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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钗计-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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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欢天喜地收下礼物,我琢磨着也该向宋卿好表示欢迎,思来想去没什么可供回礼的,便央着从阳歌随我而来的嬷嬷教我做茯苓饼。

    茯苓饼圆圆一张,颜色白过雪,皮薄堪比宣纸,中间夹着一层芝麻与曝晒过的老陈皮颗粒。因为长得特别像中药里的茯苓片,故得名。

    三年前,父皇兴起到阳歌围猎吃过一次,大为赞叹,从此茯苓饼身价百倍暴涨,阳歌的寻常人家再吃不起。

    讲到阳歌,这是我母妃的故乡,也是我度过童年的地方。

    母妃性温如水,因不爱宫中争斗,在盛宠正浓的当年,央求父皇允她回到家乡建行宫。行宫刚建成,我恰好三岁,顽劣不堪,离不开母亲教化,这才也被带到了阳歌,从此见证着母妃和父皇以书信表深情。

    结果一来二去,父皇竟爱上与母妃这样精神交流的形式,才导致我没被遗忘,在将及笄之年被带回皇宫。

    我曾偷偷看过一封父皇的来信,下笔力透纸背——

    传闻朕武断专横,但你了解的,朕就是这样的汉子。

    那个当头,我对帝王的想象开始崩塌,只觉天子又如何?不就是个普通男人,会说小话,会睁只眼闭只眼,也会对心尖人撒娇。

    在这点上,三哥与父皇真是神形俱似。但往后有的是笔墨描他,现在最紧要的,是给宋卿好送饼。

    我对饮食这块有兴趣,手却不怎么巧,用三哥的话说就是:“六妹的厨艺?不错,烧得一手好厨房。”

    没料这日嬷嬷只教了几遍,我却做出色香味俱全的效果。

    其实我对宋卿好的好感。不仅缘于她送对了礼物,还因之前的马奴事件。

    马奴妻子一死,马奴早无求生之意,与其留他一命在世上苟延残喘,不若允他壮烈赴死,了却心中愿。

    宋卿好年纪虽小,心思倒细得很。知道别人要什么,不要什么,处理起事情来极有手腕,敢于剑走偏锋。

    犹记当日,拜别皇祖母从金殿走出时,宋卿好还曾扬起手中锦盒,附在我耳边小声问,“平日不戴行么?有点沉。”

    意在叫我也别戴,否则她只能配合,在皇祖母面前演“姐妹情深”。

    谁会嫌珠宝首饰累赘啊?

    倒是她,明明锦衣玉食惯了,还是与这碧瓦朱甍的宫廷显得格格不入。我失笑,心底真升腾起与她交朋友的念头。

    “宋家小主呢?”

    偌大院落不见人来人往,好不容易逮着一个,对方福了福身,“回六公主,小主连日赶路乏了,正在偏殿沐浴。”随后引我去堂内。

    屋里的内饰明显被重新安置过。

    原先陈在门口的几把富贵椅,被主人嫌弃地垒到角落,取而代之的是几张淡青色椅子,看上去不比巧匠打造的差。这会子余光洒下,青色似会自动吸纳,颜色变了,沉甸甸地、颇有质感。

    中间四四方方的案台也是与青色椅配套的,台上摆放着一只浮雕尖嘴壶,尖嘴的朝向看样子也精心研究过。我默默计算这套家具值多少,后来才知这不过是她在市井淘来的,“白银二十两。”

    当日,我顺着宋卿好的精心布置摸索寻找,竟不小心推开了卧房门,然后发现宋卿好送我的沉香,不过是她带来的一半。剩下部分,此时正规规矩矩躺在香盒里。

    纵观,屋子四角都摆放着长条香盒,每盒里燃着三十余来根沉香,染得从堂外吹过来的风都昏昏欲醉。我正怔忡,眼角余光闪过一个纤细人影,而后就听宋卿好痛心疾首地“呀”了一声。

    她越过我,身手极敏捷地关上卧房门,看来有点功夫底子。少女回头,毫不掩饰对我的不满,“这风进去一阵,我又得多花半日养气息。”

