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蜜爱春娇-第6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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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二牛听的咋舌不已,十两银子!他活了这么大,手里也没一下子这么多钱过。

    刘氏把之前的烧刀子端了上来,朝这俩人笑道:“之前家里的烧刀子还有些,你们先喝着。”

    这俩人只要有酒就好,也不在意是什么酒,杯来盏去的喝了起来。

    待酒过三巡,那刘二牛的酒量平平,舌头已经直了,直眉瞪眼的看着秦老二:“叔,你说要发达了,咋的,不带着二牛?”

    秦老二也脸红脖子粗了,骂道:“你个傻玩意儿,一辈子活该受穷的货,我凭啥带着你?!你家祖坟没长那根草,就老实待着去吧!我老实告诉你,别说你这便宜侄儿了,就是我亲儿子女婿,也休想分我一个子儿!”

    秦老二最是一钱大如天,一毛不拔铁公鸡的性子,别人要分他钱比挖他心还难受。那藏宝图是易峋的,他还盘算着找到了怎么独吞,更别说刘二牛这外人了。

    刘二牛已经喝懵了,脑子里只想着这秦老二没儿子啊,扛不住烧刀子的作性,趴在桌上打起了鼾。

    秦老二骂了一句,一摇酒瓶子居然已经空了,就连声的叫刘氏。

    刘氏提了那壶高粱出来,说道:“这是二牛拿来的高粱,就喝这个吧。”说着,就给秦老二满上了。

    秦老二喝了一口,只觉得这酒跟平常似乎不大一样,便踹了刘二牛一脚:“妈的,来孝敬你老子,还拿这种杂味儿的破货来!”说着,倒也不太在乎,喝了起来。

    他又吃了几口菜,便觉得肚子里疼起来。起初还只当是豆子吃多了,但渐渐就不对劲儿了,整条肠子仿佛扭在一起被死命扯拽一般,一忽儿又像有刀锯在割着切着,小肚子里像火烧一样的滚烫。

    秦老二大声叫喊着,滚在了地下,抱着肚子,满地打滚。

    刘氏站在一边,淡淡的看着,满脸漠然,仿佛在看一只将要死去的野狗。地上打滚的男人,让她觉得恶心厌恶,却又有着说不出的痛快!

    秦老二也猜了出来,他满头大汗,指着刘氏,骂道:“你这个很毒娘们儿,竟然敢谋害亲夫!老子一定要剥了你的皮,叫官府拿你去千刀万剐。”

    刘氏笑着,先是浅笑,接着渐渐笑出声来,落后竟然笑的几乎要抹泪。

    谋害亲夫,按律是要千刀万剐,但那又如何?!

    刘氏抹着眼睛,嘴角挂着诡异的笑,走到秦老二跟前,朝着他的肚子狠狠的踹了下去!

    这个男人不是很厉害么,很得意么,不是折磨她母女两个半辈子,耀武扬威了半辈子么,怎么现在也跟猪狗一样,躺在地下打滚哼哼?

    哦,不对,狗能看家,猪能吃肉,秦老二有啥用?他是连猪狗都不如!

    秦老二也醒悟过来,这女人真是逼急了,她现下就是想要自己的命!

    他可不想死,北山上的财宝,后半辈子的荣华富贵还等着他去享受。

    他哀嚎着,强忍着剧痛,抱着刘氏的脚,苦苦哀求着:“娘子,娘子,我错了。你救我一救,我再也不打你了。看在春娇的份上,你救我一命”

    刘氏满脸冷厉,咬牙切齿道:“你还敢跟我提春娇?!你打骂我们的时候,咋没想到我是你娘子?!你卖春娇的时候,咋没想到她是你闺女?!”说着,她忽然又一脸恍然大悟的点头道:“哦,我弄错了。在你眼里,妻子女儿就是连牲口都不如的东西。”

