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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教尊主是怎样炼成的-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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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寸筋,十年寿。少掉一寸手脚筋,你说会如何?”桑朽木一笑,“虽不至残,但始终对行动有影响就是了。”

    “如此。。。。。。就算了吧。”孤竹陨道,“虽然很想恢复如常,但若要用别人的健康来换,我还不起。”

    “你是个傻的吗?这世上将死之人何其多,只要许以重金,别说一两寸手脚筋,就是要人眼珠子只怕也有人甘愿奉上。”桑朽木翻了个白眼,青雩伪君子居然教得出来这么个徒弟,倒也真是稀奇。不过这样的禀性在江湖上混,也无怪乎她会落得凄惨下场。

    。

    床边案台上,桑朽木的工具一字铺排开。

    盛着各种用途药液药粉的瓶瓶罐罐、纱布、两只铁皮盒子,一只盒子里是一排小巧的刀具,刀片状如柳叶,轻薄锋利,另一只装着用以缝合伤口的针线,都浸泡在不知名的溶液当中。

    他拈起一把小刀,用火烧过,再次向孤竹陨确认:“小姑娘,你当真不用麻药?这可不是一般的痛。。。。。。”

    “不用。你动手吧。”她闭起眼不去看那锃亮的刀光。

    会很痛吗?那就痛吧,她要记住这痛,今后一一向伤害她的人讨回来。

    桑朽木无奈地摇摇头。

    他需得割挑开她的皮肉,剪断坏死的筋脉,接上新筋,最后还要一针一线缝合伤口,不用药物麻痹,这整个过程中的痛苦非常人能够想象。

    人清醒的情况下,第一刀下去就是折磨。孤竹陨痛得浑身起了一层小粒子,额头鼻尖沁出汗珠,却硬是咬紧牙一声不吭。刀锋在身体里游走、翻挑、切割,放到谁身上都难以承受,桑朽木怕她忍不住咬舌自尽,将布揉成团塞进她嘴里咬着。

    他还是第一次看到对自己如此狠心的人。

    纵是桑朽木刻意加快进度,手术也进行了一个多时辰,最后一针缝合完毕,他已经大汗淋漓,筋疲力尽。孤竹陨早就晕了过去,整个人和身下的被褥都被汗水湿透了。

    为防有人打扰,拓跋直一直守在外面,直到桑朽木唤他进来,才知道她竟然拒绝了使用麻药。

    “交给你了,先不要动她,等我睡醒再来处理。”桑朽木快速收拾好东西,头也不回地奔了出门。他需要好好的休息一下,这大概是他这几十年治伤治得最煎熬的一次。

    孤竹陨脸色可怕,看起来就像是死了一般,但桑木朽放心走开,她应当是无碍的。

    “你以为你是关羽么。。。。。。简直疯了。”

    拓跋直皱紧了眉头,又是吃惊,又是生气。他想到了第一次见她的情形,幽暗的地牢里,她也是这样独自忍受着无尽的痛楚。他颤抖着伸出手去,然而刚要触碰到她的脸,立刻又闪电般的缩回。

    修复筋骨的过程就像历了一场劫,但时间就是最好的伤药,这世上无论什么事都会成为过去,所有的痛苦亦然。

    经名医桑朽木与拓跋直的悉心照料,调理三个多月后孤竹陨已经能下地走路了。

    她脸上长了些肉,也有了血色,疤痕也淡去许多,虽然仍旧苍白羸弱,但整个人与拓跋直刚将她救出来时相比,已经发生了惊人的改变,昔日的风采一点一点从骨子里透了出来。或许是因为经历过生死又内力全无,她曾经的锋芒毕露与桀骜尽数趋于内敛,偶尔能从眼神中窥见一二。

    桑朽木年轻的时候云游四海,曾有幸结识一位姓紫的易容圣手,得其指点,学了些易容的技巧。这种易容术乃是运用刀具对面部骨骼进行改动,能从根本上改变人的相貌。孤竹陨听他说起,便请他为自己这张脸稍作修整。

    现在她照镜子时,时常会恍神。镜中的脸与以前的她仍有六七分相似,只是五官更为立体,气质偏冷峭凌厉,与过去已经大不一样,若她刻意掩饰,就是以前一些不太熟的同门也不会将她当做孤竹陨本人。