    沉香来自西域,有安神养气的效果。

    心知是我莽撞了,当下脸一热,差点道歉,被宫婢微微撞了下,才想起自己是一人之下的身份。

    讲真,我也不知怎么投胎到皇室的。

    论眼界宽广骄奢淫逸这点,宋卿好显然比我更适合这个位置。真是枉费父皇与母妃当初思考三日,才为我取下旷古绝今的名:扶苏。

    前有秦国公子扶苏,今有大应国公主扶苏,其隐喻不用多述。

    可我不仅没能力协助谁修长城,更没魄力公然反对父皇的专…制。顶多在战火蔓延时,能靠些三脚猫的功夫自保,却无法为社稷建树。

    “公主妹妹——”

    我又出神了,宋卿好清亮亮地将我叫回。接着再一愣,她竟叫我妹妹?

    是了,皇祖母授意的。

    但我内心并不反感。

    后来宋卿好对我说,初见,她就觉得我和宫墙内的所有人都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

    “除了初次见面,我从头至尾都没向你请过安。但你从没开口问过,好像真不在意似地。”

    “但我是真不在意啊。。”

    这些都是后话。

    前话是我叫宫人将茯苓饼摆上桌,宋卿好随手捻一块含在嘴里,目光灵动地和我聊屋内各式各样东西的来源,话题又回到沉香上。

    “其实,”我顿了顿,“几只香就足够一间小屋子用的。物极必反,那些掺了香料的东西,吸多难免——”

    她咽下最后一口饼,细肩轻耸地斩断我话头。

    “我也很烦,可就是养不成节约的习惯。”

    意思是……我很节约?

    宋卿好一句话呛得我心中凌乱,当即面色觑觑地僵在椅子上,事后还被八卦的宫人口口相传当做笑谈。

    这件事对我来讲,说大不大。可对那些闲着没事儿干的人来讲,足以兴风作浪一番。

    “我去,难不成我天家还用不起一排沉香啦?”我那成日上蹿下跳的五哥便是闲着没事干的典型,听完宫人的话后,他愤愤不已。

    无奈这几日,宋卿好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他堂堂一皇子,总不好听了几句小话子,就登门去找麻烦?

    见机,有人挤眉弄眼地进谗言,“五殿下没法子,不代表别人也没有啊?”

    于是乎,一个添油加醋的版本,传到了我那正在宫外倚红偎翠的三哥耳里。

    “你莫不是在阳歌呆傻了?堂堂公主,随随便叫人骑到头上。”

    我和三哥在液池边遇见,他负手拢着袖子,声音很轻,但我知道他动了气。

    三哥原不是心胸狭隘之人,只因我两情意比普通兄妹更深厚。当年他的生母张裕妃为母国说话,被父皇迁怒,发配至西宫五所,每日只凭一餐吊命。

    见张裕妃落难,为了巴结其他宠妃,西五所的宫人们落井下石,将张裕妃的床抬至荒僻的宫殿夹道,无人问津。

    张裕妃不堪受辱闹了几回,宫人们怕她自尽会受到牵连,还收买夹道的侍卫彻夜守候她一举一动,连撞墙的姿势也不被允许。长此以往,张裕妃不愿苟且偷生,摘了身上仅剩的饰品耳珠坠子,吞金自杀。

    听别人讲,吞金不是件容易活儿。金属物会借着自身重量坠至肠道,肠子破裂出血引出其他迸发症,最后疼痛难忍折磨而死。尸体被发现时,女子喉口皮肤还渗着血丝,生生被划破的。

    那时三哥不过六七岁年纪,而张裕妃吞下的那对耳珠坠子,正是他懂事后送给对方的第一份诞辰礼物。

美者() 
皇宫内这样的例子数不胜数,实在没拿出来说的必要,但我和他的情谊却因此建立起来。

    张裕妃逝去时,我将好三岁,被母妃带去阳歌,临走还带走了他。估计父皇对三哥总归有丝愧疚之意,深知宫廷内就我母妃宅心仁厚,便将三哥交由她抚养,即便远离京师他也无须担心。

