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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城-第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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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今后不能这样活。

    魏七语无伦次,仰头乞求。

    “拿人。”皇帝令下。

    “嗻。”安喜领人进。

    内侍将缩成一团的小方子提走,后者仍似身在梦中,行至几丈外才凄厉哀求。

    “ 圣上!不,不不,饶了奴才罢!奴才……” 内侍将一方棉布塞入他的嘴里,面无表情地往外拖。

    塌上天子怀中坐人,目光冷硬,不为所动。

    怀中人三魂七魄皆失,死死抱紧那只坚硬臂膀不松。

    “饶了。。。他罢。。。饶了我罢。。。错了,错了,主子。”

    屋外两长条凳上躺两替人受罪者,屋内安然无恙之人心似油煎火烧。

    血染养心殿院中青石地板,众人跪地瑟瑟发抖,哀嚎自被堵住的嘴中溢出,渐渐低微。

    “ 为何?” 小方子心中不明白。

    我是喜欢您的,没人谁比我更喜欢您,您不记得我了么?他只不过是一个不识好歹的贱奴,如何能得您垂怜。

    身后剧痛袭来,他却『迷』『迷』糊糊想起藏在心中最珍贵的那一些画面。

    英俊的太子语气温和却又透着威严,面似刀削般凌厉深刻,眼眸远比现下晶亮,他说:“ 宫中竟有如此宵小之辈,竟敢于天子眼下行不轨之事。”

    “ 来人,斩了这人的头。”

    侍卫提刀砍下,鲜血贱满自个儿的眼。

    可他却不觉得害怕,只透过血雾呆呆仰视不远处的人。

    真真是宛如神明啊,他的靴面那样白,一点儿血都未沾上。

    可是……他忘了我,忘了我这个奴才。

    “求您了,求您!” 里头另一人的求饶声隐隐传来。

    小方子阖眼。

    沉闷的棍杖锤肉声砸在心间,却如何都得不来宽恕,魏七绝望。

    弃手决然往床角撞。

    现下还不用你死。

    今夜不死安知明日也能不死,明日不死后日又是否能活,天子之心何其深不可测。

    与其负人一命惶惶苟活,不如!

    魏七太怕了。

    天子臂上失温热,眼角白光闪,『乱』心律。

    『逼』得太狠。

    神明也叹,孽缘一场,人间帝王,为何执意不放?

    帝王怒视臂弯中软趴趴的一滩人,抬臂探其气息,却是手抖。

    尚有呼吸。

    不若现下一同掐死!

    魏七闭眼低语喃喃,痛。

    说完昏了过去。

    皇帝松开卡住脖颈的手,咬牙恨恨挤出两字:“ 安喜! ”

    “ 嗻,奴才在。” 安喜入内,大惊失颜『色』,几步疾行至塌前。

    “ 宣御医。”

    “ 嗻。”

    安喜心道:万幸你还算聪明,先自个儿晕了,不若今夜该如何收场,唉,冤家孽缘。

    院中仗罚停,人都晕了又打给谁看。

    魏七灵动清澈的眼紧闭,眼角尤带水光,秀气的鼻头绯红,鼻下挂几行清涕,嘴唇苍白干涸,长发沾湿帝王衣袖。

    皇帝无奈阖眸。

第51章 命中注定() 
太医院新来的小张大人与乾清宫来人披月『色』急匆匆往养心殿那头赶。

    乾清宫的小太监得了王福贵的嘱咐; 这会子悄『摸』『摸』地附在小张大人耳边道:“ 张大人,等会子见着了人劳您把那境况哟,往上头夸大个一二分。”

    小张大人正是上回替魏七症治的那个,新入太医院半年,人还有些木。

    是以他听了这话有些吃惊,“ 为何?小公公这不大好罢,这不是欺君么!”

    小太监着急; 有些事它不叫欺君,它叫做善事! 哎呀! 这个张大人,木鱼脑袋!