    说完,她又狠狠一脚跺在秦老二腹部。

    秦老二嚎叫着,鼻涕眼泪一起流了下来,他满地乱滚,只想逃离刘氏的脚。这个被他打了一辈子的女人,这会儿就像罗刹一般的可怖。他从没想到,自己有朝一日竟然会落在她手中。

    秦老二那暴戾昏聩的心底,也生出了一丝悔恨,兔子急了也会咬人,老话是一点没错。

    但这会儿的悔悟,是再也没有任何用处了。

    他本来就喝了很多酒,断肠草又被泡了两天,酒催药性发作的极快。

    只片刻的功夫,秦老二口吐白沫,双目圆睁的到阴曹地府里去发横财了。

第六十二章() 
刘氏看着秦老二不动了;上前又踢了他一脚;见他总不动弹;便试了试鼻息;又摸了摸他的胸口;果然气息全无;心也不跳了;方才肯信这厮是死透了。

    她忽然觉得有些手软,闭了闭眼睛,稳了一下心神;看了刘二牛一眼。刘二牛烂醉如泥,从桌上滑到了地下,撅着屁股;像一堆烂泥一般的打着鼾。

    刘氏拧了一下腿;将满脸笑意敛了下去,走到门边将门一推;一张脸惨白的向外叫喊道:“来人呐;我当家的被人害死了!”这声音;惊慌失措;让人听不出半分假来。

    这时候正是晌午头;秦家房子外头不远处有一株大槐树;几个村人正聚在那里吃饭。

    一听到这喊声,各自丢下碗奔了过来。

    众人跑到秦家房外,一起问道:“秦家娘子;出啥事了?”

    刘氏满脸雪白;慌张惊恐,两只眼圈也是红的,声音嘶哑道:“我当家的跟人吃酒,忽然喊肚子疼,我正说要去找大夫,他就吐了几口白沫不动了。想是,想是叫人害了。”

    那些村人顿时吃了一惊,就有两个胆大的,踏进屋中,果然见秦老二躺在地下,满脸的白沫子,两只眼睛暴突出来,满是血丝,两手十指如钩子一般的撕扯抓挠着自己的衣裳。

    这样子一看,就知道是横死的。

    那些村人便都乱起来,有的张罗着去喊里正,就有两个青年汉子将那刘二牛从桌子底下拖了出来,一记老拳将他揍醒。

    刘二牛正在黄粱美梦,忽然一拳被人打了出来。他睁着惺忪醉眼,看着一群围着他的大汉,各自一脸的不善,顿时惊出一身冷汗,还剩的半分醉意也都飞到九霄云外了。

    土塘村里正王根锁正在家里吃他婆娘做的手擀面,就听院里炸雷也似的一声:“根锁叔,不好了,秦老二被人毒杀了!”

    这王根锁差点把面条吃进鼻子里,手里的筷子掉在了地下也来不及去管,他豁的起身问道:“咋回事?!”

    来人跑的大喘粗气:“秦老二跟人吃酒,死在家里,秦家娘子慌没神儿了。您快去瞧瞧吧!”

    王根锁吓了一跳,将嘴一抹,跟那人匆匆往秦家跑去。

    一路小跑到秦家,秦家的黄土房子早已被人围了个里三层外三层,村人议论纷纷,指指戳戳。

    王根锁硬拨开人群,走到里头。

    刘氏坐在门槛上,一头靠着门柱,一手抹着脸上的泪,满脸悲怆,早已哭哑了嗓子。一旁,村里两个平日里和刘氏交好的妇人,一左一右的劝慰着。

    王根锁正了正裤带子,走上前去,问道:“秦家娘子,这是咋回事?秦老二咋就死了?”

    刘氏一见了他,两只红了的眼圈里再度滴下泪来,嗓音嘶哑的说道:“里正,您说说,这可真是人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我当家的今天跟人在家吃酒,我在厨房烧菜,就听见他在外头喊肚子疼。我出来一瞧,就看见他躺在地下打滚,问他话,疼的说不出来。我慌了,要去喊大夫,谁知他吐了两口沫子,就不动了。”说着,又声嘶力竭道:“我们两口子一辈子也没个儿子,只有个女儿也不在身边了。如今我当家的也死了,以后可叫我咋活?!”