    事实的确如此,我母妃将三哥视为己出。所以,我的童年是和他一起度过的。每年,他都会挑时间来阳歌探望我和母妃。

    记得我八岁那会儿,恰逢皇祖母六十大寿。父皇提前将三哥接回宫封王分爵,还拨了颇为醒目一所宫殿给对方,算做补偿。

    可正因三哥一回来就风头过盛,即刻成为别宫娘娘的眼中钉,竟亲自带人来,灭他威风。

    我那年也回了宫,还当众背《孙子兵法》给皇祖母贺寿。背完后满世界找三哥,结果不见人影。侍卫护送我去当年张裕妃的旧寝殿找,远远只见入口全掩。走近却发现,铜锁大开,锁上的灰尘已被人为抖落。

    “公主,那边好像有动静。”

    其中前去探路的宫婢回来,附在我耳边小声说。

    我跟着她的指引靠近,不一会儿就听见几句尖声尖气:“三殿下如今有了自己的门户,规矩总不该忘吧?一句岚娘娘都不会叫了?看来死了娘,在阳歌也没少野嘛。如此大逆不道,今儿个我就要替圣上管教几番。”

    说完,我正好垫脚从窗户缝隙看去,便听“啪”一声,鲜活的巴掌印上清隽面庞。

    这巴掌还并非岚妃动的手,是她往日从娘家带来的奴才。当初正是岚妃给父皇吹枕边风,才间接害死了张裕妃。

    “不言不语的模样还真像极你那短命的娘。难道回宫前,德妃没教你如何在宫中做人?”艳极的一张容颜越靠越近,冷笑连连:“还是殿下不曾想过有今日,嗯?”

    三哥双手被固定,一对眸子却如古水无波,好像被赏巴掌算不得什么,甚至还扯了扯青色唇角,将白净右脸凑近:“别玩文字游戏了,专心来点狠的。”

    气得岚妃跳脚,当真还要动手。

    我那时行事比现在冲动许多,哪见得他这般受气?

    当即吩咐侍卫将门踹得稀巴烂,顺便把动手的奴才押到身前,趁人还没反应过来时,跳起来啪啪赏了两巴掌,指桑骂槐。

    “你这刁奴,又可曾想过有今日?!”

    这件事的后续,是岚妃恶人先告状捅到了父皇那儿,巧言令色说三哥不守规矩,“不料开罪了公主。”

    体态婀娜的女子金丝手帕掩着嘴,挺委屈的样子,想连我也拉下水。

    可当父皇将我和三哥传上殿,见我额头微微肿起来的一块青色时,眯了眯眼,“扶苏,到朕身边来。”待掀开我捂着脑袋的手,他严肃至极抬头,质问在场所有人,“这又怎么回事?”

    我带着哭音,趁机扑进伟岸男子的怀抱。

    “父皇息怒,是儿臣不好。儿臣给皇祖母贺完寿,便听宫人说,岚娘娘要演出更好看的戏。父皇知道,儿臣最喜欢看戏了,便跟随宫人去。不料、不料岚娘娘还找了三哥一起演,说要他禀告父皇,他不喜欢御赐的那座宫殿,打算让出来给……”

    话没完,岚妃当即跪下,眼珠若铜铃,“圣上明鉴!臣妾从未说过这样的话啊!”唾沫星子差点喷溅三尺。

    龙椅上的人目光游弋在我和岚妃之间,斟酌着究竟谁在说谎。片刻,未发一言的三哥忽地一拜,嗓音却颤了几颤:“父、父皇,六妹年纪小,必是幻听了,岚娘娘怎会说出这样悖逆的话?”

    语毕,警惕地看女子几眼,似乎特别怕她,而后又再一拜:“不过——”

    “儿臣的确不需要那样宽敞的地方,望父皇收回成命。”

    看似为对方开脱,却将好把岚妃打进地狱。

    他太了解自己的父亲,生性狼顾狐疑,索性反其道而行。我头上的青豆包,便是他教我碰的。再看他面对岚妃时流露的惧色,听他口口声声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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