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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城-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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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阿狗听了这话羞恼地面红耳赤,却不敢反驳一个字儿:“ 回爷的话,确是叫周爷给召去了。”

    “知晓了,你便备上水好好儿的候着他罢。”打更太监阴阳怪气,语带嘲讽。

    “嗻。”

    打更太监离去,陈阿狗坐在桌边盯着烛台发愣。

    他枯坐了足有大半个时辰之久,眼瞅着再有小半个时辰便要打二更,距吴家财去求『药』也已有了一个时辰,却仍不见人回。

    塌上的魏七满头冒汗开始发热,他在昏『迷』中低语,嘴里喃喃喊着疼。陈阿狗心里着急,拿凉帕子一遍遍地给他擦汗降温,心里盼着吴家财能快些回来。

    咚咚,寂静的黑夜里传来沉闷的敲门声,“ 狗儿,是我。” 吴家财悄声道,他倚着门以此支撑自个儿疲惫的身躯。

    陈阿狗连忙起身,几步走上前将门打开。鹅『毛』大雪随风飘入屋里,陈家财猛得一个激灵,吴家财撑着进了屋,不愿叫陈阿狗发现异样。

    然而他去了这么久,那头屋里到底发生了些什么便就是个傻子也能猜到。陈阿狗跟在他身后盯着他略为怪异的行走姿态,咬着嘴沉默。

    “拿到『药』了,去替小七上『药』罢,我。。我歇一会子。”吴家财伸手递出『药』瓶,腰靠桌面,并不坐下。他垂着头背对烛光,叫人无法瞧清其面上神情。

    陈阿狗怔怔地盯住他脖颈间不经意『露』出来的青紫痕迹,语带哽咽地应了一声儿,接过『药』瓶未忍多言。

    明日里天一亮这屋子里发生的事便会传遍整个司礼监,他必须忍住自个儿的关心,替吴家财留住最后一分尊严。

    陈阿狗转身替魏七上『药』,他先细细地用湿『毛』巾替魏七擦过伤口,又用干净帕子擦干水痕,再将『药』粉仔细洒在伤口处,最后又用屋里最柔软的衣料为他包扎好。

    吴家财在其身后默默地看着,他见一切都料理妥当后终于长长地叹出一口气。

    “盆里有水。”陈阿狗突然冒出这么一句没头没脑的话。

    吴家财一愣,赤红着眼应道:“嗯。”

    他拖拉着身体走至对门的角落那儿,脱下衣服取了帕子沾湿,草草擦洗。盆里的水原本是陈阿狗先前特意打来的热水,现下早已冰冷,然吴家财也顾不得这许多了。

    他宁愿就这般冷上一回也不愿叫身上一直沾染着周坚黏腻腥臭的唾『液』。淅淅沥沥地水声在空寂的夜里响起叫人觉着无端压抑。

    吴陈两人只各做各的谁也不曾说话,约『摸』半盏茶过后,一切收拾妥当过后,两人才终于得以停歇。

    他两先后爬至塌上一左一右地拥着魏七预备安歇,吴家财趴在塌上贴紧魏七,他身上冰凉,而魏七却浑身发烫正好相互补偿。

    窗外传来打更的声音,当!——当!”;“当!——当!” 一快一慢地响了两回。

    二更了,再有三个时辰到了五更便又是新的一日。

    吴家财抚『摸』着手下魏七的长发,睁着眼盯住虚无的黑暗想着:会过去的,一切都会过去的

    第二日寅时,五更的锣声响起,吴陈二人立时自梦中醒来,吴家财后背传来刺痛,他低呼一声咬牙爬起。

    陈阿狗看向他,眼神意味不明。

    两人对视一眼又错开目光去瞧躺在中间的魏七,陈阿狗探手去『摸』,触手只是温热,老天眷顾,总算是平安了。

    “不烧了。”

    “嗯。”吴家财也松了口气。

    “然仍瞒不过上头。”陈阿狗担忧道。

    “无妨,现下他已不烧了,若上头问起来咱们便说是拆管子时出了点岔子,行动不便,只再休养几日即可好全。”

    “也只能如此罢,这小子也是运道好,若是仍烧着上头怕是要将他送去掖幽庭,那咱们可就真真是毫无法子了。”

