉前骂骂娘,世子殿下今天怎么会有那么大反应?难道精通音律的人,对走音走到没边的曲子更难忍受些?

    凌南王世子—楼誉,凝目看了地图上的墨迹半晌,突然抬头,问道:“刘征,赵无极和派出去的那几个斥候回来了没有?”

    副将刘征回道:“还没有。”

    楼誉放下笔,把面前的帛布搓成一团扔到一边。

    反正山河沟壑尽在胸中,要用的时候再画一幅就是。刚才笔尖一颤,是因为异迁崖上的从军歌岔了一个音符。

    这个吹从军歌的奇葩虽然五音不全七窍不通,好在蠢到极点必有回光返照,吹得虽然错漏百出但每次都会错在同一个地方,从未有变,今天却突然岔了一个音,这就有蹊跷了。

    “派人去异迁崖附近接应。”楼誉皱着的眉头拧成一个小结,冷声下令。

    “诺!”刘征领令而去。

    赵无极等人均是斥候营中的精英,这次冒险乔装进入大朔国境实是为了打探一个秘密消息,这个秘密非常重要,如果坐实,将可能会成为大梁国和大朔国再度开战的导火索。

    这些年,两国假惺惺地维持着相安无事的局面,但打惯仗的人都知道,边境之间的切磋试探不知几何,星星之火隐隐有燎原之势。

    这一次,如果安宁公主真的死了,对方摆明了不想和你做亲戚,梁国还有什么必要用热脸贴人冷屁股。人要扇你的脸,不能把脸凑上去让人扇,大战迟早要来,不可避免。

    在楼誉的概念里,从不打无准备之仗,既然迟早要打,就要一击即中!

    这些年来厉兵秣马,率黑云骑精兵常驻边塞,亲自踩探地形,手把手练兵,把手下这些狼崽子练得嗷嗷『乱』叫,励精图治,从不懈怠,等的就是这一仗。

    他身份贵重,本不用如此『操』劳。但他不眷念上京城的繁华靡丽,自请前往塞外边陲吃苦头,很是跌落了很多人的下巴。

    “这些老迈庸臣,遇到事情只知道让女人去挡。”想到姑姑和亲远嫁前的泪痕,楼誉嘴角牵起一丝冷笑:“敢娶我梁国公主,就要好好待她,如果这次姑姑有任何不测,我一定会让你们付出代价!”

    大漠的气候复杂多变,白天黄沙漫天,晚上空气却非常清新,风停沙歇,一弯明月正当空。

    异迁崖上,一个黑扑扑的小小身影正在向上攀爬。崖壁陡峭入云,崖底空出一块,悬高凌空,极难攀爬。那小小身影却甚是轻松,似乎对这里的地形非常熟悉,哪里有岩石凸起,哪里有凹陷石坑,哪里有树枝可以借力,都了然于胸,时而足尖轻点,时而攀枝借力,左纵右跳,轻灵如猿猴,没几下就攀到了一半,停在石壁上一个小小的凹洞里,不动了。

    那凹洞甚小,好在那人影也甚小,恰恰好单足立于其中,一只手却不得不拉着凹洞上方的一棵小树,如此半悬空于崖下,黑乎乎地和崖身融为一体。

    月上中天,那小小身影已经在崖上挂了一个时辰,一动不动。虽然已经入春,可是天气依然寒冷,崖下的军士还舍不得脱掉两层的夹棉大袄。崖上的温度就更低了,这么一动不动地挂上半宿,不冻死,手也要酸死。可那小小身影甚是有耐心,一声不吭地悬在半空中,呼吸均匀有节奏,竟似睡着了。

    月光偏移,似从天空中打出一道银白『色』的光,堪堪照在石崖上凹洞不远处。月光如水,轻软明亮,那被月光抚『摸』的地方,有棵小芽渐渐地钻了出来,吸满月华,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慢慢长大。绿芽凋落花瓣渐生,开出一朵小花来,花『色』白中带浅青,在月光浸润下如上好玉石雕成一般,光华流转,熠熠生光。

    挂了半夜的小小身影终于动了,岩壁阴暗处,伸出一只黑黑的小手,将那如玉石雕成的小花采了下来,嘿嘿地笑了。

    将小花小心翼翼地放进怀里,小小身影足尖轻点,手臂用力,几下轻纵,就跃上崖顶。

    异迁崖很陡也很高,崖顶之上,一轮弯月似乎伸手可撷。满地月光明亮如洗,此时才能看清,那小小身影竟是一个十岁左右的孩童,一身粗布衣服颜『色』黑扑扑的,却十分干净整洁,手肘处打了个补丁,针脚细密,显然打补丁之人颇通针线。

    这孩子五官小巧精致,肤若凝脂,在月光下越发显得莹白如玉,一双眼睛尤其漂亮,异常干净清澈,亮若天上星辰,顾盼之间,竟连满山月『色』都比了下去。

    只见他熟门熟路地在崖顶的木槿花树下找了个干净地方,一屁股坐下,掏出一根玉笛,深吸口气,嘀嘀嗒嗒地吹开了。玉笛通身晶莹剔透,造型精巧,只是不知道这衣衫粗朴的孩子,从哪里得来的好东西。

    依然是那首从军歌,依然吹得七零八落溃不成军,但小孩儿吹得很是用心,神情之间非常高兴。

    月夜莲终于摘到了,阿爹,你有救了。

    他眉飞『色』舞地把从军歌吹了一遍又一遍,突然眉『毛』一皱,一个音调便岔开了去,荒腔走板得更加荒腔走板,他扫兴地抹了抹玉笛,大怒:“小爷我好端端月下吹笛,多么浪漫多么有情调,偏偏你们要来打扰,阿爹讨厌你们真是很有道理。”

