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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钗计-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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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无忌趁局势尚能收拾前赶紧打圆场,“怎么会,我们公主没那么小气。”而后谈起几件儿时的事。

    无忌算三哥身边唯一且最久的亲信,他是当年张裕妃还在世时,就被家里人送进宫做士兵当差的。张裕妃见他手脚灵活,便要了去给三哥练手。张裕妃惨死后,父皇心里有愧,特旨允许无忌跟着三哥去阳歌。

    所以我们三人算一起长大的,是主仆,也是玩伴,于是无忌偶尔说话才敢没大没小。

    不过无忌说的几件事我已经没什么印象了,只依稀记得小马驹事件。

    那是我八岁学骑马摔腿后的日子。

    为了冷却我心中对骑马的狂热,三哥吩咐人将我最爱的小马驹放回了草原。为此我大哭一场,发誓再也不要和三哥说话,遑论他怎样哄我都于事无补。

    三哥也不过十一二岁的年纪,比现今的心气更高,也没什么耐心。见软言侬语对我没用,干脆任我随波逐流,“不可理喻。”

    他扔下这句话后离开我的寝殿,再没进来过。

    那件事我过了好几日终于冷静,其中不乏母妃开导的缘故,说三哥也是为我着想云云。我想了想,也是,本欲与他讲和,但苦于没合适的机会。

    再见面是母妃亲自做了一桌拿手菜,要婢子去请三哥到正殿用膳。我当然也在被邀请之列,恰好与他同时抵达。我走在台阶前方,他在后方,一前一后跟陌生人没什么区别。

    少年的嘴角微微翘着,白生生地、弧度很好看,眸子里却一派冷漠。

    我心想,啊,以后这个漂亮的少年会不会真不理我了?于是身体代替脑子先转过去,昂着下巴没话找话说:“你快点,我好饿。”

    台阶下的人戒备尽失,微微仰头看我。

    那时那日,我不理解他的神色。

    后来才知,是亏欠。

    他本是偶然出现在我生命中的过客,我却将他当成全部。

    兴许这才是三哥后来宠我的原因。是他甘愿冒风险,也要帮我给宋卿好一条活路的缘故。他觉得,欠我。

    “这么说,公主马术很烂囖?”

    嬴子月听完这段插曲,正头问我。得到肯定答复后她展颜,戳了戳一直惜字如金的嬴子期:“我哥虽然没有殿下那般细腻,但做师傅倒是挺尽责的。我的马术都是他一手教出来,想从马背上摔下去都不行。”

    “这么厉害?”我眼睛一亮,盯眼看嬴子期,“那嬴侍卫教我骑马呗。”

    嬴子期伸手将嬴子月的指头拎开,忽一笑,晃得我眼睛发颤,“给报酬吗?”

    钱钱钱。

    他老谈钱的用意,我自然明白。这不过是嬴子期与人划清界限的方式,因世上最简单的关系就是银货两讫。

    其实我也说不清看重嬴子期哪点。

    我身边不缺武功高强的,也不缺武功高强又好看的,真比起来他亦算不上最好看的。非要讲点理由,那大概是因为他和宋卿好身上都有种气质叫:“投入一件事的时候忘我,抽离一件事的时候忘所有。”

    他们把所有接受与拒绝都摆在脸上,不会叫人费尽心思去猜测,更与宫内外那些各怀鬼胎的世家公子们大相径庭。

    这种人生来具有致命吸引力,哪怕他是穷小子,而我是尊贵无双的皇女。

    所以我打定了主意非逼他教我骑马不可,遂硬着头皮接:“当然有报酬。”

    嬴子期垂头,淡淡自饮半杯酒,“银子还是黄金?”