    这三个月里曾有人数次入孙府窥探,拓跋直一开始想带她离开,但请示过远在雪山的白叶横山后没有得到回应,他也不好擅作主张。还是孙琛出了个主意,有人暗中来时,两人故意装作私奔至此被孙琛收留的情侣,让对方瞧见,如此过了几次,总算清净下来。

    孙琛得到警示,为安全起见,将自家墙头全种满了仙人掌,不过据说他的某位宠妾嫌弃有碍观瞻,与他大吵一架,一个月没让他进过屋。

第十章() 


    风雨小筑建在深山中;杀手楼的杀手们很少来这里;甚至他们中绝大多数人根本就不知道它在哪里。

    杀手楼分为几个部门;各司其职;井然有序。东南西北四片建筑群;分别是负责接待来客洽谈生意的澄湖流光;收集信息归纳档案的寒山绕岚;负责医疗的杏林映霞,以及处理杀手楼财务的秋叶叠翠,鬼面蝶是所有部门的总管。建筑之间的布局暗合五行八卦;将楼主居住的风雨小筑围在中央,远看着挺疏落,但外人身处其中只会迷失方向;压根走不到那里去。

    孤竹陨很佩服他能把这么多精英聚集在一起为自己做事。

    万仙门那群女人再强势;也不会把手伸到这地方来吧?

    。

    檀溪越面无表情地看着眼前满盘棋子,真的是满盘;多一颗都放不下了。他是哪里没想开要拉着孤竹陨来陪自己下棋呢?

    孤竹陨自小就是个武痴;什么琴棋书画连边都挨不着;所以一开始她是拒绝的。但檀溪越一再保证这种叫“五子棋”的玩法很简单很容易学;看在他很爽快的收留了她们二人的份上;她勉为其难答应了。开头几盘她输得很快;等摸到门道,她渐渐生出了兴趣,于是檀溪越的“噩梦”开始了。

    她的出发点完全不在怎么赢;而在怎么不让他赢。不管他的棋子走在哪里;她总能及时将他堵得死死的,一点也不在意她自己的棋能否连上。檀溪越起初专注自家,然而孤竹陨每每都堵得恰到好处,气得他几乎要吐血。

    他心态崩坏,和她对堵起来,两人无耻程度旗鼓相当,最终弄得整张棋盘都是棋子,谁也赢不了谁。

    “尼玛!有你这么下棋的吗?有意思吗?”檀溪越气急掀棋盘。

    “哎哟别气啊,大不了下次输给你啦,这个挺好玩的,来来来再下一局。。。。。。”

    “你滚!”

    于是他换了看上去很小白的陆商商为对手,想要找回场子。陆商商怯生生的表示自己只会下围棋,而且下的不好,在万仙门师姐妹里从来都是垫底的那一个。

    “没关系,我会让着你的。”他对着小白兔搓了搓手,围棋就围棋,檀公子一直对自己的棋力很自信,刚刚用五子棋只是为了照顾孤竹陨这个没文化的。

    。。。。。。然后他就跪着输完了全过程。

    。

    半个月后。

    蒲城千里之遥的某条商贸古道上,一列庞大的车队正辚辚前行。这队人马中有往来于东西南北买卖的行商,也有探亲或出门游历的普通百姓,更有不顾朝廷禁武令携刀带剑的游侠儿。古道沿途多悍匪,这些人为安全起见便结伴而行,每经过一个城镇村落有人离去又有人填补进来,队伍始终不见缩小。

    上一个镇子里就新加入了三个去往关外寻亲的兄妹,这三人虽然衣着普通,对雇佣的车夫出手却相当大方,长得也十分出色,车队很多人都在偷偷注意着他们,不过兄妹几人大部分时间只待在车里,不怎么与外人交流。