    气得索『性』笛子也不吹了,站起来拍拍屁股,看也不看地朝黑魆魆的崖下一跳,不知道的人一定要吓一跳,以为这漂亮小孩儿想不开要『自杀』。

    只见他手一搭脚一蹬,如猿猴般轻松腾跃,瞬间下到崖腰间,探头往崖下看了看,掏出一个小弹弓,随手从崖上掰了块石头,放在弹弓上,拉了个满弦,眯着眼睛朝崖下瞄准。

    嘚嘚的马蹄声声催人老,五个劲装男子在如烟如雾的黄沙中策马疾驰,马蹄激起的烟尘加重了沙尘暴的污染程度,十分不环保。

    待马跑得近来发现,五名男子身上血迹斑斑,脸上蒙满黄尘,连眉『毛』眼睫上都是厚厚一层土,像戴了个土制面具,看起来已经在这荒漠中跑了不短的时间。

    马匹鼻子喷出白雾,四蹄翻飞,已经跑得有些脱力,五个人却依然拼命打着缰绳,催马前行。

    五人之后不远处浓烟滚滚,不下十骑追兵紧追不舍,追兵们身着统一淡青盔甲,座下骏马『臀』部都烙着同样的狼牙印记,这充分说明,他们是正规军,有编制的,吃的是公家饭,不是流窜作案朝不保夕的流氓贼寇。

    “嗖嗖嗖”,追兵们搭弓『射』箭,箭矢如雨纷纷落,前面几匹战马的屁股纷纷中箭,马儿受痛发狂,回光返照地用尽最后力气狂奔一气后,四蹄一软,轰然倒地。

    追兵们将这五人追上,团团围住。

    逃亡的五人眼见逃不了,刷刷刷拔刀滚鞍下马,背靠背站成个圈,刀尖朝外,动作整齐划一,干净利落。虽处困境却并不慌『乱』,体现出上佳的心理素质。

    追兵统领拉住马缰,冷冷看着这五人,下令:“通通杀了,一个不留。”

    着装统一的骑兵勒马上去,就开始大刀阔斧地收割人命。

    地上这五人眼神凝定,战刀挥舞,显然受过某种特别训练,虽只有五人,但守上护下,攻防有度,互相配合得十分默契,一时间骑兵们竟奈何不了他们。

    骑兵统领大喝一声,拔出长刀加入战团,坐在马背居高临下长刀劈砍,一股大力,把其中一人的刀磕飞出去,又是一刀,把那人劈成两半,鲜血脏腑流了一地。

    同伴凄惨地死在身边,另四人竟面不改『色』,刀光一紧,以其中武功最高的一人为箭头,拼死突围。

    骑兵统领冷喝,长刀劈砍,又斩一人于刀下。

    剩下三人眼『露』倔狠之『色』,其中两人横刀翻滚,用了步兵对骑兵最险的一招,试图来个砍马脚,让对方人仰马翻。

第5章 舞马词(2)() 
效果虽然好,但这个动作非常高危,因为万一运气不好马脚没砍到,反而会被马脚踩成肉饼。

    很显然这两人受过专业训练,砍马脚的动作娴熟流畅,好像之前已经砍过无数只马脚,滚地两下就砍伤了两匹马。

    马儿吃痛奋蹄狂奔,骑在上面的人左右拉缰绳,无奈人力终不及马力,反而被马带出了战团。

    另一人趁机腾空而起,踹飞一名追兵,抢过战马骑上就跑。

    剩余追兵驾马来追,被地上不断翻滚砍马脚的两人阻拦,这两人无比敬业地砍着马脚,竟然不顾自己生死,一心要掩护骑马的同伴逃跑。

    “无论如何都要让赵校尉活着回去,把这个绝密消息告诉世子。”两人抱着同样的心思,悍不畏死地挥舞战刀。

    追兵统领冷笑,一拉马缰,马儿腾空而起,跃过地上两人,朝前追去,长刀一挥,直取逃走那人的头颅。

    眼看就是头飞血喷的情景,却不知从哪里飞出一颗黑『色』小石头,“扑哧”一下,正中追兵统领胯下那匹马的眼睛,马儿痛得人立嘶鸣。

    追兵统领猝不及防摔下马来,在沙土里滚了一圈,待坐起拍掉满头黄土,再看前面那人,已经跑得远了。

    追兵统领大怒,持刀站起四下打量,到底是谁那么缺德,关键时刻扔石头?看我不把他一刀劈成两截。

    可四下只有异迁崖高陡冷漠矗立着,风声呼呼,徒添空寂,哪里有半个多余的人影?

    遍寻不着这个多事的人,追兵统领只得打落牙齿和血吞,令手下斩杀了砍马脚掩护的两名男子,然后悻悻地领兵而去。

    待他们走远,异迁崖山腰中掠下个黑扑扑、脏兮兮的小小人影,轻巧落地,把手中的弹弓往腰带里一『插』,看着那追兵统领悻悻的背影,咧嘴笑了。

    阿爹说过,穿这身衣服的都不是好人,但又不许我去招惹他们。打瞎马眼不算没听阿爹的话吧,我只招惹了马,又没招惹人。

    纠结了一下,给自己找了个很说得过去的理由,小孩儿放心了。黑乎乎的手抹了把脸上的灰土,『摸』着怀里的月夜莲,哼着荒腔走板的从军歌,消失在黄沙中。

    大漠之所以成为大漠,不是天生的,是后天整容的。

    仗打了那么多年,被万千马蹄刨了那么多年,被两国百姓抛弃了那么多年,于是成了现在的模样,水土流失,沙尘漫天,一点都不可爱。

    但大漠深处人迹罕至之处柳暗花明,自有一番新气象。

    异迁崖后千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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