    吴家财望着昏睡的魏七温和地笑:“小七向来运道好。”

    陈阿狗心说,遇上你这么个傻子他能不运道好么。

    两人起身洗漱收拾,至院外领了早膳后回来,先将一碗清粥喂与魏七,再草草地吃过便去向今日白间的领班太监禀命了魏七的境况。

    领班太监一听这事儿自个儿也做不了主,只好上报,如此这般消息一路传至张公公的耳朵里,张公公一听魏七只是皮肉伤,倒是好说话地很,只叫他好好将养,指了一处偏僻耳房叫人挪过去养伤。

第21章 瓮中之鳖() 
周德顺死罗。

    他今日早间当值时失手打碎了乾清宫外殿西南角落摆着的青花缠枝牡丹纹梅瓶,此瓶乃前朝名品已有百余年历史,高两尺,底径宽一尺,共有五层花『色』,肩部绘有一周覆莲纹,内有珊瑚、灵芝等杂宝纹样,腹部周身绘满缠枝青花图案,是圣上即位时摆进乾清宫里头的,名贵非常。

    听人说他擦瓶身时不知怎的一个不慎绊住了自个儿,连带着那瓷瓶一块儿砸在地上,弄出稀里哗啦噼里啪啦好一阵响儿。他人倒是无事,只可惜那瓷瓶叫他给砸了个稀巴烂。

    那周顺德见自个儿闯了大锅,立时便吓得『尿』了一裤裆子,傻在地上发愣。

    殿里当差的奴才们听着这动静转头一瞧惧倒吸口凉气。嗬!好家伙! 价值连城的宝贝就这么没罗!

    这可不是小事,宫女太监们老老实实儿地跪好等罚,离周顺德近些的奴才们也悄悄挪远了。

    外殿里管这一班奴才的管事小太监急忙忙地跑过来,见着一地零零散散的碎瓷片气得直拍手,作孽! 这可真是修都没法儿修!

    “ 哎呦!我的祖宗!” 他哭丧着脸愤愤地踢了周顺德一脚,转身走出殿外往后头内书房那儿去。

    内书房里皇帝正批着近几日呈上案头的折子,安喜站在他身后等吩咐,这时已是九月,天气也凉快下来,再有个两三日便是重阳佳节,朝堂众臣也能得一日歇息。

    不知是因着天气凉爽还是佳节将至,圣上这几日倒是颇为愉悦,安喜当起差来便也格外顺遂。

    圣上体贴安喜年事已高,特许其每当半个时辰的差便能得半柱香的功夫歇息。外殿的管事太监这会子正焦急地在内书房门口踱步,他绕着门前空地走了五六圈儿才终于将安喜盼出来。

    “安爷,安爷请慢。奴才有事向您回报。”管事太监拦住安喜去路,躬身行礼。

    “什么事儿这般着急,不去耳房候着咱家到这内书房来拦人,若叫圣上瞧见了成何体统!”安喜不悦,将人带远几步,低声教训。

    “回安爷的话,小的鲁莽,小的知罪,然实是事出突然,小的也是没法子罗才一时忘了规矩。”

    安喜皱眉:“得了,快些说罢,咱家等会子还当差。”

    “回安爷的话,外殿的周德顺方才擦大件时不慎将西南角摆着的青花缠枝牡丹纹梅瓶给打碎罗!”

    安喜吃惊:“什么?你说那青花缠枝牡丹纹梅瓶叫人给砸罗?”

    “回安爷。。的话,正是那瓶儿。”管事太监声音越来越低,到了后头也没胆子继续说下去了。

    “你们这些个狗奴才!一日到晚没一个省心的!那青花缠枝牡丹纹梅瓶可是前朝名品,价值连城的宝贝!你们倒好,说摔便摔了,啊?你们可是比旁人多长了一颗脑袋不成!”安喜痛心疾首。

    “随我去圣上跟前请罪罢!”安喜拂袖转身,管事太监打着摆子,哆哆嗦嗦地跟在他身后进去。

    两人进了内书房将事向皇帝禀报,皇帝听了握着朱笔皱眉:“一群没用的东西,该怎么着还需向朕回禀 退下。”