    围观的一众村人,平日里也多少晓得些他家的事儿,对这刘氏很有几分同情。秦老二虽不是个东西,但这个年头,寻常人观念里,到底算是个当家的男人,如今他竟然横死了,这刘氏往后还不知要怎么办,都唉声叹气的感慨。几个妇人,看刘氏哭的凄厉,也物伤其类,跟着抹起泪来。

    王根锁听了刘氏所说,又进屋看了秦老二的死状。有了些岁数的人,又是一村里正,一看那样子就晓得是毒发身亡。他见果然是出了人命官司,顿时太阳穴上一阵跳疼。

    当下,他宽慰了刘氏几句:“秦家娘子,人已去了,还是想开些为好。”说着,正想派人去城里报官,忽然一眼瞥见一边捆着的刘二牛,便问道:“这人是谁?不像咱们村的。”

    刘氏哭的没了力气,就有人替她回道:“这人叫刘二牛,是左近一个二流子,今天和秦老二吃酒的人就是他。”

    王根锁顿时皱了眉头,这事儿怕还有些麻烦。

    刘二牛之前还如坠五里雾中,这会儿已经明白了过来。刚才还跟他一起喝酒吹牛的秦老二,此刻已经横尸在地,刘氏在一边哭成泪人,土塘村的人都满脸怒意的看着他。

    他打了个激灵,好像明白了些什么事。他就说,这婆娘咋突然这么好心,竟然叫他来家吃酒!她早想谋杀亲夫了,如今还想拿自己当替死鬼!这婆娘真是好歹毒的心肠!

    刘二牛顿时哑着喉咙嚎叫起来:“里正大爷,您可得听我一句,我和秦二叔好的跟亲叔侄一样,咋会毒他?!都是这婆娘,一定是她杀的!菜是她烧的,二叔一定是吃了她做的菜才中了毒!”这话才落地,就有人骂道:“你这话就是放屁,秦家婶子做菜下毒,那你咋没毒死?!”

    刘二牛没弯过来劲儿,一时说不出话来。

    村里出了人命官司,这可不是随意就能摁下去的。虽说皇权不下乡,但是一个村民被人毒杀,这么多眼睛瞧着,处置不当那王根锁这里正的位置往后也不好做了。

    于是,王根锁吩咐人将刘二牛关押在村子的祠堂里,派了几个村子里的年轻力壮的青年人把他牢牢看住,又让自己浑家劝着刘氏,他自己带了两个人到河间县去报官。

    因秦家房子死了人,要等着县里官差来看,不便留人。王根锁的媳妇便把刘氏让到了自己家,还劝她:“人死不能复生,刘娘子你还是想开些为好。”

    刘氏满面木然,一句话没说。

    她只想笑,但不能笑,只好绷着脸。方才那一场大哭,倒不是做戏,她只是在哭她自己,哭她被秦老二毁掉的一辈子。

    王家娘子又问道:“刘娘子啊,你家老二没了,往后你可咋办?我听说你不是还有个闺女,她是不是嫁人了,你不如投奔她去?”秦家有个女儿,但不带在身边,秦家两口子也不怎么提她,村里人还当她已经嫁人了。虽说嫁出去的闺女泼出去的水,但亲娘真没人能管了,多数的女婿家还是肯管口饭吃的。

    刘氏扯了扯自己的裙褶,没有说话。如果真的能平安无事,她也只打算自己熬着,横竖这些年都过来了,如今秦老二死了日子该更好过才是。

    至于春娇,她没脸见她。

    过了一个多时辰,王根锁带着县里的人回到了土塘村。

    县衙里听说土塘村出了毒杀的人命官司的,也很看重,派了差役和仵作前来。

    一众差役进了秦家的房子,四处搜查了一番。

    仵作验看了秦老二的尸体,确认是毒发身亡。

    这会儿,刘氏和刘二牛也到了。

    差役班头听了刘氏的言语,得知秦老二是吃酒中毒,便将目光落在了桌上的酒菜上,令仵作以银针验毒。

    仵作拿银针挨个试过,那针毫无变色。

    差役班头便皱了眉头,仵作却道:“班头莫急。”说着,将那酒瓶子端起凑到鼻尖一闻,并无什么特别气味,遂又倒了些出来,见酒水里果然有些细碎的草叶,便说道:“班头,此人肠穿肚烂,想是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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