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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朝文武尽折腰-第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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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他娘、七分像他爹。稍微一回想,他哥就是个正义凛然意气风发的少年郎啊。再怎么,徐禾都不信,他哥会辜负一个女孩的——如果不喜欢他早就解除婚约了,不会拖到现在。长公主瞥他一眼,只道:“是你了解他还是我了解他?”突地想到什么,话音一顿,长公主过户的眼珠子又慢慢地转到了徐禾身上,打量着、意味不明地,慢慢道:“你现在还小,等到了娶妻之龄,可别学你兄姐。”徐禾:“……”擦,怎么扯到他身上来了。他不可能娶妻啊!——迟早要走的,这娶妻不是误了一个妹子的一生么?只是现在他还没勇气跟他娘坦白一生不娶这种事。默不作声,偏过头去。回到将军府后,已是夜间。吃过饭后,徐禾回房在床上辗转难眠。他小时候就不喜欢有人跟着,所以没什么特别贴近的侍卫小厮,一直就是一个人四处逛。任务完成后,这裙子在身上穿着就极其膈应,他一刻也不想再穿了。但整个将军府都被他娘仔细交代过,想偷偷换下来也不容易。这么一想,好气。因着这一股气,他回京后,第一件事,不是叙旧、不是计划下一个任务,而是直接清早地坐马车,去了占星殿。占星殿隐于山林之间、高塔之内,与皇城只隔一座城墙。山林外便有侍卫严格把守,只能殿内弟子或受约之人进入,身份再高贵也没用。马车停在山林外,徐禾想了想,抽出张纸在纸歪歪扭扭写了两个字“大事”,递给侍卫:“我受不知大师所约来此地的,你把这个给他就是了。”侍卫疑『惑』地接过,却也碍于徐禾身份,叫人把这纸传给了占星殿内。等了半个时辰,一个星月蓝袍的占星殿小弟子跑了出来,气喘吁吁,跟侍卫说了什么。然后给徐禾放行。徐禾笑起来。想起大昭寺那时候开玩笑的一句“苟富贵勿相忘”,啧,这和尚虽然满口屁话但还是够义气的。通往占星殿的路,坎坷崎岖。徐禾不得不提着厚重的裙子,时刻注意脚下。摔个狗吃屎那就很难看了。山林最中央,最高的殿宇。顶楼。光滑可鉴的青石,通透明净的玉阶。临着风,僧人圣洁如雪的衣袍随风,银丝织就星月。他垂眸,目光直视掌心的莲花,无喜无悲。老国师在旁边,头发苍白、胡须苍白,颇有几分仙风道骨。老国师微有诧异问道:“刚刚通报来的是何人?”在他心中,不知在京城仿佛凭空而生,清清静静,无任何尘世瓜葛,真正佛门中人。不知唇角勾起一丝笑意,怜悯的淡淡的,弧度都如寺庙上高坐莲台的佛相。他的声音也疏朗:“是个故人。”老国师瞪大眼:“你居然也有尘世中的故人。”不知一笑:“算朋友,也算恩人。尘世中与我因果羁绊,牵扯最深的,怕便是他。”当年大昭寺承的恩情,啼笑皆非,但在某种意义上,一生都无法忘却。老国师微愣,犹豫很久,道:“那你……”不知回他:“师傅放心,我自有分寸。”他们之间说是师徒,但关系却疏远的很,很多时候身为长乐国师,他也也看不出眼前这位握莲而生的圣僧心中所想。老国师不说话,目光却凝在山林中一抹红『色』,惊道:“这……是那位不得不女装避灾的徐家幼子?”不知凭栏一笑,道:“嗯,是他。”天空蓝的通透。山林郁郁葱葱,一片绿意盎然里。穿过草木,扶裙而来的少年,宛如雨后亭亭的石榴花。老国师走了,给他们留一个单独空间。