    “嗻。”两人灰溜溜地又退下去。

    圣上这意思便是按宫规处置,依照宫规,周德顺办差不力,损坏宫中珍宝,需施以杖毙之刑,外殿当差众人也需罚半年月钱以示警戒。

    安喜领着人到了外殿处置罪奴,那周德顺正瘫在地上瑟瑟发抖,宫袍下摆濡湿一片,身下黑『色』大理石砖也积着一滩水迹。

    臊臭的『尿』『骚』味传来,安喜皱眉掩鼻嫌恶地退远:“将人拖去慎刑司。”他冷漠道。

    周德顺听了这话好似终于醒过神来,他抬头看向安喜,痛苦流涕口中大声哀嚎:“安爷!安爷!您饶了小的罢!您留小的一命罢!小的今后替您当牛做马!唔。。。”

    他的话还未曾讲完便叫几个小太监拿巾子堵住嘴,绑着拖去慎刑司。

    一旁跪着的奴才们这会子皆瑟瑟发抖,惊骇不已。安喜冷眼扫视众人阴测测地道:“咱家瞧着你们近日来是舒服日子过得久了便忘了自个儿的身份,当起差来『毛』糙得很,嘴皮子也薄了,叫人一撬便撬开罗。”他的声音分明不大却如惊雷一般响在众人耳边。

    一时有做贼心虚妄议后宫私密的奴才软了腿瘫倒在地。“若再叫咱家发觉你们不老实当差或是心里头转着自个儿的小算盘,今日的周德顺便是明日的你们。”

    “小的们不敢,小的们谨遵安爷教诲。”

    安喜说完冷笑一声,拂袖带着几个小太监回内书房。余下的奴才们收拾好狼藉的外殿后又跪回原处老实受罚。

    魏七得知周德顺没了时已是晚上,这会子天『色』已暗却仍不见周德顺回,魏七正觉着奇怪便见隔壁屋住着的小方子推门进来,小方子与魏七同岁,只略小他一两个月,大圆眼厚嘴唇,鼻子小巧,是一副讨人喜欢的长相。

    “魏哥。”小方子亲热地喊:“周德顺出了事儿,人没罗,上头人派我来给你上『药』。”

    魏七听他说周德顺没了只是一怔,倒也不觉着奇怪,这结果在他意料之中,早晚的事儿罢了。

    “嗯。那便劳烦你了。”魏七平静道。

    小方子答应一声,取来『药』瓶替魏七换『药』。他是自打十二岁入宫以来便被调至乾清宫当差的,初时也只是个外院的扫洒太监,后因做事伶俐被上头赏识一年后便升至外殿当差,一年之后又因运气好顶了他人差事调到内殿。

    这时正遇上魏七自寿康宫调来,两人年岁相仿又地位相当,一人活泼机灵一人安静稳重,自是常被拿来比较。

    魏七倒是毫无察觉,因他本就喜欢安静,向来都只埋头做事,很少特意与人去打交道。可小方子不同,因他觉着安公公有些偏爱便一直都将魏七当成对手,暗自较着劲儿。

    小方子轻轻掀起魏七身上的锦被,揭开他『臀』上包着的白纱布,伤口已经大好,他将『药』膏用纱布沾了轻轻涂在伤处。

    『药』膏冰凉,魏七被冰地闷哼一声,小方子手下不停细细地替他将伤『药』抹匀。他盯着魏七雪白细腻的背脊,挺翘的『臀』部一时有些神游。

    这人后自个儿入乾清宫却先一步升到了御前当差,虽现下时常吃板子人人都道他倒霉,可,可,自个儿一面心喜他不为圣上所爱日日受苦,一面却又。。。嫉妒他。

    应当有许多奴才都嫉妒着他的罢,虽成了如今这般模样可到底是爬上了龙床,圣上是如何遥不可及的人,却也叫他这阉人触碰到了。且即便是吃尽苦头,圣上却也未曾真正厌恶他,否则现下这人便也不会趟在自个儿屋里养伤了。

    小方子想得入神一时未曾留意手下力道『揉』地重了些,下头魏七嘶地吸了口气。“抱歉,魏哥,方才不小心,弄疼你了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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