    “ 哎呦喂; 张大人,您话可不能这么说,小的冒死同您交代几句罢。今儿夜里养心殿里头您要医的人是上回那个魏七! 他前些日子惹恼了圣上,今夜圣上大怒要拿人问罪; 现下养心殿内正『乱』成一团呢! ”

    他将事几句草草说明,又搬出安喜; 好说歹说小张大人才答应下来。

    未几两人赶至乾清宫内。

    乾清宫内院灯火通明,院中呼啦啦跪着一地的奴才,正中两条凳上还沾着鲜血。小张大人乍一瞧倒是唬了一跳,心里知晓今夜确实是不同寻常。

    入了西暖阁; 龙塌远处三丈外垂首行礼,“臣太医院医士张知请圣上大安,圣上万福金安。”

    龙塌边坐着的皇帝皱眉,叫宣御医怎的只是个医士; 安喜这老东西耳朵聋了么。(御医一等,医士三等。)

    他虽不满倒也不会说出来责备。

    “起。” 皇帝的手指在膝头敲呀敲,“来瞧瞧。”

    “嗻。”张知起身,因是头一回面圣难免有些慌张,举止僵硬,几步路走得磕磕绊绊踉踉跄跄。

    皇帝的眉头越皱越深,张知仍在垂头哆哆嗦嗦地走,安喜在一旁瞧着,替他着急,咳嗽两声,道:“小张大人,夜已深了,您快些罢。”

    后者浑身一抖,这才加快几步赶至龙塌前。

    宽大的塌上躺着一小小的人,明黄『色』锦被盖得严严实实,尖瘦的脸苍白,额上右角青肿不堪,鼓起一硕大的包,正往外渗血,正是魏七。

    张知心道:魏小公公倒是能耐,三更半夜占着龙塌躺在上头,让圣上守在旁边不说,还连夜请医士来瞧。

    可这伤怕不是自个儿往墙上砸出来的罢!

    一瞧就是外伤,乍看唬人,实则也不如何严重,诊脉也不用,止血化淤消肿的膏『药』抹一抹,开些调养的方子意思意思便好。

    他将这话细细润『色』一番向皇帝禀明,后者似有些不悦。

    “ 既是如此为何不醒 ”

    小张大人心道,这是撞昏了,明儿缓过来自然会醒,要想人现下醒也成,狠劲往人中掐便是。

    他刚想开口,安喜又咳一声。

    哦!是了! 坏事咯!

    小张大人想起方才小公公叫自个儿将病情往重了说,这一慌就给忘了。

    于是他有些迟疑道:“ 回圣上的话,魏小公公这伤瞧着只是伤着了皮肉,实则内里或许有些严重,是以这才未醒。”

    皇帝竟没察觉他前后两番话里的矛盾之处,只觉着医士还是医术不精。

    “ 还不诊脉。” 他沉声道。

    “嗻。” 张知急忙忙探手,欲拽了魏七的胳膊切脉。

    皇帝腿微一动,拦下他,皱眉道:“怎的不懂规矩。”莽莽撞撞。

    “安喜。”

    “嗻,奴才在。”安喜也不知皇帝是何意。

    皇帝头往魏七那儿微一偏,安喜会意。

    “嗻。”原来还忌讳这个。

    皇帝起身,转身背手在暖阁内踱步,并不去理会塌上那方的动静。

    安喜掀开褥子,轻手轻脚地将魏七的胳膊扶出一小截,自胸襟前取出一干净的素白锦缎巾子搭在他腕子上。

    小张大人:。。。

    前些日子私下问诊时都没这般讲究。

    安喜也无奈,又不是主子娘娘们,虽少了东西到底还能算个男人不是,碰都不能碰了么。

    小张大人细细诊脉,又将魏七的眼皮子翻开瞧上几眼,确是无甚大碍。

    他朝安喜点头,安喜见此却朝他挤眼摇头。

    张知无法,只得将那些个郁结于心,惊吓过度,血气两亏的由头捡了禀告圣上,又道需好生将养,两三日后方能醒,只是身子太虚再不能受惊劳累。

    圣上竟都信了。

    众人心下稍安。

    御医退,安喜问,魏七该如何处置。

    皇帝道:“抬去侍院,派人照看。”

    “嗻。”