门一合上,不知回头,看四周都没人。整个人前倾,刚刚不可接近的圣洁高远的气质散去,手指搭在栏杆上,看着慢慢靠近占星殿的人,嘴里嘀咕:“估计又是来要我干白活的。”徐禾在弟子的指引下,一路上了占星殿顶。他是第一次来,到达顶楼的时候,被空旷明净的殿台给惊了。苍穹之下,四根巨大的玉柱支撑起琉璃天壁,地面是印刻星月的青石,没有丝毫拼接的痕迹。光滑冰凉,他踩在上面,不由肃然起敬。不知坐在最中央的玉台前,手指拨弄佛珠。他进来后,就望向他。弟子恭敬退下。徐禾往前,坐到玉台另一边,也顾不上寒暄了,在不知奇怪的眼神下,非常直接地认真说:“兄弟,帮我一个忙。”不知的眼神瞬间『露』出了“果然如此”的一丝。他把佛珠放下,道:“就知道你找我不会有好事。”徐禾翻白眼:“什么叫找你没好事。你敢说上次宫宴的事,不是你得的好处多?”说到这个徐禾就唏嘘,还握莲而生的高僧,“你倒是厉害了,居然还弄出朵防水的莲花来。”“……”不知磨牙,气得现在就像送客,把手摊开,摆在徐禾眼前,对外无喜无悲的脸上一脸愤怒,只道:“你给我看清楚了!”徐禾给自己倒茶呢。不知伸出手,他就凑前一看,这莲花四年不见越发精致了,花瓣清晰,银光辉辉。他啧啧称奇:“哟,天生的莲花,那边上的银辉还会增厚的啊。”不知一噎,收回来,“花是真的,你别『乱』诬陷人。”他只画了银『色』的边而已。徐禾今日来不是和他争论这个的,喝下口茶,清清嗓子。道:“我不是四年前叫你骗我爹娘说穿女装么。现在一切结束了,你可以跟他们所,要我换回来了。”不知刚才被他噎,也存心噎他一回,从上到下看他一回,道:“换什么,你这不挺好看的么。红红艳艳的,可像个姑娘了。”徐禾:“……”揍他一顿佛祖会怪他么?

第56章 月献() 
徐禾的表情太过狰狞,把心思都写在脸上,看起来下一秒就要过来揍人。不知反应很快,往后靠了靠:“你别冲动,别冲动,我们有话好好说。”徐禾看了他一眼,喝一口凉茶,先消消火。这里是占星殿,不好动手。而且这骗子都混成了圣僧,受万民敬仰,真动了手,他自己也吃不了兜着走,回去就得被他娘先揍一顿。不知坐直了身体,将手中的佛珠放在了玉桌上,开始认真考虑他的问题:“我入占星殿时,对外说是潜心参悟一月,这一月还没到呢。要不,你再等几天?”徐禾想了想,道:“也行,到时候我来接你。”不知摇摇头,否定这个建议:“不能用接,圣僧是不能用请的。我行事只看缘、只论因果,所以你和我要偶遇。”徐禾是真的被他震惊到了,震惊到说不出话来,看他半天。然后由衷道:“厉害,我算是知道为什么你能走到这个地步了。”把装『逼』的宗旨刻进骨子里,这不出名,天理难容啊。不知啧了一声:“你别夸我,怪不好意思的。”徐禾嗤笑:“外面一群人把你看作佛陀转世,天天拐着弯地夸呢,你居然还会不好意思。”不知低下头一笑,有点腼腆,又有点其他味道。徐禾打量着不知。从当初馄饨铺里眉清目秀的狡诈小僧,到如今占星殿中洁净如莲的一代圣僧。心中浮现起了很多问题,徐禾也直接问了出口:“你最开始是怎么混出名头来的?”不知倒也没含糊,回忆了一下:“就是这样呗,那天听你说了一堆话后,我就回去好好研究了下。高僧么,话少点、神秘点就行了。”“哪有那么简单,”徐禾不是很信,凑近低声问:“你行骗多年,就真的一次没『露』馅过?”不知想打人。“什么叫行骗多年,是渡世多年!”话刚落地,他便愣了。愣在徐禾靠近过来的刹那。少年眼有明光,容颜一如身上红裙,明艳灼灼至不详。甚至靠近的呼吸,都温热的,似沾染滚滚十丈红尘。『乱』入他四方清净。不知突觉左手掌心微微发烫。“你靠那么近干什么!”徐禾被他呵斥了回来,慢悠悠道:“又不吃你,怕什么。”