    那刻,我无言以对了,却见宋卿好给他投去欣赏的眼神。

    除却三哥,我再没见她对谁刮目相看过,甚至还心情大好地与嬴子月拼酒,大有不醉不归的架势,剩无忌捂着荷包泪流满面,剩我自个儿生着闷气,同是天涯沦落人。

    酒过三巡,一行人才打道回府。

    刚上码头,远远却见王府门口倚着一人影。

    嬴子期抱着意识不清的嬴子月,无忌负责飞身过去查看,才探清被花丛掩着的人影是三哥。他亦喝醉了,是我从没见过的那种醉,甚至脚下发飘。

    “殿下?”他赶紧过去扶。

    我从记忆中搜索三哥如此难过的时刻,才恍然记起今天是张裕妃忌日。而父皇显然早就忘记,还特意召他进宫陪使臣大鱼大肉活色生香。

    思及此,趁无忌和婢子将三哥扶回寝殿的路上,我将宋卿好拉到一旁耳语了几句。

    等再踱步进去,寝殿里已经恢复平静。

    三哥被无忌和婢子帮着换了身干净衣裳,红着面睡得极不安稳。宋卿好想了想,要所有人退下,“瞧这情形他半夜还会吐的,你们该干什么干什么去吧,我今晚守在这里。”

    她比谁都知道失去亲人是什么感受。亦知道醉生梦死是怎样地难过。

    无忌本想一起留着,被我拉走。

    果不其然,三哥到后半夜反反复复醒了好几次,睁眼就吐,吐完继续倒回檀床。

    以前宋不为在外应酬,这副鬼样子宋卿好没少见。她凭着记忆,效仿丁氏的手法煎醒酒茶。茶里入了许多味草药,特别难闻。三哥迷迷糊糊嗅到,抬手将茶碗掀了,烫得宋卿好半只手背发红。

    宋卿好磨牙霍霍,思忖着不然趁这难得的机会给他灌瓶百草枯完事,忽听他喃喃两声,“母妃、母妃……”

    于是宋卿好一怔,那本想灌进他嘴里的百草枯,便换成了一小把熬化的砂糖,与醒酒茶一起,进到三哥的嘴。

    这半碗醒酒茶下去,应逍迷迷糊糊回味着唇齿间的甘甜,以及胃里腾起的那股暖意,总算没再折腾,闭眼到天明。

    醒来不知今夕是何夕,他眼帘半掀捉到床边一抹影子,以为是记忆中与他同吃同衾的小少女,定眼看发现是宋卿好。

    宋卿好下意识捂着烫红的手背,眼色发青,引应逍回忆,于是昨夜种种纷沓至来。

    其实,真正叫他安睡的并非那碗甜腻的醒酒茶,而是血红梦魇里远处传来的声音。

    梦中,七八岁的少年正扑到张裕妃的尸体上声泪俱下,“母妃,母妃!带我一起走好不好?!别留下逍儿一人!”他死死攥着那对耳环,恨不得当场吞下。有道清凉声音却像只来自人间的温暖的手,制住他所有作为。

    “还是活着吧?活着更好。”

    “活着才有梦,梦中,才有你想见的所有。”

    是她么?

    寡淡晨曦中,应逍伸出手,几近抚上浅眠少女的眉头。

    乃至多年后,再忆起这幕,他还是不懂,自己的心为何曾跳得噗通噗通。

可怜() 
应逍觉得自己很不是东西。

    当他将手伸出;差点触到宋卿好的眉眉目目时;心底曾闪过一丝怪异感觉。

    那种感觉几乎跳出胸腔;吼着要将这个女子留在身旁。但不该是这样的。他与宋卿好;要么从头到尾都是桃…色交易;要么八根子打不着;反正无论哪种关系;都不该像这样,在她身上寻觅谁的影子,卑劣至极。

    可如果不这样做;那他究竟留她何用?游戏彻底失去了意思。

    至于桃…色交易么,

    别看宋卿好整日豁出去的模样,心底清高得很;应逍也不屑强求。

    胃和舌尖还充盈着草药砂糖的余味;男子胳膊换了方向,颓然地垂到檀床一侧;小小动静却将歪在旁边小憩的人弄醒。

    她双手捂着脸拍了拍;慢吞吞移动僵硬的身子站起;在被打量的目光中满不在乎道:“殿下;自从进您这王府;别说好日子了,我连好觉都很少睡过。怎么您和别的女子都是夜夜笙歌千金春宵;和我就是醉醉醉呢?”