    今夜总算安生了。

    第二日午时,寿康宫长乐敷华的小佛堂内,万仁祥正将昨日深夜乾清宫里头发生的事向太皇太后禀报。

    后者闭目跪在面容仁慈庄严的释迦牟尼金像前念经。

    万仁祥话毕,太皇太后睁眼,宫女们扶她起身,向正厅那头行。

    “ 你方才说皇帝昨儿夜里又幸了个太监 ”

    “ 回老祖宗的话,确有此事。那小太监名唤小方子,前几日新得圣上宠爱,或许是恃宠生娇,昨儿晚承幸时不知怎的竟惹恼了圣上,圣上大怒,下令当即杖毙。”

    “ 哼,不识好歹。” 太皇太后至罗汉床上坐下,手中佛珠串缓缓旋转。

    “ 现下如何?” 若是人未打死,便需寿康宫出面。

    “ 受了几十来下,兴许是仍有些情分,圣上到底心软,留罪奴一口气打发去掖幽庭了,可想是那人自个儿也没脸面再赖活,一根裤腰带就走了。”

    “ 算他还有几分识时务,免得哀家出手。”

    “ 回老祖宗的话,您说的正是。”

    “ 前些日子皇后将魏七提去坤宁宫问话提点,哀家便觉着她做得很是不错。这些个奴才,得了点子宠幸便为非作歹,若不整治服帖罗,怎能安生侍奉君主。” 太皇太后缓缓道。

    “ 老祖宗您说的极是。”

    “ 这个不安分,去了便就去了,那个也要盯紧些,虽现下有前车之鉴威摄了一番也切莫大意,皇帝塌上人可是万万不能松懈的。”

    “ 嗻。”

    寿康宫没有料到,这条消息是安喜亲自滤了一遍再从手指缝中透出来的。

    魏七醒来时已是这日晚间。

    他昨儿虽有必死之心但真撞的时候到底骨气不足,还是不敢死。是以拿捏着分寸并未用尽全力,只想着若是自个儿这头能缓一缓,小方子兴许能捡回一命。

    塌前候着一个面生的太监,瞧上去三十岁上下。此时见魏七醒,便凑过来问:“魏爷,您醒了?您渴么?”语气平平却又带着点恭敬。

    方桌旁坐着的另一个奴才听了这话起身离去,应是去向上头报信。

    魏七缓缓转动眼珠子,粗粗打量现下的处境。这不是他自个儿的他坦,不过这并不是最要紧的事。

    “公公,小方子呢?”他问得有些小心翼翼,像是怕听着什么不好的消息。

    “回您的话,罪奴。。。已经走了。”

    “走。。。走了?”魏七嘴唇哆嗦,“何时。。。何时走的?”才说了这几句话便已是气短。

    “回您的话,昨个儿夜里您这头出了事儿后,圣上便叫人停了杖罚,令人将罪奴拖去掖幽庭,应得了杖毙的令,执杖的奴才下手便未留情。然挨了二十几下后好歹还留着一口气,可今儿晨间,掖幽庭的奴才来报,道他一条裤腰带将自个儿吊死在房梁上了。”

    魏七大吓,怔怔地望向头顶上头的房梁,实在无法想像小方子是怀着怎样绝望的心将自己吊死在冰冷的掖幽庭中的。

    是我害了他,还是没能逃过,虽事先料想过,可真发生了却仍是错愕。

    魏七心死如枯槁。

    他头上缠着白纱,面容苍白消瘦,干净的纯白亵衣下形骨愈发纤细,不堪一折。

    新住处宽敞华贵,却好似囚笼,将小小一个人锁在里头,永不得自由。

    第二日午间安喜来探。

    他只在魏七塌边坐了一会子,什么也没多说,一声叹息,“ 魏七,认命罢。” 帝王看上的人,认命罢。

    魏七认命了。

    又三日后的夜里,他自内廷监出,由驮妃太监扛去龙塌。

    扛人的两个太监对视一眼,皆感觉到肩上人的消瘦,轻飘飘没什么重量了。

    养心殿内平静一如往常,然还未到西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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