不知将手覆在冰凉的石桌上,嘀咕道:“你能不能对出家人放尊重点。”徐禾乐了,毕恭毕敬地给不知倒茶,“成,换个方式问——大师能否为我解解『惑』?我现在特别好奇,你有没有『露』陷过呢。”“呵。”不知拒绝他的茶,别过头,不喝。徐禾把茶水放下:“真的没?但我记得我第一次见你时,你就装『逼』过头『露』了陷,被人追着打呢。”“……”不知也随他的话想起某些不好的回忆,很无语:“你就不能记些好的?”但他还是回答了徐禾原先的问题,用一种很微妙的语气:“说起来你可能不信,我是真的没『露』陷过。大概是因为话说的都很短,明明牛头不对马嘴,但后面他们自己都能给我圆起来。”说到这里,不知笑了,道:“至于姻缘、祸福之类,我发现,我是真的能看到人的未来。”他说最后的话时,眼眸望着徐禾,不是那种对外永远含笑慈悲的眼神。就清清静静的,没什么情绪。徐禾一愣,都快被他的眼神说服了,指了指自己:“那你帮我看看我的姻缘。”不知收回视线,目光落到手心的佛珠上,“你我看不出来。”徐禾放下手指:“啧,你以为我会信。”不知料到这点,只道:“大概是你气运太衰了——别想姻缘了,人家姑娘这么遭罪么。”妈的。虽然不会娶妻,想也知道没什么姻缘,但徐禾还是怼了回去:“大师,我十岁那年就有女孩追在我后面跑谢谢。”当然被追的感觉血难受,跟被鬼追一样。不知磨牙:“哦,厉害了施主。”徐禾假惺惺:“还好。”最后与不知约好五日后大昭寺“偶遇”。徐禾抓了点东西吃,离开了占星楼。他一走,楼梯口的门关上。世界便清冷下来。偌大的顶楼,青石冷落,玉石无言,天光被银镜折『射』从四方落下光辉。等到下楼的声音完全渐渐消失在耳边,不知才摊开手,看着掌心。血『液』渗出,直到皮层之下,将莲花染红。红的妖娆而凄艳。原来那种烫。是鲜血的热。徐禾回将军府,先看到的是一匹马,那匹马矫健而挺拔、不是凡品。直到进府,问了管家,才被管家告知——那匹马是他哥的。咔。徐禾嘴里咬到一半的花生都掉到了地上,目瞪口呆:“你说啥?——我哥回来了?”管家笑的眼睛弯成一条线:“是呀小公子,大公子回来了!”徐禾:“……”卧槽,他昨天才和他娘讨论起他哥,这算是说曹『操』曹『操』就到么?他想去找他哥,但被管家犹犹豫豫拦住了。说他哥现在在休息。徐禾想想也是,他哥这一路风尘仆仆,不知不眠不休多少天。他还是先别去打扰了。“那我爹回来了么?”管家道:“回小公子,镇国将军还没回来。”“怪了。”徐禾又往嘴里塞了颗花生。上回是他爹回来他哥没回来,这回是他哥回来他爹没回来。他们就不能一起回来一次么?到晚上用膳时,徐禾见到了他哥。过长廊,先问其声。起先是长公主冷冰冰的问话。“你先说说,这回在家里打算呆多久。”“咳——”吃饭被卡住,徐星予生无可恋放下筷子,有点委屈:“娘,你就不能先让你儿子好好吃个饭么。”长公主瞪他一眼,规矩都不想管了。只道:“你不给我个答案,总要给常青候府那丫头一个答案。”她想到这桩婚事便是头疼,“月献那丫头,身体打小就不好,我这几年来也没能见她几回,他娘去世前把含泪她交给我。如今……是我们一家欠她的。”徐星予扯了扯嘴角,低下头,神情复杂。“哥。”徐禾跨过门槛,喊了声。徐星予一愣,回过头,就看到自家弟弟一袭女装踏着月『色』而来,光华熠熠,明媚动人。他瞪直了眼,突然记得父亲也跟他说过避灾之说。惊讶过后便是乐得不行了,连带着刚刚那股子闷气都散了。徐禾见他那表情,无语地走了过去,坐下:“别笑了,我已经够倒霉了。”徐星予憋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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