    宋卿好心有不甘叹口气,应逍昏沉的意识已经回来一些;若无其事跟着笑:“笙歌也不用夜;现在就可以,不信你过来。”

    少女当然不过去,闪开那双假装来抱自己的手,嘴角微翘轻哼一声,打眼看过去娇娇地:“您倒是生龙活虎恢复了元气,该轮到我养身体了,择日再战。”

    应逍半撑在床边,看那抹影子大摇大摆走出去,淡淡几丝玩味消失,唇抿紧。

    那段时间三哥很忙。

    夏焕上书,痛斥距离京师尚远的一座小县县官,总找各种由头擅自增加赋税,逢年过节更打着常例银撒花银的由头伸长手,叫当地县民苦不堪言。父皇当庭下口谕,要三哥微服私访进行查证。

    这种小问题哪轮到皇子出面处理,他不过找个由头将三哥支出京师一段日子,平息平息他与那反贼女甚嚣尘上的绯闻。

    “三殿下素来玩心大,但也不至于拎不清,圣上务须过度操心。”

    父皇背着手缓缓经过宫廊,遥望泛白的月梢,“玩玩无妨,就怕他玩过头。”

    好在如此一来,三哥亦没功夫管我又要学骑马了。

    他这趟出行本打算带嬴子期试试,被我好说歹说留下,“父皇常言,女子当不比儿郎差。我连马都不会骑,还做什么儿郎啊?听说嬴侍卫身手奇佳马术更一绝,三哥就允了扶苏留下他吧,嗯?嗯嗯?”

    祭出撒娇这招,总算得他松口,吩咐了嬴子期四个字:“毫发无损。”

    三哥与无忌方离开京城,我便兴致勃勃找到嬴子期兄妹的寝炉去。

    嬴子月不在,慈幼局要预热午日节的活动她去帮忙。只余嬴子期策马带着我,一手从马舍牵了只温血,朝上京城外的小道行进。

    八…九月的烈阳还没偃旗息鼓,嬴子期不言不语地将自己的斗笠摘到我头上,于是我整颗心忽如春风拂大地。

    我其实有点底子,不过儿时莽撞和没耐心,底子不牢。这日按照嬴子期口头上教的跑一遍后,我兴致勃勃觉得自己天赋过人,当即上马要试试奔腾的感觉。

    他三令五申,“记得拉缰绳。”而后也不紧不慢地驱马跟在我不远处。

    上京城外那片树林时不时有赶路的行人,我正兴起,远远瞧见几个黑色脑袋,赶忙大喝注意。孰料再近些,发现来者是几位视听不利的年迈老者,当时就慌张无方,“怎、怎么办?”

    那人皱了皱眉,“撞过去。”

    “啊?”我惊了,差点夹到马肚子又加快速度,“撞过去??这、这样不行吧!”

    赢子期口气不耐了,“既然不想撞过去,还不拉缰绳在等什么?”

    我竟将他唯一的嘱咐都给忘记,怪不得他好似动了肝火。

    成功停下马蹄后,我再不敢单独试骑,乖乖跟着嬴子期的步骤来,中途还忍不住对他道歉,“是我鲁莽了,你别不高兴……”

    嬴子期没见过亦没听过对侍卫道歉的公主,他总算察觉到异样,摸着马脖子当机立断侧过头,直言不讳:“公主,属下是因为生计才待在您和殿下身边,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主子高兴就好。”

    一句话拉开距离。

    我百味交杂,嘴上却佯装不在意,“比起那些不知所求何物的人,嬴侍卫摆明要银子的心态反而令本宫踏实。所以嬴侍卫也别多想,我成日呆在王府实在过于无聊才拉你教骑马的。”

    男子若有似无点点头,终于拍拍温血马要我上。

    然当我目光划过他弧度有致的眼眶轮廓后,又是鬼使神差一句:“那你会因为钱永远待在我身边吗?”

    不是我们,是我。

    问完我便想咬掉舌头,嬴子期则研判地看我一眼,“哪天不缺钱的时候,就不了。”

    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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