    这三兄妹自然就是乔装的孤竹陨、夜如魅和缺月。

    三人确定合作后都只接到些小打小闹的任务,自己就能轻松搞定,此次如果不是极为凶险,也用不着他们三人联手远赴关外。

    从水乡到边塞,一路艰辛自不必多说。起先几天还好,就当游历山川,越往北景致越是荒凉,水源渐渐稀少,喝的尚且要珍惜,更遑论留出多的来梳洗了。到后来大家都是蓬头垢面,风尘仆仆。最苦的就是夜如魅,她素来最爱美,北方不比南边水汽湿润养人,她好比失去灌溉的花儿,一天比一天无精打采。

    塞下秋来风景异,胡天八月即飞雪。

    过了同箫关沿路都是草滩和戈壁,北风一阵紧似一阵,彤云密聚,眼见就快迎来一场暴雪。幸好商路传承千年,总给他们这些旅人留了些活路,这荒凉之处竟然孤零零开了一家客栈。

    连着几天都是露宿野外,突然看见可以好好休憩的地方,所有人都忍不住精神一振,策马加鞭向那边赶去。店主是一对中年夫妇,有客来当然喜不自胜,殷勤地忙里忙外张罗着安顿骡马,又招呼跑堂烧了几大锅热茶给他们解乏。厨子手脚也麻利,很快就烙了几十张大饼端上大堂。他们来得晚,客栈能吃的也只剩下干巴巴的面食,没滋没味,仅能填饱肚子。

    客栈虽然规模颇大,这种天气前来投宿的不止他们,客房肯定是不够的,但他们能有个地方躲避风雪,有热茶面饼充饥解渴,已经很满意了。挤了又挤,没住上客房的仍有许多人,他们就在大堂围炉而坐,吃饼喝茶,谈天说地。

    暮色刚合,外面果然纷纷扬扬飘起了一场鹅毛大雪,阴风呼啸得好凄厉,有经验的老客都道这么大的雪明天恐怕是不能成行了。

    三人和车夫围着火堆驱寒,孤竹陨其余事都能忍,就是无论如何也不愿苛待了自己的五脏庙。

    她找客栈借了口土锅,架在火堆上,烧了大半锅水,将自带的肉干撕成一条一条投进锅里焖煮,待肉干烂软了又加进路上采的野菜。这些野菜采来的时候是鲜嫩的菜尖,她风干带了一大包,水一煮依然口感脆嫩。锅里咕嘟咕嘟冒着泡泡,浓郁的肉香和野菜的清香混合着热腾腾的白雾四处飘散。出门在外的人一般饮食哪顾得上讲究,多半就靠着干粮对付了,可怜旁人被她熬的肉羹引诱得直吞口水。

    有了水他们总算好好梳洗了一番,夜如魅又借老板娘的房间换了身干净衣服,出来后就有美味的肉羹等着她。四个人就着羹汤狼吞虎咽吃下几张大饼,终于觉得自己又活了过来。

    晚间客栈外传来几声马嘶,又有过客前来投宿,小二赶紧开门迎客,一阵寒风带着雪粒涌进来,冷得人生疼。不一会儿几个人在店家的簇拥下先后进了客栈大门,众人看过去,不约而同地觉得眼前一亮。

    “这贼老天可真是会折腾人,偏偏赶在我们出来的时候下雪,我今年还是头一回下山呢。”

    当先一个少女一边拂落满身雪花一边抱怨这场大雪,她裹着件大红的裘衣,皮肤白嫩,像一枚剥了壳儿的荔枝,外面风雪凛冽也没有伤害到她半点水分,看起来娇滴滴的。这姑娘美貌比起夜如魅真容也不逊色几分,目含水光,宜嗔宜喜,一来就吸引了大量目光。她后面跟着一名黑衣带剑男子,身形挺拔,不苟言笑,看上去也颇为不俗。

    最后一个人迤迤然踏进来,仿佛有一道月光照进了厅堂,满屋子的人都失了神,在那一瞬间安静下来。

第十一章() 


    那人一身白色毛氅;气度高华;举止矜贵;仿佛天生就带着一种出离人世的仙气;与这凡尘显得那么格格不入。他脸上带着个银制梅花纹面具;遮住上半边脸;眼眸半垂;看得见长长的睫毛,面具的轮廓勾勒出鼻梁的完美线条,仅看下颌与嘴唇也不难想象整张脸是如何让人惊艳了。

    那少女见老板娘一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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